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正!"
随着吉野少佐的一声口令,所有在场的人包括那个安南巡捕都条件反射的来了个立正。吉野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拔出了这个巡捕腰间佩带的刺刀,只往上一捅便送入了巡捕的咽喉。上好的法国钢打造的刺刀极其锋利,随着一阵身体组织撕裂的"咔嚓"声和那巡捕喉头漏气的"咕咕"声,刺刀直接来了个对穿从巡捕的颈后捅了出来。
吉野的下手极准,这一刺刀下去直接挑断了巡捕的颈动脉和气管。吉野的刺刀还没有拔出来,大股的鲜血已经顺着刺刀的血槽喷涌而出。
那安南巡捕的脸上还带着震惊,他压根就没有想到吉野的动作会这么快,他甚至连吉野的动作都不曾看清,只觉得喉头一凉,然后他身体里的力量便随着鲜血的流逝离他而去,连站立也已经没有力气。
吉野少佐在众巡捕无比诧异的"注目礼"中、在自己手下无比崇敬的仰视之中伸手推了把那个安南巡捕。于是,巡捕的身体带着一把明晃晃的刺刀倒了下去,倒在地上之前是就已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了。
这时,吉野少佐忽然注意到周围民房里的灯光在纷纷的熄灭,接着就是一阵关窗之声。他当然明白是自己的这招"敲山震虎"起了作用,周围原先还在旁观的居民在目击这血腥的一幕后统统吓得不敢开窗了。
吉野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用骄傲的目光扫过那班噤若寒蝉的安南巡捕,又落在嘴角依然淌着血的古奇警官的身上。他的目光所到之处众警官、巡捕无不凛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你们必须记住,只有大日本帝国皇军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吉野少佐故意放开嗓子、提高了音量、让自己的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而你们必须绝对地服从、无比的恭敬,老老实实地做皇军的良民!"
说完之后吉野少佐把手往身后一背,又用目光示威似的扫视着四周。
惨白的路灯下,梧桐树稀疏的影子如同阴森的鬼魅摇曳着,衬着路面上吉野少佐那拖得老长的身影说不出的恐怖。
"把这里收拾一下,然后——滚!"最后,吉野冲着古奇一摆手道。
古奇如蒙大赦般地冲着自己的手下吆喝道:"全体都有了,抬上尸体,向右——转!起步——走!"于是一伙巡捕房的人马逃难似的上了车、飞也似的开走了。
只有一地的鲜血正慢慢凝结。
吉野和古奇都不曾注意到的是远远的一个弄堂口正有一双警惕的眼睛注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当巡捕房的警车响着警报驶过来时,这人往后一缩身,便隐没在弄堂里的黑暗中了。
吉野少佐转过身问铃木:"铃木桑,你还行吧?"
铃木苦笑着答道:"还行,不碍事!"
"法租界的巡捕房越来越不像话了!"吉野少佐恶狠狠地骂着,"有了,今后我们和法租界巡捕房的联络工作就由铃木桑你来接手吧,你来负责指导他们的工作,一定要让这伙下流坯服服帖帖、老老实实地听我们的话。"
"是!"铃木连忙来了个立正,就差给吉野敬礼了。虽然他的笑容因为腹部的疼痛则扭曲,但他明白,如果让他来负责法租界的治安的就意味着他拥有了独当一面的资格,尽管他的军衔没有晋升,但手中的权力却大了许多——这也意味着他的特务之路从此进入了一个上升通道。
"现在,命令兄弟们收队!"吉野少佐接着说道。
"怎么,我们不继续蹲守下去吗?目标还没有出现呢!"铃木不解地问道。
吉野少佐叹了口气、略带怜悯地注视着铃木道:"铃木桑,您是痛糊涂了吧?我们和巡捕房的人在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不惊动目标才怪呢!你说,香山里弄口这么大的阵仗,目标还会傻不拉机的回来自投罗网吗?"
"要是...要是目标还没有回来呢?"铃木还是不死心,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吉野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兄弟,现在几点了?"
铃木抬腕一看手表:"已经八点钟了...哦...我明白了,宵禁已经开始了,目标不可能再出现了。"他的声音中是掩饰不住的失望,"那我们怎么向机关长交代啊?"
"简单..."吉野宽慰地拍着铃木的肩,"就说巡捕房的人和我们发生了误会,闹出了极大的动静,我们估计到目标已经被惊动,所以只能选择收队!"
虽然铃木还是有些不情愿,但吉野去意已决他也只能跟着回去。
其实,吉野的心里已经有了新的打算。
...
陕北延安的窑洞医院里,杨蓉正在给石心喂鱼汤。
遵从石心关于"不能让病人的伤处移动"的指令,杨蓉索性坐到了炕头上,抱起石心的头部放在自己左手的臂弯里——作为一个练家子,杨蓉的手臂极其有力、稳定。更何况,能以这种亲昵的方式来给自己仰慕的对象喂食对杨蓉来说绝对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杨蓉的右手端着搪瓷缸子,缸子里插了根苇管——杨蓉知道石心的伤口在脸上,而喂食时势必要动嘴,从而牵动脸上的伤口,因此聪明的她立刻想出了别的方法——吸管。那个时代的陕北还没有麦管的概念(上海、天津等大城市时已经有汽水和麦管了),但这并不妨碍杨蓉找了根中空的苇管洗干净后又用开水烫过以供石心吸食鱼汤。
这本是石心打算吩咐杨蓉去做的,没想到杨蓉倒已经先他一步做到了。石心不由得暗自赞叹起杨蓉的秀外慧中来。
能依偎在杨蓉这样的美女的怀里喝着香喷喷的鲤鱼汤的确是一种难得的体验。
鱼汤是热的,热在嘴里却暖在心间。
石心靠在杨蓉的臂弯里,露在纱布外的右眼目光所及的只有杨蓉那丰腴的、几乎要把棉军装撑破的胸脯。而这诱人的胸脯还紧紧地贴着他那没有受伤的右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