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群的如意算盘是:反正张国正已经招供了,因此他肯定是死路一条,所以李士群首先提议将张国正处死,以在会商中获得主动。而张国正一直在等候吴四宝托李士群来替他讲话,所以始终未把吴四宝供出来。既然RB宪兵队查无实据,不能马上将其明正典刑,李士群还想最后努力一把,尽量把吴四宝给活着捞出来。
毕竟,吴四宝鞍前马后为李士群当了这么多年的走狗有功劳也有苦劳。尽管,李士群早就想甩了这个流氓包袱,但如果自己不尽力的保住吴四宝,将来传出去自己的手下人就会说他关键时刻总是出卖自己兄弟,到时候他再想象从前那样统驭七十六号的特务就不似从前那么容易了。
再说吴四宝的老婆余爱珍又给李士群的老婆叶吉清送了大把的金条,托叶吉清在李士群面前说说情。李士群便有再硬的心肠也禁不住这“枕头风”的****吹拂。
李士群说完便不再吱声,他在等待RB人的表态再见机行事。
“行,张国正由七十六号带走、枪毙!”影祯大佐的宪兵队平日里和七十六号原本就有不少摩擦,早看着张国正不顺眼啦,当然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落井下石的好机会。“那么吴四宝呢?”他抬起那张因为酒醉而通红的胖脸来,拉长了声调问道。
李士群看着影祯胖脸上那一个个通红的麻子和鼻头上胀大的黑头不觉万分恶心,联想到关于影祯喜欢男色的隐约传说,他差点没把晚饭全都吐了出来。
其实,当初吴四宝才入狱的时候李士群就向影祯和当时还是少佐的林中佐送了重礼,求他们罩着吴四宝,而今天的锦盒中又起码装着百两黄金。影祯和林中佐与吴四宝本来就没啥深仇大恨,况且谁又会和金条过不去呢?因此,宪兵队的这两位高管并无杀吴之心。
林中佐到底跟随影祯的日子久了,知道自己上司的肚子里在动着哪根花花肠子。他一听影祯的腔调就已经猜出了他的心意,正好他也是转着同样的念头,便来了个顺水推舟:
“吴四宝的罪行查无实据,而且,他为我们皇军整治SH的治安还是出过不少力的,我看还是让李桑领去赶出七十六号、永不叙用算了。”
林中佐这一说正合李士群的心意,李士群的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就差给林中佐作揖了。心想:“我这金条加酒精的双精战术到底起作用了!”
心里开心管开心,脸上是一点儿也没有显露出来,还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林中佐真是好心肠,倒便宜吴四宝这个癟三了!我是再也不会用他的了!”
晴气将军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二人一唱一和,心里暗自冷笑:“又想玩舍卒保车的把戏,哪有那么容易?”
“张国正虽然没有供出幕后主谋是吴四宝来,但他是吴四宝的心腹徒弟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这吴四宝肯定是劫金案的幕后主使!”晴气清了清嗓子,冷冷的发话了,一边拿眼睛斜睨着李士群,“他只不过是一条卑贱的狗,却妄想着要从主人的手里抢夺食物,还胆敢攻击高贵的主人!这样的野狗还要它做甚?杀!”他的眼光里满是轻蔑、鄙视与杀气。
李士群当然听出了晴气的弦外之音。
“他只不过是一条卑贱的狗!”这句话如同惊雷劈在李士群的心头:“原来在RB人的眼里我也只不过是一条卑贱的狗!”
这一刻,他心灰意冷到了极点。自己为RB人出生入死、立下大功无数、被国人骂作“汉奸”,到头来换得的竟是这么一句评价!
他几乎要流下泪来。
李士群的眼前刹那间闪过“背叛”、“投靠”、“造反”之类的词句,想起了如何去联络ZQ方面的军统乃至延安方面的中*共地下党……
但这只是一转念的事:“管他呢,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再说。和RB人的账以后慢慢算!”李士群面不改色,就像没事人似的,静听下文。
察觉到自己被主人鄙弃的野犬只能找时机躲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拿鼻子指着夜空中的一颗星偷偷哀嚎。
晴气这一刻爽到了极点,他威严的扫视着在座的三人:“诸位,吴四宝必须死,他必须为自己犯上作乱、破坏大东亚共荣的可耻行为付出代价。”他的目光定格在林中佐的脸上:“尊贵的皇军士兵的鲜血不能白流!我们必须让这些卑贱的支那人懂得,大RB帝国的战士是不可冒犯的!”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晴气撕下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伪装,变得杀气腾腾。林中佐有些不知所措地点着头,甚至还有些内疚:“是呀,一百条支那人的贱命也抵不上一条皇军士兵的宝贵生命啊!”他惊异地发现,晴气的眼睛红通通的,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令人凛然。
晴气将军也不明白自己今天为什么会说这些话,但有些话不吐不快,说出来心里反而舒畅了很多。他又把目光转向李士群,李士群虽然故作镇静,但他的脸色仍然很不好看。当然,任何一条野犬在被自己的主人痛骂时脸色都不会好看的。
晴气知道李士群眼下心情必定极差,他心里暗自得意:“哼,平日里你在支那人面前作威作福,宛若SH的土皇帝,现在你终于该明白谁是真正的主宰了吧?”不过,李士群目前还有用,还不到和他撕破脸皮的时候,为了安抚李士群,晴气的声音登时柔和起来:
“士群啊,我们把吴四宝交给你,你也把他一起枪毙吧!其实,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要是你的手下今后老是犯类似的毛病,你这特工总部的主任还怎么当?岂不是要被他们连累死?”
李士群心里暗骂:“放屁!别假惺惺地充什么好人。你就知道强*奸我的意志,哪是为了我好?”这种话他只敢在肚子里说,脸上是一点也不敢显现出来的。非但如此,他还装出一副痛心疾首、心痛无比的模样来:
“这个……吴四宝跟随着我这么多年……哎……叫我怎么下得了手?”
晴气在一旁暗自冷笑:“真会做戏,RB电影金樱花奖最佳男主角奖应该颁给你!别给我装什么大头蒜了,做了**还想立牌坊吗?”
“士群!”晴气将军“语重心长”地敦促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