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隐砷坐在院子里发呆,寒熙偷偷地从背后过去,蒙住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白隐砷握住她的手,一把拉进自己的怀里,"能动了?"
寒熙点点头,想起海涯说的话,"嗖"的离开白隐砷。"我靠近你,会不会很痛啊?"
白隐砷伸出双手拉过她,"这点痛算得了什么,我习惯了。"
他说他习惯了,寒熙不由地心痛,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隐砷微微一愣,"告诉你做什么?"
寒熙嘟着嘴,掐掐他的脸蛋,他不禁咳嗽。寒熙担忧地敲敲他的后背,白隐砷把她拉在怀里,"我只想好好抱着你。"以前他不敢抱,怕抱了再也不愿放手,可是那天在地牢,他真的好害怕,害怕会失去她,现如今只想一直抱着她,哪怕身上的痛是那么地撕心裂肺,都不重要。
"绮里的事情你有办法吗?"想起那日在人间,子勋拉着不让自己离开,好在绮里拉住他,自己才能走。可是绮里却一直留在那里,不肯回古月圣地,只怕被别人知道了,会有麻烦。
"不碍事,我会处理的。"白隐砷安慰道,以他的能力,这些事情不堪一提。
"那你孙子呢?"想起知道自己身上留的是白家的血,他很激动,可是他亲眼看见自己的亲生父母被烈火烧得灰飞烟灭,都没有机会亲口叫他们一声爹娘,他的心里定是难过。
白隐砷摇摇头,"过段时间就好了,我心里也难过,又能怎么样?"
"他是你的亲孙子,是你唯一的血脉,你就不开心吗?"寒熙奇怪,为何哥哥知道这事之后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早就知道了。"白隐砷只是淡淡地说道,好像什么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寒熙叹了一口气,哥哥老是这样,什么都不放在眼里,难怪那池水伤不了他。知道大家心里都难过,也就没有再提,"师父估计这两天就走了,晚上你做一桌好吃的给他送行好吗?"想起白隐砷做的饭菜,寒熙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白隐砷点点头,"你穿女装的样子真好看,以后不要再穿男装了好吗?"
寒熙没有犹豫地点点头。
在厨房里准备很多菜,寒熙在一旁打下手,发现在厨房里忙碌的哥哥依旧是那么清爽,好像油烟一点都沾不上他的身上。
"在发什么呆?"白隐砷轻拍她的脑袋,把她叫醒,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她刚刚不是在发呆,而是在花痴。
晚上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难得这么多人坐一起吃,不过也没什么人,因为念雪园其他人也不准进。
"我知道,你们这顿饭是给我践行的,"布谷先生喝下碗里的酒,继续说道,"你们这是在赶我走啊?"
"怎么会啊?我们是怕师父您要走,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寒熙苦笑,师父还真会多想。
"恩,好,我不走了,以后就赖在这里天天吃。"
听到这话,白隐砷正在喝着茶,差点没喷出来,"你要待着可以,去仙医署和扶桑一起研究你们的医术去。"
"你看你看,还说不是赶我走呢?"
寒熙笑笑,夹过一块豆腐,轻轻放进嘴里,胃里却难受的很,一直呕吐。
白隐砷有点尴尬地看着她,"我东西做得不好吃吗?"难道是因为她在旁边,太紧张放错料了?
"不是不是,"寒熙赶紧解释,"这几天好像胃不舒服,一直想吐。"
白隐砷皱了皱眉头,胃不舒服?是这样吗?
抓过一颗山核桃,寒熙用力剥开外壳,却使不上劲。白隐砷拿过她手里的核桃,"我来吧。"
看着他细心的样子,布谷先生不由笑了,"砷儿,我何时见过你这么细心?"
寒熙有点不好意思,想拿回来自己剥,却被白隐砷避开,"要不你让师父给你剥?"
布谷先生赶紧摇头,"还是你剥吧,我不说你就是了。"哎,这个白隐砷虽是自己的徒弟,有时候自己也惹不起啊!
"胃还不舒服吗?要不要给你抓点药?"看着寒熙还有呕吐现象,白隐砷关心地问道。
寒熙摇摇头,"师父已经帮我看过了,不碍事的。"
"我帮你看看吧!"白隐砷伸过手,想帮寒熙把脉,却被她一把甩开,伸出的手僵硬在空中。
寒熙有点不好意思地牵过他的手,"我没事了,别担心。"
白隐砷缩回被她牵着的手,看向不远处掠过的仙鹤,浅浅滑过水池,很快离开,水池里一圈圈水晕,波光粼粼。
"哥哥。"寒熙扯扯他的衣袖,"生气了?"
白隐砷依旧没有言语,眼神看向远方,好像飘到九霄云外去了。寒熙狠狠地掐了他的手臂,"做什么?"他冷冷地问道。
"谁让你不理我?"寒熙有点气愤地说道,生气了就生气了,干嘛不理人。
"我在想些事情。"白隐砷一本正经地说道,好像真的只是在想事情。
"想事情也不许不理人,否则就去跪搓衣板。"寒熙嘟着小嘴说道。
白隐砷不禁笑了,"好,我可不想再去跪搓衣板,真的很疼。"
见他笑了,寒熙终于松了一口气,看他不理人的样子有点怕怕的。"很疼啊?"
白隐砷有点委屈地点点头,也就她会让他去跪搓衣板了。
"那下次不跪搓衣板了,下次跪豆腐。"寒熙说笑。
白隐砷皱了皱眉头,"那我宁愿跪搓衣板。"
"那你说说刚刚在想什么?"
"呃...我在想,我真没用,总是保护不了你。"
寒熙愣了愣,如果他都算没用的话,那世上就没有有用的人了。"这怎么能怪你呢?最后还不是你救了我,把...把他送回了地狱。"说到这事的时候,寒熙的心里依旧很痛,虽然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可是一想到海涯在地狱里承受着无尽的折磨,她的心就被刀割一样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