秦霜和阿辰本就猜测这些药材是如意药堂的所有物,有了账房先生这句话,更是坐实了这一点。
周福听见账房先生的话,脸色也瞬间变得灰败起来,几次张嘴想辨解什么,可面对面前俩人冷淡的目光和带着几分嘲讽的上扬的唇角,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那个表弟王喜是个什么下场他这几天不说打听得一清二楚,也知道得差不多,主家人来了第一天就被打了一百多个板子,打得半死不活地被关起来,据说不但没上药,还继续让人折磨,就连王喜的婆娘,还有王才也没能幸免,王才更是被切了子孙根……
周福只要一想到王才那玩意被切了,就觉得头皮发麻,自己身上都隐隐作痛,若不是实在害怕东家的手段,也不会想到连夜出逃,却没想到,到底还是没能跑得了。
周福的脸色不断变换,脑子飞快地运转着只希望能找到一个能保住自己的法子,可想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想到,包袱里银票,药材俱在,可以说是人赃并获,东家既然派了人把他拦住,肯定是王喜把他供了出来,人证物证俱在,除了认栽他根本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逃脱罪责。
憋了半天,周福也只能不怎么有底气地说了一句:“我只是药堂雇佣来的掌柜,并不是你们买回来的奴才。”所以,你们没有资格私底下将我处理掉。
后半句不用说,在场的人谁也不是傻子,很容易就听得出来他的言外之意,还有那一双垂死挣扎的眼神。
“是不是奴才,还会用提醒?”阿辰刺了一句,上下打量着周福,啧啧两声,“这种吃里爬外的奴才,我们也不稀罕,买回来最后也不过是打死的结果。”
周福脸色又白了白。
秦霜和阿辰配合地笑笑,一只手摸着自家儿子团团刚长出一些头发的小脑袋,道:“打死也分怎么个打法,敢贪上万两银子的奴才,可不能太干脆地让他死了,上万两的银子能购置多少好药材,那些药材又能救多少人的命?上百年的人参更是救命的好药,他偷的是钱吗?不,偷的是无数人的命,少了这些钱和药材,就要有许多人丧命,如此行径实乃罪大恶极,至少也得打断了四条狗腿,再把手筋脚筋挑断了,嗯,再割了舌头拉出去喂狗。”
这下不但周福吓得面无血色,连账房先生都被不自觉想象出来的那种惊悚画面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无意识地往后稍微挪动了一点点,想离手段了得的夫人远一点。
在账房先生看来,药堂的东家就该是身为男子的阿辰,而秦霜嘛,自然就是东家的夫人,也可以说是老板娘。
“不过可惜了,你不是我们买回来的奴才。”秦霜略带着几分遗憾说道。
周福额头冒出滴滴冷汗,还来不及松下一口气,又听秦霜轻笑一声,道:“不过这些罪名却是板上钉钉,容不得你抵赖的,想来就算是送到官府去,下场也不会太好吧?总归,离不了一个死字,贪墨的银子数目又太大,官府那边给你的刑罚也不会太轻,死前来点重刑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知道官府惩罚犯人都有那些刑罚?合欢,你可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