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到皇后殿,焦急地搜索着那熟悉身影的夏啸,在见到凭窗依靠的佳人后,慌乱的心才渐渐平服下来。他轻身走到她身旁,想要伸手将她拥入怀中,眼角的余光扫过,见到却是那满窗台的楚毅的名字,伸出的手停住。欣喜之情瞬间消逝,取代是愤恨。他伸手将她扯掉面前,恨恨道:“你就那么爱楚毅吗?”
被打断思绪的宋欣芸面对着那盛怒的俊美脸孔,笑道:“夏啸,我不恨你了。”
夏啸怎么也想不到回得到这样的回答。他楞在那里,望着那清明的黑眸,里面的愤恨消逝了,取代的是平静无波的寂静。这寂静让他不悦。因为在这寂静中,他看不到自己的影子。以前她虽然恨他,但是那愤恨的眼中,他找到了自己。他冷声地接口道:“但,你也不爱我。”
“是的。我现在既不恨你,也不爱你。”她点头承认道。原来没有仇恨压着,心情是如此的轻松啊!
望着她唇边释然的笑容,他觉得分外的刺眼。那他算什么。他这两年的努力算什么。不,他不允许她的心中没有她。即使他以恨的形式,他也要她的心中有他。
他强抬起她的脸,道:“不,我不允许你的眼中没有我。我会出兵攻打西凌国,杀了楚毅。我要这个男人永远地消失。”
宋欣芸眼里出现了愤恨,但是这愤恨很快消逝,重新被清明所取代。她唇边挂着自信地笑容道:“你是不可能打败毅的。”
他因为她的自信而微楞,而后放声大笑。偌大的殿内回荡着他的笑声。
终于笑声停止了,他弯腰低垂着头在她耳边说道:“你不要忘记当初你为何会来到这里。我会让你看到被打败的楚毅的。”说完,他就拂袖而去了。
宋欣芸紧握着手,暗道:不会的。毅,是不会再被打败了。有了大炮,她相信这天下再也没有什么军队是西凌国的对手了。毕竟,冷兵器是不可能跟热兵器相起并论的。她要相信毅,等待着毅来接她。
修政殿内,夏啸正聚精会神地对着西凌国的地图思考着如此进攻才最稳当。
“呀——”的一声,门忽然被人急速地打开。
夏啸抬首,望着脸色异常难看的梁则,道:“发生了什么事?”
梁则紧握着手中的信函,一步一步地走到夏啸面前,而后跪下,哽咽道:“皇上,驹州被破,宋将军战死。”
“什么?”夏啸脸色大变地起身,抓住梁则的衣领,寒声道:“你给我说清楚。”
“三日前,东武国的二十万大军忽然对驹州发生进攻。三塞和驹州城不到一天就个破了。宋将军为了能让百姓免受东武军的屠杀,奋力抵抗到最后……”话到最后,梁则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不可能。三塞和驹州怎么可能在一天之内被破?”夏啸马上否定道。
梁则递上手中的信函,道:“东武国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破城的利器。那利器比火药好要厉害十倍。三塞顷刻间就被破了。”
夏啸马上抓过信函,翻开看阅。在这信里,详细描述了大炮的威力,与驹州城被破的经过。他的目光在移到最后一行时,怒气瞬间彪长。他紧握着手中的信,仿佛要将其捏碎吧!
他的舅父,他如同父亲般照顾他,帮助他登上帝位的舅父,死后居然被人挂在城楼上示众。
“啊——”夏啸发出悲鸣声,将手中的信给震成了碎片。漫天飞舞的碎片,如同夏啸的心情般。等这悲鸣声停止后,夏啸眼里出现了坚决,他下令道:“梁则,传朕的旨意,立刻调集三十万军队,由沈风任总将军。明日就出发去驹州。务必要抢回舅父的尸首,给朕将东武军给杀回去,让付出应有的代价。”
“是——”梁则领命离去。
独自一人留在修政殿内的夏啸,思考着:比火药好要厉害十倍的利器。脑中浮现出三日前,那自信的笑容。他快步离开修政殿。
此刻的宋欣芸正为对着花盆里的一枝梅花做画。人说画画能让一个人心无杂念。还真是对了。
“啊——”她为多沾的磨水滴在画上而轻喊。她惋惜地拿起那快完成的梅花图观看。可惜,真是可惜啊!
“碰——”的一声,内殿的门被人给踢开,只见一脸寒气的夏啸快步朝她走来。这样冷酷的夏啸让她莫明的恐惧,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夏啸抓住她的肩膀,冷声道:“是你吧?是你吧!是你教楚毅制造那可以破城的利器吧!”
双肩被抓得疼痛的她,秀眉微皱,迎视着那冰冷的琥珀色双眼,回道:“你说的是大炮吧!对,是我。是我教毅做的。”
夏啸如同揍了一拳般,后退道:“这样说,这次东武国进攻,也是你促成的。”
“对。是我写信给毅,让他联合东武国进攻北融国的。”她承认道。
“这么说,我舅父战死后,尸体被挂在城楼上也是因为你的计策了。”夏啸轻声问到,希望她能摇头否定。
什么?宋崭站死了。那个刚毅正直,她名义上的父亲战死了,而且还被挂尸与城楼上。宋欣芸震惊地楞在那里。
夏啸将她的沉默当成了默认,上前进抓着她的肩,摇晃道:“芸儿,芸儿,你还真懂得报复我啊!舅父待你也不薄啊,为何你要如此的害他,令他死后还不得安宁啊!你到底有没有心啊?有没有啊?”
被摇得头晕脑涨的宋欣芸潜意识里呼唤着:“毅,救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