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的一声,内殿的人被人急促地推开了。楚毅兴奋地抱住她道:“芸儿,你知道嘛?那半丈高的矮墙一下子就被摧毁了,只在地上剩下些碎片。而且地面上还出现个坑。这是怎样的破坏力啊!”
楚毅轻推开她,眼里发散着光芒道:“芸儿,有了这火药,我们就可以把东武国和北融国的军队给赶出去了。”
楚毅的兴奋和高兴感染了张思芸。她从怀中掏出那张已经写好火药配方的纸张给他道:“毅,这是火药的配方。你要好好保管,尤其注意保密性。”
楚毅接过后,郑重地保证道:“恩。我会的。”
她这才放心地轻靠在他的胸膛,倾听着那令人安心的心跳声。
“芸儿,我打算后天就御驾亲征。”顶上传来楚毅轻柔的声音。
本来已经爬上来的瞌睡虫都飞了,她震惊地抬起头望着那黑眸眼底里的坚持,而后她略微抱怨道:“毅,再过一个月,我就要临盆了。”
楚毅低头轻靠着她光洁的额头,内疚地道:“芸儿,对不起,对不起。但是,此战关系到西凌国的未来,关系到西凌国无数百姓的安危。我不想弦州那样的惨剧再次发生了,我不想因为我的无能而让我的子民陷入那样的人间地狱。”说到最后,楚毅的眼眶里打滚着热泪。
她知道这是因为东武国占领后弦州犯下神人公愤的恶行。弦州没有来得及逃出了十万百姓,有七万在当晚就成为东武国的刀下亡魂,剩下的三万,过得是猪狗般的奴隶生活。如此的暴行,可以匹比日本侵略中国南京时,犯下了惨绝人寰的滔天罪行。她点起脚尖,抱住这个被内疚和自责淹没的男人。
泪,无声的低落。其实自从知道弦州的百姓被东武国的士兵屠杀时,他的心就在滴血。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在此时被击跨。他是西凌国的皇帝,西凌国所有百姓的希望。这份坚持终于在今天得到了宣泄的出口了。
感到脖间的湿润,她知道毅他在自责,在心痛。毅从小就仁厚,对百姓都是怀着仁心的。成为西凌国皇帝的他更是事事以百姓利益为先。这是他的仁慈,他的仁政。这也是朝中那些有志官员肯死心塌地地追随他的原因。因为他有一颗人君的心,因为他有颗肯真心对待百姓的心。她知道弦州那七万亡死的百姓将是他内心深处永远的痛。这也是他之所以如此坚持御驾亲征的原因。他不想他的子民再次遭受到那样的悲惨地狱了。
“毅,你放心的去吧。我会好好的照顾自己的。”她推开了他,眼带坚持地道:“但是,你一定平安地回来见我跟孩子。”
楚毅眼带的柔情的轻按着她的腹部,感受着胎动,道:“孩子,你放心,父皇一定会回来见你和你母后的。”
她再次紧紧抱住他道:“毅,记住你的承诺。”
楚毅用力的回抱她,哽咽道:“我会的。”
楚毅在一个万里无云的上午,告别了张思芸和文武百官,率领着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离开楚都朝惠州出发了。在同一时刻,楚毅的其中一支亲兵押运着大约十包的火药朝弦州出发。楚毅离开后,朝堂暂时由楚杰和张锦良来打理。
经过近七天的行程,楚毅带领的五十万大军出现在惠州城外。他从楚都率领了三十万,另外的二十万是在其他的州抽掉的。望着那在风中飘摇的“融”字旗,他只觉得耻辱。但是值得庆幸的是城楼上并没有出现当初叶驰抵达弦州时,那挂满弦州城百姓血淋淋尸体的惨绝画面。
“皇上,人带到了。”楚毅的一个亲兵跪道。
楚毅将视线从远处的惠州城楼调回,望向在惠州的最高情报员——程瑞。
“惠州城内的情况怎么样?”楚毅开头就问到他最关心的问题。
“现在繁荣惠州除了不能跟外界通商外,其他一切仍就照常。北融国除了派大量的士兵在城中加强巡逻外,没有什么扰民行为。不过,北融国已经掉集了六十万的大军驻扎在仓州。而且这士兵人数还有增加的趋势。据传,北融国这次准备调集的军队数量是百万。”
六十万大军?楚毅因为这个比我方多的兵力而脸色微变。他率领的五十万大军已经在人数上输了。不。他紧握着手:有了火药,有了芸儿临行时的计谋,即使是百万大军也没什么怕的。楚毅摆手道:“你继续秘密监视北融国的动向。有任何异象,马上回报。”
“是。”程瑞领命离去。
楚毅转身面对那依然波涛汹涌的惠河,黑眸变得深沉。他在等,等能一举赶走北融国军队,打败那个令他憎恨的男人的机会。他知道那个男人的才干超过了自己,尤其是军事才能更是在自己之上。硬碰硬的话,以西凌国五十万大军绝对不是北融国六十万大军的对手。而且那个男人还有宏威骑在手。因此,他要想赢得这场战争,唯有出奇制胜。这也是芸儿在临时教他的。
“毅,你认为怎么样才能以最少的兵力来打败北融国?”
楚毅剑眉微皱,道出那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即使有火药破城,但是根据情报,北融国已经调集了近五十万的大军在仓州。而且军队的数量还在增加。以战斗力来说,只怕我军即使侥幸获胜,也有付出惨重的代价。”
“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是的。”
“毅,如果是北融国的百姓因为这场战争而丧命的话,你能否狠心不欲与理会呢?”她抬首直视他的眼底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