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都清楚。”锦竹。
无限世界的基础游戏规则都由他设定, 他又怎么会不清楚爱人现在的体情况。
他只担心爱人难以忍受这样的状态。
不过现在看来,爱人似乎接受良好。
于锦竹顺迟阮凡的:“如果小软想让我亲眼看,我也会认真看的。”
迟阮凡实在没想到锦竹回说出这种, 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该这样的。
鬼怪世界的锦竹想亲近他, 因为鬼王锦竹常年待在鬼怪世界, 不与外界联系, 发现他上有出一源的气息,就误以为他们爱人。
说白了就信息差所造的误会。
现在他面前的可锦竹的本源意识。
所有进入无限世界的玩家,都在锦竹本源意识中留有记录。
这个锦竹应当知他只个刚进入无限世界的新人, 绝不可能跟他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迟阮凡心中不解,又寻不答案。
在锦竹温柔得像注视心爱人一般的目光下, 迟阮凡有些无措。
他只能绷脸, 不让神情泄露, 然后以一个小太监面对这种该有的反应:
“小的体残缺,怎能展露出来污了陛下的眼。”
说卑微低下的,迟阮凡那神情分明写“休想让我对强权低头”。
锦竹看得轻笑出声,他上前接过迟阮凡手里的盆栽,柔声:
“在我眼里,小软的一切都最完美的。”
迟阮凡无可说。
想不到锦竹口味居然这么重, 连太监都不放过!
迟阮凡视线扫过万年竹上的花朵。
那盛开的花像极了开屏的孔雀,尽情展示自己, 渴望获得心爱人的注意。
就如现在的锦竹一样。
迟阮凡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锦竹先前那在向他示爱。
如果说前锦竹缠他,从无限世界追到他所生活的世界,因为他唯一从锦竹手中通关的玩家,引了锦竹的兴趣,不惜用表达喜爱来戏弄他。
那现在的他只个平平无奇的新人, 锦竹为什么会向他示爱?
总不能只因为他上沾染过对方的气息吧?
“你,”迟阮凡犹豫片刻,还:
“不只要有人上有你的气息,你就会对那人示爱?”
“当然不会,我可不会随意在他人上留下气息。”
锦竹将盆栽放回桌上,倾在迟阮凡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尤其像你上这种……充满占有、渴望与保护的气息。”
迟阮凡慢了半拍才抬手将锦竹推离,几乎出了一冷汗。
太可怕了,他什么时候变得对锦竹这么不设防?
哪怕脖颈这样致命的方,都能任由对方凑近。
锦竹发现了迟阮凡的紧张,配合往后退了半步,带歉意:
“抱歉,我总忍不住想要靠近你,既然你不喜欢,我会注意保持距离。”
“不,”迟阮凡骤然看向锦竹,:“你可以在任何时候尝试靠近我……”
而我会时刻保持警惕,绝不会再让你近。
迟阮凡的还没说完,就感觉前贴上了一具修长结实的躯。
他被锦竹抱住了。
又一次,他又一次没能反应过来。
锦竹低声轻喃:“抱住爱人的感觉,温暖,愉悦,安心,依恋,心脏都像要融化了一般,真舍不得放手。”
迟阮凡本欲推开锦竹的手,落到了锦竹肩上,手指微微收紧。
他……他也,那些感觉他也有。
想和锦竹长长久久拥抱下去,像中邪了一般。
有那么一瞬,他心里甚至浮现了一个念头:无限世界的规则任务他都不在意,他只要锦竹。
简直疯了。
迟阮凡闭上眼,眉头轻蹙。
想要顺从内心的想法就此沦陷,智在让他挣扎。
锦竹的爱,真实的吗?
其实要分辨否真实很简单。
嘴上说的再好听,体反应也骗不了人的。
迟阮凡微低下头,嘴唇触上锦竹的喉结,分神关注锦竹的反应。
足以致命的脆弱处落到另一个人嘴里,锦竹还忍得住吗?
锦竹呼吸微顿,随即呼吸和心跳都变得急促来。
随后,他微仰头,将致命处彻底暴露在迟阮凡面前。只余下胸膛伏不定,像在强行忍耐压抑什么。
还挺能忍。
迟阮凡想,一时进退两难。
他想试出锦竹的真实反应,可锦竹直接把喉结露出来让他啃咬,这还让他怎么认定锦竹的感情只说说而已?
似乎迟阮凡太久没有动作惹急了锦竹,锦竹将脖子往前凑了凑,低声唤了声“小软”,蕴含祈求和催促。
哪有人会催别人咬自己的脖子?怕死得不够快吗?
