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夜里从三个大胖子的包围圈里救出周**后,罗观就开始反思,如果当时几个胖子没喝酒,如果当时周围没有其他武器,如果他们有防备,那么他还真是打不过他们。
在学罗观在大学里经常锻炼身体,毕业两年了身体基本上是在吃老本,他决定把身体锻炼放在首位,每天都要坚持。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好的身体,工作上吃不消,以后家庭关系也搞不好。
刚好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缘酒公司通过制度化建设已经走上了正轨,具体的业务由几个副厂长*心,而平时对于员工的思想工作由是有汤全章这个党组书记去*心,罗观的日子过得很逍遥。
罗观曾经说过“党要管厂”,但实际上缘酒公司的人包括汤全章都非常清楚,罗观就是一把手,没有之一。
罗观对大家放心、放手、放权,让大家反而是强化了责任心,激发了创造性,特别是汤全章整天泡在公司,乐呵呵的。
对缘酒公司,罗观最不放心的就是一个人,那就是范捷的码子邓红瑞,他总感到这是一颗定时炸弹,如果把范捷炸伤,说不定也会连累整个公司。罗观一直想找邓红瑞谈一谈,但是对于这种对什么都不在乎的人,罗观也不知道从何谈起,就一直放着。
没想到,邓红瑞现在老老实实的,也不再像以往那个招蜂引蝶了,而是按时上下班。据黄成印说,汤全章找邓红瑞谈了几次,竟然做通了邓红瑞的思想工作。这让罗观十分佩服,看来过去我军坚持支部建在连上非常有道理,有些人天生就善于沟通、善于做思想政治工作。
工作上的事情不需要罗观*很多心,但罗观的手机却没有闲着。天天打电话找他的人很多,县里的、市里的,外县的,一些人是想以低价进一些缘酒,一些是想请他讲课,而县里各局委时不时有人请他吃饭,而目的则是五花八门。
有的人想把亲戚安排进公司,有的是想为在公司的亲友谋个好职位,最好能够解决编制,而最让他感到可笑的是,县委信访局的副局长想让罗观给市委副书记周玉山说一说,说他多年副科多年了,也该提升了。
罗观给他解释说,他与市委副书记周玉山啥关系也没有,根本说不上话,结果这副局长就是不相信。
这顿酒一喝,罗观又有了新的感悟。世界上那么多人,其实真正能够帮助自己的也没有多少人,无论精力多么旺盛,也不可能与所有人都交往。必须是选择有代表性的、在某个行业有潜力的人交往,在这一行你有什么事情,找他一个人就基本搞定。
工作要讲究效率,人际交往也要讲究效率。比如说,省委组织部有什么事找郭继山就行了,万一郭继山调走或高升,干教处长熊忠民也可以。罗观上次参加省委宣讲团与熊忠民在一起一个多月,混得非常熟悉。
因此,罗观专门到省里与几个关键人物加深了一下关系,郭继山、熊忠民、崔国先以及王卫国等人悉数到场,罗观作为缘酒公司的总经理,自然又给大家带了不少顶级的天缘酒。
如今,在省城商都市,喝缘酒成为了一种风尚。茅台一年的产量不可能达到很高,市场上充斥着太多的假茅台。据说河洛省长有一次与茅台的总裁说:“我们河洛省一年要喝7000吨茅台。”茅台总裁笑了:“我们一年的产量还没有达到万吨呢。”
言外之意是,你河洛省喝的大都是假酒。因此,除了省、厅级干部经常喝一喝茅台之外,其他的大多都喝缘酒。为了进一步倡导节约节俭之风,省政府下发通知,对外接待原则上采用本地酒水。于是缘酒基本就成了政府系统接待专用酒。
自然,罗观少不了去宋时义家里看一看。巧的是宋时义正好在家,罗观感到以后不能再这么莽撞了,应该是提前打个电话。既然来了,宋时义当然也不能拒之门外。宋时义看到罗观提着一个袋子就问:“你这是干什么?”
