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扯出一丝满意的浅笑,看着若雪走到明月旁边,抬起手便狠狠的拍下去。
把明月那张粉脸都气绿了;痛快极了!
回到流素斋的时候,天边已泛起微红,一路上若雪都没有说话;我知道,她还未能适应,呵!
才踏入流素斋,便睥见梨花林中孤立的那名气昂轩然的黑袍男子,是他。
“奴婢,参见王爷。”若雪恭敬的行礼;
“若雪,你下去吧!”元天御头也回的对着若雪挥了挥手;
我一步步的朝他走了过去:“王爷,今日怎么有此雅兴到流素斋。”
“萦儿,为本王弹奏一曲吧。”今天他的声音不再是以往的冷然,似乎多了一份悲凉。
绵婉幽幽,扣人心弦之声萦绕着整片梨花林;
一曲“阳春白雪”余音绕徊!抬头看着眼前这冷峻却略带苍凉的背影;怎么不说话,难道我弹得不好吗!
沉默良久,天空都暗下来了;他才黯然开口,却依旧背对着我:“萦儿,皇阿玛驾崩了。”
“王爷…….”皇上驾崩…这突然而来的消息,让我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怪今天的他会如此不一样,他应该很难过吧。
我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轻柔的说:“王爷,人死不能复生;或许,那对被病魔缠身的皇上而言是一种解脱也说不定,你就别太伤心了。“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只是默默的仰望着那片零散的星空。
“你知道吗?夜空中闪烁的星光,乃是亡人之魂,闪烁着其光芒,保佑着其残留于人世的亲友;看到了吗?那颗最耀眼的繁星,那便是皇上,他在那微笑的看着你呢!”我仰起头指着那片遥远的星空;将九年前那夜侯铭在一片漆黑中对我说的话,一字不漏的搬给他听;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跟他说这些,但是我却知道,我不喜欢看到这样的他。
“这是谁告诉你的?”他眼底闪烁着不解。
“是铭哥哥告诉我的,虽然那夜我没看清他,但我相信那个背影就是他。”
他没有再说话了,我与他如此沉没的并肩而立,似乎那么和谐,没有一丝矫情;或者我与他都是同样的人吧!同样孤寂,同样悲凉。
次日,昨夜我陪着他竟然在梨花林站了整整一夜;天微亮,他便让若雪为我梳洗,丢下一句“回头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便转身离开了流素斋。
待他再度踏入流素斋之时,一身黑袍已卸下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凛然起敬的朝服;难道他要带我去上早朝?这怎么可以!我满脸愕然的凝视着他。
“有何不可,只要本王喜欢便可!”刚毅的唇边勾勒出一抹冷郁的笑;
那个傲然一切的他回来了;看来经过一夜的沉淀,他已拾好自己的心情了;既然他说可以,那我何乐而不为!
跟随着他一路到朝房,迎上满朝文武白官一双双充满惊讶与不苟同的眼神,包括侯原与侯铭;
“怕了吗?”
“怕?素萦要怕什么,素萦为何要怕?”任谁都听得出元天御的讽意,带着冷然的笑,提步准备进入朝房,手却被一温暖的大手牵住了,抬起头却对上一双略带赞赏的双眸;不自觉的呆住了,任由元天御牵着不顾百官的纷纷议论大步走入朝房。
“圣旨到!”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止住了百官的议论,个个恭恭敬敬的腑首听旨;
元天御的手一直都没有放开过,想不到冷峻如他,手却那么温暖!
什么?即日为皇?今天是他的登极之日?我难以置信的凝视着他凛如霜雪的侧脸。
他没有理会我的凝视,单跪接旨“儿臣领旨!”而后,便带着我走上龙案;与我并肩而立,傲然接受百官参拜,包括侯原。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声又一声响遍整个朝房,整个皇宫。
这个冷视天下的男子,那与生俱来的气势,注定为王;而他却是我的夫君。
结束了一场简单而庄重的登基之典之后;才刚回到龙浮宫,凳子都还没坐稳,明月便如章鱼般扑向元天御;
“臣妾。参见皇上,贺喜皇上!”话还没说完,就一屁股把我挤开;
见元天御不语,又继续用她那娇媚得让人发软的声音说道:“皇上,臣妾听说皇上今日带素萦妹妹上早朝了,皇上什么时候也带臣妾去上早朝,臣妾也好想看看皇上早朝的样子!”
何时我成她妹妹拉!我不禁为眼前这个愚蠢的女子轻叹。
元天御不着痕迹的推开明月,反而转向一直不语的我;
“萦儿,怎么拉?”语气带着一丝担忧。
“回皇上,素萦没事!”扯开一丝虚弱的浅笑,可能是昨夜一夜未眠的原因,脸色已经开始有点发白。
明月的双手依旧不知死活的又扯上元天御的胳膊:“皇上,您看今日天气不错,臣妾陪您逛御花园好么?”
元天御在次推开明月,走向摇摇欲坠的我;二话不说抱起我便往外走,丢下一脸铁青的明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