迟阮凡感受到那喉结的颤动,微垂下眸,缓缓动了动舌尖,带些安抚的意味。
大概宫殿的布置和怀里的人都太过熟悉,让他想自己曾在这个世界位居九千岁的一些,突然就有些狠不下心了。
在曾经的经历里,他来到锦竹边,没用多久,就将这位人人畏惧的帝王哄得服服帖帖。
有了皇帝的宠幸,他很快升任太监总管,兼领东厂,代行圣令,朝野上下无人不惧他怕他。
大权独揽后,他胆子也大了。
礼部尚书前脚刚上书为皇帝选妃,他后脚就将皇帝软禁在金阙殿内。
那他和锦竹关系的转折点。
在软禁一发生前,他深受锦竹信任。而那后,他很少再踏足金阙殿。
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锦竹,也因为就算见了锦竹,对方也只会不冷不热,用诸如“九千岁风光无两”“礼部尚书都想将独嫁给你了”类的来讽刺他。
其实他们也曾很要好,好到能榻而眠,杯饮酒,在遇袭时会第一时将对方护住。
那时的锦竹,也会这么信任将要害袒露在他面前。
只他太急了,一想到锦竹会选妃,会拥有宠爱的妃子和子嗣后,他慌乱下做了最糟糕的决定。
迟阮凡的唇轻贴锦竹的喉结,低低唤了声“陛下”,又唤了声“锦竹”。
“嗯?”锦竹睁开半眯的眼,眼里透茫然。
“就这样吧。”迟阮凡抚锦竹的背脊。
这里他们曾经历过的世界,有许许多多回忆,有满足,也有遗憾,都很珍贵的记忆。
他没必要在这里把他们的关系弄得更糟。
不再想什么摆脱锦竹。在被锦竹掌控的无限世界里,只要他吸引了锦竹的注意,就永远不可能摆脱对方。
也不再纠结锦竹口中的“爱”不真实可信。反正都回到无限世界了,不会再有比这更糟糕的结果。
“就这样?不想再多来点吗?我记得小软比较喜欢我吻你的唇,嗯?可以吗?”
锦竹显然不懂迟阮凡的外音,他揽迟阮凡,边凑在迟阮凡耳边说,边不动声色将其往龙榻的方向带。
迟阮凡犹豫该不该拒绝。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亲吻似乎过于出格了,又似乎本该如此。
半推半就,迟阮凡碰上金丝楠木的床栏,他疑惑看去,瞧见侧的龙榻。
迟阮凡目光微顿,回头质锦竹:
“□□下,陛下这要做什么?”
被发现了锦竹也不慌,顺迟阮凡的回:
“夏日昼长,小睡片刻能清心宁神。”
迟阮凡想翻白眼。
如果锦竹说这的时候,手没放到他腰带上,可能还有几分说服力,但现在……还免了吧。
他拉开锦竹按在他腰带上的手,:“什么修养心神,你这白日宣淫。”
“我只想让小软再休息会。”
锦竹目光真挚,“上个世界小软还没睡好,就因为游戏时结束而被迫转醒,如果小软不想在这休息,去东稍也行。”
东西稍都皇帝的就寝室,去那和在这里有什么区别?
迟阮凡想要拒绝,想到了什么,又收回了即将出口的,转而:“我去东稍看看。”
锦竹有意外于迟阮凡这么快松口,当即答应下来,揽迟阮凡穿过几个寝宫内的房,来到最东面的寝殿。
“小软,要在这休息吗?”锦竹。
迟阮凡没回答,只静静环视整个寝殿。
这个房他很熟悉。
他最受锦竹宠幸的那几年,曾在锦竹的安排下多次于此处就寝。
那时宫里还有过传言,说皇帝所以如此宠幸九千岁,因为九千岁上了龙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传言还真没说错。
想到曾经,迟阮凡放松了些,但并没顺锦竹的答应下来。
他侧头对锦竹:“陛下,我今日在这歇了,明日就会有你宠幸太监的传言传遍宫内外。”
锦竹笑:“放心,只要小软不乐意,我和小软的房中秘就无人能够知晓。”
迟阮凡心想那可不一定。
当初礼部尚书那么急给皇帝选妃,就听信了传言,怕皇帝一门心思都在他上,没有子嗣,误了国祚。
若锦竹真能管得住宫里人的嘴,这谣言又怎么会传得到处都?
总不会故意传给谁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