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阁楼上看了一会,刚下楼,三个人同时愣住了。
二楼立着一个绝代佳人-花若雪。
那张绝美而带有一种慑人心魄的气质美颜。
细嫩肌肤白里透红,粉颊上漾著淡淡红晕,如羽毛般纤长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双清澈灵透、黑白分明的水眸。
长而微卷的睫毛,使她多了几分可爱与妖娆。
“小悠,太好了,原来你没有……”
她的声音如黄莺般美妙,使人陶醉。
花若雪热情的握住青衣的手,将她抱住。
青衣呆如木鸡。她没失忆之前还真是结交甚多,美女俊男认识了那么多。
她的记忆中没有花若雪的印象,憨厚的笑了笑。
“若雪,小悠失忆了,她不记得你了。”
蓝玉胡从她们身边走过,径直走向房内。
花若雪姣美的脸上露出一丝错愕!
“小悠,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花若雪,你以前总是喜欢叫我花姐姐。记得吗?”
青衣摇摇头。失忆真是让她难堪。
回到房间,腊梅已经睡下,这和平时勤快的她相比,差别太大了。
小蝶在床的里边露出来,“小悠姐姐,你回来了。今天我跟你睡好不好。”
青衣心里乐开了花,“好啊,当然可以了,来,姐姐背你。”
小蝶很轻瘦,青衣背着她,一点压力也没有。
她给小蝶盖好,自己也梳洗好睡下。
“小蝶啊,腊梅姐姐今天心情不好,我们不要惹她,明天我们起早些帮她买早饭,好不好。”
小蝶和腊梅的感情可能比对莫小悠还要亲,她当然愿意让腊梅开心,稚嫩的小脸上一副坚决的表情。
“好,小悠姐姐,我现在就睡,明天要早起。”
说完她闭上眼睛,认真的睡了。
微卷的睫毛乎闪乎闪,逗得青衣差点笑出声。
过了一会,才看到小蝶是真的入睡了,平静的呼吸,睫毛也安静了。
青衣穿着单衣,走到腊梅床边,“今天是谁惹我们家的腊梅了,告诉我,看我不好好揍他。”
腊梅睁开哭肿的眼睛,听了青衣的话,又想笑了。
“小姐,你还真是没变。”
这声音带着哭腔,青衣坐起来,扳过腊梅,问:“怎么了啊,还真哭了啊?”
腊梅擦着眼泪,低着头,“没事了,你快些恢复记忆,我就开心了。”
“我也想啊,对了刚才有个叫花若雪的来找蓝玉胡,我认识花若雪吗?”
她问腊梅,好像她所有的事,腊梅都会知道,她不知道腊梅的心是有多痛。
看到腊梅轻微的下床动作,青衣问:“你干嘛呀?”
“洗洗脸。”
腊梅简单的回答。
再抬头时,已经是清丽的面容。
“小姐,你认识花若雪和蓝玉胡是同一时间的。”
“哦,原来真的认识她,她可真美,和福多多是两种不同的美,我们家腊梅也美。”
青衣嬉笑着,腊梅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悲伤了。
腊梅上了床,坐在青衣旁边,佯装怒气,“小姐真会取笑我,我哪能和她们两个比,不是一个丑八怪,两个大美人吗?一看就知道,还用得着小姐瞎说。”
青衣拽着腊梅的手,撒娇的晃了两下,“我觉得腊梅好看,就是腊梅好看!”
“砰砰”敲门声……
“青衣,你睡了吗?”蓝玉胡在门外问。
“睡了,没睡着呢,有事吗?”青衣对着门说。
蓝玉胡犹豫了一会,说:“没事,若雪回去了,你睡吧,明天早上去雪山。”
青衣咕噜一句,“又要赶路。”
雪山脚下的清晨美得让人舍不得睡懒觉。
青衣在小蝶的捉弄中醒来,看到小丫头竟真的能下了决心起那么早,自己也不好意思再睡。
可是腊梅没有晚起来的习惯,也早早的起来,梳洗好。
客栈外等着蓝玉胡他们。
几番峰回路转,旭日照亮雪山,雪山的顶峰映衬着高原特有的蓝天。
远处的碧空清晰的仿佛就在眼前。
渐渐的近了,座落于雪山中宏伟建筑。
孔雀宫。
那是一个巨大的古宅,在苍白色的山脚下。
门楼墙壁上雕刻着精致的雕花,屋顶的雕花更为精致美丽。
整个建筑里有一套贯通的水系,再加上绿树成阴群山呼应,让你有种置身仙境感。
大红对联挂在门边,给这座仙境加了些人间的色调。
花若雪迎了出来,孔雀绿的长衫飘飘,两边肩上悬着两朵青绸制的大花,映在青山绿林中,相貌极为俏丽。
“玉胡,你们来了,快进来,要不是为了等你们,易盟主早就将人接走了!”
