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子睡着的时候,殊不知外面在发生一场大的变故。
驿馆外围了层层的御林军,一道黑影飞过,赵天成捕捉到一点点的动静。
“有人行刺,快去馆内保护诸王!”
他说着,自己先冲了进去。
耶律丹身披黑色的连冒大氅,今夜无故起风,将他的大氅吹的翻飞。
黑色的帽子,遮住他骇人的面孔。
他没料到这里把守会这样严谨,比预想中的多了好几倍,好个楚陵寒,心眼还真是不可小瞧。
赵天成一声命令,“杀了他。”
训练有素的御林军慢慢围了上来,耶律丹陷入包围中,外面弓弩已张,近身剑气逼人。
不论他怎么逃,好像都只有一死。
“哈哈,楚陵寒,你小看我了!”
他大吼一声,一跃而起,飞上云霄。
赵天成听皇上说过,此人武功高深莫测,但看这一飞冲天,就知道天下能做到的人没有几个。
如雨丝一样密密麻麻的箭随着他的飞跃也跟上天空。
霎时,上空突然狂风怒号,呼呼作响。
一股暗黑强风呼啸而来,袭卷着驿馆内的所有人。
诸王听到声音,纷纷聚到门口,门外的守卫说:“王爷们还是在自己的房间待好,御林军正在抓捕刺客!”
正说着,诸王看到黑风阴暗,一个黑色的人影从天上飞下,落在人群之中。
这气势吓得不经战场的王爷们躲回自己的房内。
耶律丹轻蔑的笑了,“你们看看,你们拼死保护的不过是一群贪生怕死的窝囊废而已!”
赵天成由不得他蛊惑人心,长刀在手,砍上那不可一世的妖魔。
瞥见眼角里的寒光,他的手戴上棕色的兽皮,这个动作是他即将要大开杀戒。
平凡的人类他不屑一顾,生死对他来说只是鲜血而已。
耶律丹双拳之上凝结了庞大的气势,紫色的光芒遮天蔽月,一条宛若紫焰浇铸的真龙形成,浩浩荡荡的冲向赵天成。
天空忽明忽暗,似乎周围空间全部被这股气势给波及到了。
紫色龙影毁灭性的抹杀掉所触及的生命,赵天成迅速闪开,身后生死相随的兄弟倒下一片。
这个对手不止是高深,他是人吗?
不管是人是鬼,他还是提着大刀,迎上紫色的光芒。
“找死!”
耶律丹慢慢抬起手,他喜欢不屈不挠的人类,这样的人杀起来更过瘾。
大刀的重力狠狠砍过去,赵天成宁死也不后退,为这样的帝王去死,也是一种荣耀。
耶律丹生生接住这一刀,紫焰似要融化掉那寒冰铁刃。
身后唰唰几道银针飞来,他弃了手中的刀刃,回头刚刚接住那细如牛毛的银针。
只在眉心一寸。
陆芥踩着轻风落地,瘦长的身子配上惨白的脸,耶律丹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
论医术,这人是天下第一,可他耶律丹,却是天下第一狂人。
一大群御林军夺门而入,又一次围住他。
“不过是费了一些吹灰之力。”耶律丹狂笑。
知道近攻不及,御林军手中的弓弩举起,只听赵天成一起,“放。”
箭雨袭来。
一道暗紫光环在耶律丹面前凝结,他默念起咒语。
所有人之中,只有陆芥懂他每次发功前的预兆,陆芥喊一声:“是时候了!”
一把锋利的短剑刺进光环。
耶律丹有一丝慌乱,对准那短剑,手掌暗自手力,这光环破了,他的魔力便无故消耗。
楚陵寒从屋檐飞下来,一步步走向紫色的光。
突然他垂下的手扬起,用力打向剑柄。
砰的一响,内力不堪的侍卫被光波击倒。
而楚陵寒还是稳如泰山的站着,“威胁我的女人,便只有一死。”
耶律丹失去保护盾,御林军又围上来,万箭齐发。
陆芥赶忙说:“小心,他要逃跑!”
已经晚了,楚陵寒短剑再想发出,黑色的影子无故的没了。
隔着窗棂,诸王这会才敢走出来,他们对楚陵寒的认识又有些改变,这个君王够霸气。
不愧为从战场厮杀多年的大元帅,虽入了高堂之上,意气风发时仍旧英气不减。
“皇上,刚才那位是,是耶律丹吗?”
安逸王不敢大声说,生怕那魔人还没走远。
耶律皇室的大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怕!当年西梁国那一场席卷全国的巫蛊,让人闻风丧胆,番鲁这次是冒着亡国的危险才敢和圆月国结盟。
一不小心,国破人亡!
“嗯,毒害小王子是耶律丹一手策划的,只不过是威胁了莫郡主行事,现在你们懂了吗?”