这是罗观给宋时义的妻子王晶买的化妆品,罗观就拿出来放到茶几上说:“来的时候也没啥买的,随手给嫂子买点东西,嫂子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也不容易。”
宋时义本想批评罗观的,听到罗观这样讲,才没有再追问下去。罗观刚才是捏了一把汗,他不声不响地给宋时义妻子买化妆品,宋时义心里说不定会起疙瘩,甚至会认为他走夫人路线,有什么其他企图。
幸好,王晶领着宋颂到家了,宋颂的钢琴老师魏炜有事没有来,王晶去做饭了,宋颂就缠着罗观教她练琴。
宋时义没想到罗观还会弹钢琴,难怪宋颂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还问问罗观叔叔什么时候到家里来,宋时义听过魏炜弹过琴,但他今天一听感到罗观的水平应该超过了魏炜。
有了宋颂,宋时义对罗观就不再板着脸孔。其实,宋时义对罗观有一些恼火,当年是他一手把罗观提起来的,而他在缘酒公司扶正也是宋时义一手策划和坚持的结果,没想到这小子翅膀硬了,要当上市委副书记的秘书了,从市委党校回来之后没有找过他,也没有汇报情况。
吃过饭,宋时义把罗观叫到书房,其实也就是宋颂练琴的房间。罗观与宋时义对坐了一会儿,感到气氛有些不对头。不一会,宋时义面无表情地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市里?”
罗观心想,是不是李中恩把自己调入党校的事也告诉宋时义了。就回答道:“宋书记,其实我是不想离开县里的,我还真想在您的指挥下干出一番事业来,我的初衷并不是研究学问,我也不想在党校呆一辈子。”
“你想去党校?”宋时义奇怪地问道。
罗观这才明白过来,敢情宋时义也听信了县里的传言,也认为他要去给市委副书记周玉山当秘书。
罗观说:“宋书记,我第一次见周书记还是你让我到市里去的那次,第二次见是在市委会议室,党校李中恩老师让我替他讲课。第三次其实就是我在省委宣讲团到南都市的时候。总共就三次面,周书记从来没有找我谈过,其他也没有提过,我不知道怎么就传成这样了。”
“我说嘛,你想去党校是怎么回事?”宋时义听到罗观的解释,心理稍稍平衡了一下。
罗观就说,去党校的事情他还没有百分之百想好,因此就没有向宋书记汇报。罗观就把女朋友的事情讲了出来,他必须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提到副县级,否则他与童欣的爱情之花还未开,就会被掐掉花骨朵。
对于罗观的想法,宋时义无语了,如果说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把罗观提成副县级,他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如果在县里把罗观推到副县级,铺天盖地的压力他也承受不住。
宋时义还听说了罗观与周**的事情,罗观竟然没有选择周**,可见那个叫童欣的人一定也是出类拔萃的。从这个角度上讲,罗观也不可能跟着周玉山,更不可能给他当秘书。
宋时义就给他分析起来:“小罗,人一辈子其实重要的选择就那么几步,向左还是向右,向上还是向下,结局大不相同。你如果到了党校固然在短期内能达到目标,但是以后呢?你现在正是打基础的时候,千万不要走什么捷径。如果以后发展不好,你女朋友的家人会怎么看你?”
罗观说道:“谢谢宋书记。但是我已经答应过童欣的家人了。”
宋时义说:“你以为童欣的家人都是傻子,党校的一个副处,乡镇长只是正科,哪个强?人家当初提的条件只是为了刺激你,知道吧。如果你太急于求成,耽误了自己,也会让人家看不起。”
宋时义舍不得罗观这样一员干将。如果罗观真的要给市委副书记当秘书,他绝不拦着,但罗观去的是党校,他觉得有些可惜。
也许罗观真的能成为全国理论界的名人,但是这不是他的长项。宋时义一直认为罗观应该在主流的官场里锻炼成长。罗观的发展越好,走得越高,宋时义的脸就越是有光。
作为从政者,最得意的无非就是两条,一是干事,二是育人。宋时义就是想让罗观冲到一线去、冲到最艰难的地方去,在经风雨、见世面、解难题中不断前进。
看到宋时义如此关心自己,罗观感到有些对不起他。同时,罗观从宋时义的话中读出了一些信息,那就是宋时义准备让他从缘酒公司抽出来,可能让他到乡镇去工作。
看到罗观有一些沉默和失神,宋时义就拨起了电话。不一会儿,宋时义对罗观说:“我看啊,你也不要再想党校的事情了,老老实实在县里干几年。”
听宋时义的口气,自己去不成党校了,罗观心里顿时就空落落的。
宋时义接着说:“你可能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这事是千真万确的。我给党校常务副校长打电话了,因为你的事情,李中恩又跑到市委周书记那里说,但周玉山说北召县更需要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