“易盟主?是谁啊,今天要嫁人的不是花姑娘你吗?”
腊梅激动的声音难以掩饰她的开心和意外。
花若雪礼貌的笑着,“不是我,是我妹妹,她嫁给现任的武林盟主,天雷帮的帮主-易迅辰,小腊梅。你也应该认识呀。”
腊梅红着脸,低下头。
众人进了宫殿,里面喜气洋洋,每个宫中弟子的脸上都洋溢着欢喜。
绣着鸳鸯的大红被祳铺在床上。大红对联挂在新房门边。
红红的帷幔上挂着鸟兽的的帐簾,全屋箱笼框桌都贴上了大喜剪纸。
床上一位曼妙身影的佳人,大红的嫁衣盖不住她绝妙的身姿。
大红盖头在头上,青衣凑到跟前,好想看一看,这样的美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从外面走来一位同样穿着大红婚服的颀长男子。
一双澄澈眸子钳在一张俊逸的脸上,光洁的额头上,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暗红色发冠之中。
从发冠两边垂下深红的丝质冠带,飘扬着他非一般的俊逸。
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一袭红色婚服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
在午后的阳光下,没有丝毫红晕,清秀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漠然。
好像对所有事都毫不在意。
“蓝帮主真是贵客,左等右等才等到你来。现在可以出发了!”
他从蓝玉胡身边走过,下一秒,惊讶的完全变一副神情。
“你,你是莫小悠吗?你还活着!”
他一把抓住青衣的双手,激动的手下用大了力,让青衣皱起了眉。
蓝玉胡强制拿开他的手,“易迅辰,小悠失忆了。她不会记得你的。”
易迅辰平缓了心情,仍是深邃的望着青衣。
过了好一会,他才轻轻的笑出声,“呵,失忆了,活着就好,你们来晚了,为了表示你们的诚意,一定要随我再去一次天雷山,喝了喜酒再走。”
大家都没出声,每个人都怀着心事。
陆芥拍拍蓝玉胡,说:“去吧,对青衣的记忆只有好处。”
坐在喜床上的花若玉虽没揭开喜盖,也从喜盖下传下银铃的声音。
“蓝大哥,带着大家一起去吧,这是玉儿的大婚,我喜欢热热闹闹,亲人们都能参加,你们就随了我这个心愿吧!”
花若雪揽着蓝玉胡的手臂,“对啊,去吧。那么多人保护小悠,你还怕她被劫走了不成。”
青衣看看大家,大家都在等蓝玉胡的回答,可是她不知道蓝玉胡介意的到底是她,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最后青衣和众人一起,盯着蓝玉胡。
“好吧!”
蓝玉胡在意的太多了,他多想,失忆的是他。
迎亲的队伍走在前面,把大红的轿子围在中间。
青衣坐的马车跟在后面,只是马车中多了一个人。绝代佳人-花若雪。
有了花若雪的加入,车内香气弥漫。
陆芥根据这些天的观察,已经差不多揣摩了这些人的心思,他把自己当成旁观者,笑看这场风花雪月。
行了一天,晚上借宿在安排好的清风山庄。
山庄的主人是易迅辰的挚友-贺延。这是一个亦正亦邪的男子。
大约二十五六,冰蓝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一身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一根金色腰带。
武功深不可测,温文尔雅,他是对完美的最好诠释。
再加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气息,令人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
他美丽得似乎模糊了男女,邪魅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桃花不经意的缭绕在他的周围,不时的落在他的发簪上,如此的美丽,竟不能用语言去形容。
他站在门楼下,嘴角上扬成好看的弧度。
“易兄,你来晚了,在下恭候多时了!”
易迅辰下了马,两人只是简单的一个拍掌。
贺延对家丁说:“带各位客人去用晚膳,好生安排歇息。”
易迅辰回头寻到青衣,走过来说:“蓝帮主一起吧,小悠……都一起吧。”
贺延深暗的眼底浮出一丝波澜,“易兄,莫非是前任盟主莫小悠?”
他难以置信,手倾斜着指向青衣。
这样的一个平凡的女子,会是那个传闻中的巾帼英雄,手持玉帛斩杀千军于瞬间!