不想太多解释,这些人只是墙头草,风向现在足够明显。
沙场中经过这几年锤炼的圆月国大军已可以压盖过出云国的军队。
传闻中不可抵挡的耶律皇室巫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至少楚陵寒刚才的出手让他们大开眼界。
昆慈吉不敢再顶撞楚陵寒,说:“我们的王子已死,就算如皇上所说是耶律丹所为,还请皇上为我们抓住凶手!”
余下诸王也来了尽头,纷纷说:“对呀,对呀,皇上一定要帮我们抓住凶手!”
面对这有意刁难,楚陵寒只能一笑置之。
今天布局的这样好,都让耶律丹逃脱了,想抓住这魔头,何其容易。
“昆将军,谁说小王已死?”
戏虐的声音,不是自家的小王子,还能是谁?
昆慈吉跑过去,跪在木赤多金面前,感动的老泪纵横。
“王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木赤多金扶起他,说:“不过是和皇上商量好的一计,只是连累了莫郡主,受了那么多委屈。”
他叹息,那女子一杯毒酒送的那么优雅,就算他知道,也不舍得拒绝。
最让他安心的是楚陵寒之前保证过喝了毒酒他不会死,又有美人恩,又有君王情。
他是赚了!
看向冷君楚陵寒,他说:“莫郡主和亲一事,请皇上再考虑下,这次不是开玩笑!”
一柄短小的利箭从木赤多金面前飞过,斩落几丝他的长发。
“不是玩笑就是你想死!”
贺延已站到木赤多金身边,他俊眉蹙起,容不得一点点别人对莫小悠的不敬。
木赤多金哈哈地笑,“贺公子,你舍得杀我,我的命可是你救的!”
那天他确实喝下毒药,陆芥本来是自信满满的以为能救回他的命,只不过当他发现是见血封喉的剧毒时,也有些束手无策。
还好贺延扮成太监跟在他身后,悄悄递给他一个瓷瓶。
事后又是贺延看护了这位小王子一天,才掩过宫中的耳目。
他对这个小王子大有一见如故的感觉,虽他没表明,言行中总有关切。
昆慈吉一看,还别说,这王子和他的救命恩人怎么连长相都十分的相似,让人不得不怀疑。
楚陵寒和陆芥也看出了这个问题,只不过楚陵寒向来不太关心别人的私事。
这事已了,此次结盟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他转身,不对任何人解释,君王的好处就是天下间没有你一定要顾及身份的人。
天下,你已是最大的王,这是吸引众王侯争夺的原因,谁不想凌驾于万人之上,睥睨天下。
谁不想做出心中所想,不受权利身份约束,天下间随心所欲的人只有王。
最不能随心所欲的也只有王。除非你想做一个即将颓败的王,今朝龙位,明朝坟墓。
回到太和殿,寅时已过,楚陵寒也无睡意,宫女迎上来,问:“参见皇上,皇上要梳洗宽衣吗!”
“梳洗下,要早朝了!”
下了早朝再睡吧,不知道怡情轩内的人儿一晚睡得可好!
宣政殿内,今天的群臣出奇的安静,平时怎么说也是上书奏请选采女一事。
“王丞相,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王安柘,太后的耳目,总在朝堂上和他对着干,今天这样安静,是妥协了他,还是别有预谋。
“老臣听闻,皇上昨夜未眠,为王子一事不寝不食,刚刚番鲁的安逸王在宫门外和老臣说,圆月国出了一位明君,臣等有眼不识真君。”
安逸王,他倒还真是悠闲,没事堵在皇宫外和这帮臣子说什么明君?
楚陵寒失笑,这些顽固派,就这样妥协了自己的执政,岂不是不够刺激!
以王丞相为首,他的跪拜,引得两排大臣齐唰唰的也跪了下来。
高呼:“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万岁!”
又是这句话,让楚陵寒听了头晕,人不过百年的寿命,想要万岁?痴心妄想!
下了早朝,还没出宣政殿,就看到急忙而行的小太监,这人不正是太后身边的太监总管-祁福田吗?
“奴才参见皇上,太后娘娘请皇上到乐寿宫一聚!”
“祁公公先去回话!”
是时候解决自己亲娘的心结了,这事不处理好,小悠进宫也不会顺利。
楚陵寒想着一会要面对的苦口婆心场面,脑子先轰隆起来。
对李达说:“看着点情况,觉得势头不对,赶紧找个理由让朕出来!”
“奴才知道!”李达是他还在做王子的时候,就服侍过他的太监。
一朝成了帝王,小时候玩耍过的太监宫女,都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还有那个素衣,倔强的和莫小悠差不多,小时候,三兄弟最爱和素衣一起玩。
兄弟!亲不过手足,这话有假,为了利益的亲情不如志同道合的朋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