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观用六个字总结了一下自己的燕京之行:天作美、人帮忙。之所以能够见上部长、打动部长,是两个方面的因素使然。农业部刚好搞集中学习,吴三平刚好就是授课者,自己又刚好是吴三平的学生,真的是太巧了。
罗观办完了这件大事,心情也放松下来,就交待杜耀敏和李同晓,自己在外办一些私事,让他们先回去向领导汇报情况。
杜耀敏和李同晓这一次不仅是领略了燕京的风光,更是见识了燕京上层的生活,从驻京办到高尔夫俱乐部,都让他们咋舌不已。让他们收获最大的是,认识了罗观这个年轻县长的能量。他们还不明白罗观究竟是什么背景,但他们只知道罗县长很牛,不是一般的牛。
从驻京办吃饭的时候就可以看出,罗县长与章渝辉是同一个级别的。后来到燕西高尔夫俱乐部,老板对罗观是尊重之中带着几分亲热。后来,杜耀敏和李同晓通过前台了解到,这个老板岳守平居然是燕京市市长的公子,这种级别的人,在燕京算得上是太子党了吧,但他居然对罗观如此态度,难怪罗观在旧野县横冲直撞,什么吉海洋,说拿下就拿下,分分钟的事,也幸亏县委书记周满仓对罗观还算客气,否则,说不定周满仓会有什么结果。
杜耀敏和李同晓走的时候,罗观带着童欣送了送他们。这个时候,罗观不是以县长的身份,而是以地主的身份。两人是第一次见到罗观的夫人,这一见连眼珠子都差一点不会转动了,直叹罗观的好命。
当得知童欣在国家民政部工作时,两人似乎是心有所悟,罗观肯定与开国元帅罗良起有关系。罗观的老家是东峡县的,父亲都是老师,怎么可能娶得了童欣这样的美女?而且童欣一看就知道是出自钟鸣鼎食之家。也许罗观是罗家在民间的私生子?两人不敢再往下联想了。
杜耀敏和李同晓回县之后,免不了向熟识的人介绍自己的燕京之行,这一介绍,更为罗观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
旧野县的干部特别是县委书记周满仓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时间给罗观打了电话,向他表示感谢。罗观则说道:“周书记,您这话就见外了,咱们是黄金搭档嘛。再说了,我要不来燕京闯一闯,我不也得受处分嘛。”
周满仓听后就感到,越是有背景的人就越是不张扬,就像自己的搭档罗县长,不表功,敢接事。听杜耀敏和李同晓回来反映的情况,就算是罗观没见着农业部长,也没有做通农业部的工作,凭着罗观的背景也不会受到任何处分。县长不受处理,那只有他周满仓受处理了。
罗观随后对周满仓说,自己还有一些私事需要办,家里特别是县政府这一块就要拜托了。周满仓满口答应下来。
罗观在燕京留了几天,陪着童欣四处转了转。中间,白镇海还抽空见了见罗观,罗观把今年以来的情况大体汇报了一下,白镇海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地对罗观的工作进行点评。白镇海的点拨让罗观大开眼界,有的地方他认为是亮点的,结果在白镇海看来就是不值一提,特别是在处理人际关系方面。
罗观发现自己汇报的时候,每每汇报到兴奋处,白镇海都要出言打断,指出他的不足。罗观心想,不管什么事都有两面性,否则就不存在对立统一了,就如同有正必有反,有前必有后。完美的方法是不存在的,只是相对完美,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白镇海对自己的要求太严格了,甚至有一些吹毛求疵的味道。
白镇海最后对罗观说:“你现在还年轻,不能取得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记住,做人一定要低调。在河洛省,你是最年轻的县长,这算什么?这个名头对你有什么帮助吗?有可能还是一个拖累!再说了,你7岁只不过是县长嘛,好多红军将领不也很年轻嘛,6岁就成为军团长了。你就别在外头晃悠了,赶快回去。”
罗观被白镇海“撵”走之后,白镇海对童欣说:“玉不琢不成器。小罗是块好材料,但必须要打磨好。咱们白家的这一代,比得上小罗的,不多。”
罗观给周满仓交待过了,自己在外面办点私事,只是回到了河洛省,并没有马上回县。与家人团聚之后,罗观又召集几个铁哥们儿到汉宫秋聚会。
罗观一到汉宫秋就想起了周**的母亲刘超英,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当时罗观给秋敏一交待,就没有再过问。于是罗观就问起了服务员。服务员告诉罗观,刘超英现在是汉宫秋主管财务的副总。