“贺庄主,小悠因为那场战争,受了伤,失去了武功,也失忆了。”
说话的是花若雪。
贺延看一眼这个娇美女子,“武林第一美女-花若雪,果然名不虚传,真乃绝色美人。”
夸的毫不掩饰,甚至有些挑逗的露骨。花若雪娇羞一笑,更是艳丽无比。
庄园很大,走五步、十步就能看到一座楼阁。
走廊回环曲折,突起的檐角尖耸,犹如禽鸟仰首啄物。
虽是在晚上,宽宽的走道两旁点起了长长一排的大灯笼,也把山庄照的像白天一样明亮。
两个侍女扶着花若玉,按照规矩,她在人前是不能掀开盖头的。
所以她只能一个人在房间里吃饭。
八仙桌只一会就上满了饭菜,贪吃的人已经做不住了。
可是看到花若雪那优雅的姿态,只是轻轻品下茶水,青衣想大快朵颐的念头,破灭了。
贺延是东道主,江湖中人吃饭是小,喝酒是大。
还没吃,就端起酒杯,敬了一巡。
“来,莫姑娘,在下可是仰慕你已久,恨自己不能与你并肩作战,来个醉卧沙场,今日有缘见到,一定要不醉不归。”
青衣学着别人的样子,也端起酒,站起来,不知道说什么,索性就一饮而尽。
终于敬好酒,贺延才说:“各位慢用,在下还有事要处理,先不奉陪了。”
走了一个敬酒的,易迅辰又开始要喝酒,“小悠,好久没见你,担心了你那么久,唉,你安好,就是最好。”
他一杯一杯的饮着。
蓝玉胡也自饮自酢,只有陆芥和几个女子偶尔吃些菜。
“好了,我饱了,我去看看玉儿。”
花若雪先离开了席位。
陆芥看着腊梅也是没有胃口的,他重重的放下筷子,“走,腊梅丫头,林子大了我会迷路,你带我回卧房吧。”
腊梅还在坐着,就被陆芥拖了出去。
小蝶开心的跟在腊梅后面,回头说:“小悠姐姐,我也先去睡了。”
青衣像处在寒冬腊月一样,寒冷的手指都不敢动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蓝玉胡是怎么了?
她刚想站起来,手就被蓝玉胡一拉,又坐了下来。
“蓝玉胡,你干嘛?喝多了?”青衣没好气的说。
“喝些酒,我送你回去。”
蓝玉胡不管青衣愿意不愿意,一杯酒送到她面前。
青衣带着怒气,哪里喝得下酒,她又一次站起来,“你们都欺负我没了记忆,都看不起我,都想控制我,我甚至不知道,你们之中,我应该相信谁!是你,还是楚陵寒,还是腊梅,我好恐慌,你懂吗?”
她挣扎着蓝玉胡的手,跑了出去。
蓝玉胡手被甩在一边,他静止的状态维持了好一会。
“原来小悠也有那么多苦,她那么不安。蓝玉胡,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啪”得一声,碎了一地的酒壶。
易迅辰扶着桌子,指着蓝玉胡。
蓝玉胡黑亮的双眸带着丝丝忧伤,“你好好对待玉儿吧,她将是你唯一的妻子。”
黑色的身影,右手提着一壶酒。
易迅辰又摔了一个杯子,只剩他一人,他的心又有谁能懂,他也希望,失忆的是他该多好。
青衣在鹅卵石铺的小道上跑着,一直跑。
尽头是一汪深色的湖水,深得充满着神秘。
湖水周围怪石堆起,怪石上面一间美轮美奂的红色房子。
房间里灯火通明,悠扬的琴声传出。
青衣像着了魔,随着琴声慢慢走向那间房。
上了小巧的石阶,房门前小小的回廊,两边茂密的矮木。
雕花镂空的红木小门虚掩着。
轻轻一推,里面的美景收入眼底。
竟是一间宽大的房子,几根朱红的大柱子撑起高高的房梁。
地上铺着红色的绒毯。绒毯上用金线绣着大朵的牡丹。
四五个身姿惹火的貌美女子,在正中间轻舞着。
只穿了遮住上前身的丝衣,从腹部下裸到小腹,下身一条红色的丝绸般的锦裤。
透明的丝衣暴露了她们姣好的皮肤,平坦的小腹,有节奏的扭着。
台上一个金色宝座,宝座上的人,分不清楚是男子,还是女子。
一曲结束,琴音止,舞步停。低着头欣赏的人也猛然抬头。
“贺延!”
青衣小声的念着,意识了自己的失态,她想掩上门,退出去。
事情不如她所料,还没退出去,身体就离开地面。
抬头看到搂住自己的人,贺延妖孽的脸近在咫尺。
颠倒众生的明眸,眉目翩若惊鸿。
青衣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多看一秒,她怕自己就再也移不开了。
贺延嘴角扬起,婉若游龙一笑万古春。
“有意思,你是第一个注视我时间最断的女子!”
“谢谢夸奖,你能放开我吗?”
青衣很不习惯被别人控制住行动。
贺延松开手,青衣看了下脚下,又紧张的立刻抱紧了贺延。
“你带我来悬崖干嘛,这里那么危险,我要回去。”
青衣抱紧贺延的腰,不敢看悬崖,她处在边缘,稍不留神,定会摔下去,粉身碎骨。
深不见底的悬崖,在夜光下是那么黑,带着恐惧的黑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