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随便我送什么吗?"
海涯怄火,"但也不能给她吃这个?我虽然说这人交给你,随便你怎么处置,可是我也有告诉过你,她是白隐砷最重要的人,还有利用价值!"
水心软软地躺在海涯的怀里,吻住他的双唇,许久,"我知道了,以后下手轻点就是了。"
海涯的怒火这才稍微平息,打发她出去后,伸手把寒熙抱到床上,输了些真气给他,看到她缓缓醒来才松了一口气。
伸手包扎她额头上的血,寒熙就像个木偶一样,任他摆弄。
"你先忍一下,等我得到这个天下以后,第一个就处理掉她。"他平静地说道,好像眼前受伤的人,对他而言只是个陌生人。他忍不住俯身,想亲吻她的唇,却被她撇头避开。
他叹了一口气,"我现在还需要利用她,就被她打了而已,你就不能忍忍?"
寒熙忍住泪水,"海涯,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或许你也不过是想利用我对付白隐砷而已。"
海涯摇头,"怎么会?你是我的妻子,我最爱的人。"
寒熙轻笑,"我记得你刚才和水心说你不过是利用我而已,现在又和我说你是在利用她,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刚刚虽然昏迷了,但是她隐约还是听到了他们说的话。
海涯愣了愣,"你不相信我?"
寒熙摇头,"你有什么理由让我再相信你?"
海涯再次吻上去,却被她推开,他伸手扶正他的头,不许她再拒绝自己,看见她的额头上满是汗,双手紧紧地捂着肚子。
海涯皱了皱眉头,"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寒熙的眼前出现了无数的星星,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开了,她无助地拉着他的手臂,"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海涯愤怒地用力按住她,"你竟然怀了白隐砷的孩子,你让我怎么救这个孩子?我要杀了他!"
"不!"寒熙无力地摇头,心里冰冷到极点,"你当我是什么人?除了你,还有谁碰过我的身子?"
海涯大惊,着急地抓起她的手腕,"你服用了霜花雨?"他单手扶起寒熙,另外一只手一挥,手上多了一个东西,很多铃铛用青草编织而成的手环,周围飘散着白色的雪花。他把这个手环套在寒熙的手上,手环飘散出无数的雪花,往寒熙身上飘去,融合在寒熙的身体里。
寒熙觉得一股力量流到了体内,暖暖的,身体也舒适了很多。
"放心吧,没事了,我不会让你和孩子出事的。"海涯紧紧地抱住她,心中有万般的不舍,可是他已经做了选择,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寒熙反身紧紧地抱住他,"海涯,不要再错下去了好吗?离开这里,我们一家三口找一个偏僻的山林,去过与世无争的生活,好吗?"寒熙乞求地说道,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海涯更加用力地抱进寒熙,他也想,可是他可以吗?"寒儿,我已经别无选择,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满目空山皆念远,不足惜取眼前人。"
寒熙疑惑,为何直到如今,他还和她说这样的话,她觉得看不清眼前这个人,他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他乞求地跪在寒熙的身边,"把孩子生下来好吗?"
寒熙犹豫,终还是点头。
这一夜,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没有外面的那些争斗,没有神魔之分,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仅此一夜,也是最后一夜。
第二天清晨,海涯吩咐人端了燕窝过来,亲手喂寒熙喝下。看着这个燕窝,寒熙想起昨天那个发霉的饭,不觉地呕吐。
海涯心中难过,却也不说,细心地喂她喝下。
他带她离开了这个阴冷的宫殿,来到幻湖,坐在湖畔,蒲公英丛中,他为她吹箫,她为他跳舞,就像八岁那年的初遇,一切都历历在目。他们坐看夕阳西下,彼此依偎在一起,这一刻就是永恒。
海涯趴在寒熙的肚子上,好想听听孩子的声音,可是怎么都听不到,他觉得自己好傻,孩子才多大。他强忍住心中的难受,温和地笑着,"有想过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吗?"
寒熙疲倦地笑着,"忆郎,是我对你所有的思念化成的回忆。"
"忆郎?"海涯疑惑,脑子里闪过萧忆郎的身影,暗中掐指一算,"他就是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我们的儿子?"
寒熙微微点头,"海涯,我们离开这里好吗?再也不去管什么天下,只有我们三个人。"
海涯再也没有回答。寒熙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他是不会放手的,除非毁灭。
这日,寒熙正在宫殿里吃饭,一个天蓝色的身影闯了进来。寒熙没有理会,当她不存在,继续吃饭。
水心愤怒地一手把桌上掀起,盆碗饭菜掉了一地。"你这里过得挺舒适的嘛!别忘了你不过是个人质,凭什么享受这些?"
寒熙还是没有理会,拿出丝巾擦了擦嘴角,"我是个人质那你又是什么?"
"哼,"水仙轻笑,"我是他的女人!我知道你喜欢他,你既然抢走了太爷爷,我就抢他,这样才公平!"
"若是他用花言巧语哄骗我,同样可以用花言巧语哄骗你,我何必信你的话,为难自己呢?"寒熙冷静地说道,眼神里有一丝不屑。
"你!"水心恼羞成怒,再次挥手打向寒熙,却被一只手给挡住。寒熙没有抬头,她现在唯一能相信的,就是海涯至少还有一丝爱她。
"冷逸?"水心惊讶地叫道。
寒熙亦惊讶地抬头,她以为刚才帮她的是海涯。"冷逸,你怎么来了?"
"非常抱歉,水晶妹妹,我已经投靠了魔神,他答应我,只要我帮他,就把你送给我。"冷逸恭敬地说道。
寒熙不禁愣了愣,"冷逸,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怎么可以背叛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