服务员出去后不久,刘超英就过来了。刘超英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小西装,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自信,罗观仿佛看到了以前的刘超英,颇有领导范儿。刘超英现在看罗观就如同看自己的女婿,虽然她不知道女儿周**究竟到了哪里,究竟还在不在这个人世。刘超英知道罗观已经结婚了,只是为女儿感到惋惜。
当刘超英穷困潦倒在街头摆摊的时候,在刘超英被人吃霸王餐、收保护费的时候,是罗观挺身而上,吓走流氓,并且帮助她到汉宫秋找到了工作,刘超英对罗观已是感激不尽了。刘超英后来才知道,汉宫秋的招聘主要是针对她一个人,很明显罗观是给汉宫秋老总打了招呼的。自从进了汉宫秋,就成为了公司的中层,拿到的工资连她自己都不敢想,生活条件好了,也不用租住在大杂院的小黑屋了。
刘超英对现在的生活很是满足,再干上一年,她就能在商都市买一套房子了。南都市的房子被收回了,她又在商都市为周家置家办业,等周玉山放出来,等找到周**,一家人不至于无依无靠、露宿街头。
刘超英在汉宫秋过得很是舒服,上上下下对她都很尊敬,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气质和能力,因为集团老总秋敏对她很是欣赏,据说要把她调往总部分管财务。刘超英感到罗观不会一直在县里呆着,他迟早要调到省里来。现在一见罗观就下了一个决心,那就是他不会调往总部,她就在这里呆着。
汉宫秋作为省城最有档、最有特色的酒场,是达官贵人们交流沟通的重要场所。刘超英通过在汉宫秋的几个月,感到这个地方是官场、商场各类信息的交流甚至是交易场所,人们在这里互换信息、互换资源,很多交易都是在酒桌上提前达成的。
刘超英除了工作就没事可做,她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呆着,主要是她要为罗观的仕途铺路,哪怕是当一块垫脚石。刘超英当过学院的领导,并且对南都市的官场也非常熟悉,她自信能够从纷繁芜杂的官场信息中捕捉到最有价值的,特别是对罗观有用的。
罗观经常会感叹自己好运。身后这么多女人帮着自己。前世有一句话流传很广:一个成功的男人,身后总站着一个女人。一个失败的男人,身后总站着无数个女人。而罗观感到,自己的成功,身后总站着无数个女人,比如童欣、秋敏、李玲玲、李晓红、周**等。
其实,罗观不知道的是,他的身后又多了一个女人,这就是刘超英。当然这个女人站在他的身后,付出的不是肉体,而是她的智慧。
晚上聚会的时候,比较风光的人除了罗观,就是刘献清了。罗观是全省最年轻的县长,省长与他喝过酒,常务副省长称他为“罗大胆”,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石长高与他关系很好,不管从哪个方面看,罗观就是同学当中最有希望跨入厅级干部行列的人。
刘献清则是同学当中第一个当上老板的人,坐拥上亿身家,什么万元户、百万富翁,在刘献清面前都弱爆了。当然,刘献清的财富其实还不及罗观。罗观有钱,同学们都知道,但不知他有多少,大家估计也就是上百万。
刘献清在名州市做了几个楼盘,其中几块地还是罗观给市国土局打了招呼的,刘献清通过这几个楼盘又大赚一把。刘献清之所以主动参加这次省城聚会,主要还是想到省城来发展。光在地级市里混,混不出大名堂,刘献清把目光盯向了省城商都市。
毕业七年,除了罗观这个另类当上县长,是个处级干部之外,其他的大都是正科。而最早干上正科的是省农业厅的张广建。张广建8岁就是正科,在农业厅也都是出类拔萃的。张广建今年6月份,正科就三年了。正科三年,就可以提副处。但是张广建遇到了很大困难。
农业厅的干部普遍偏老,而且论资排辈比较严重。半年的时候,空出来了副处长的位置,但是争的人很多。所以,厅领导暂时压下来了,谁也不提了。空着副处长的位置,悬而未决,让所有的符合条件的干部们心神不定的。张广建也是如此。难怪张广建今天喝酒的时候经常走神。
几杯酒下肚,张广建叹道:“不是咱的水平不够,而是咱的年龄不大,妈的,这叫什么事啊。关键的是,其他几个人,有好几个都是有关系的。有一个是市财政局局长的公子,有一个是市公安局局长的公子,还有一个,他叔是省高法的二把手。”
“广建,我看你得多做做分管副厅长的工作。作为分管副厅长,所属部门的人提起来,他也有光彩,他在厅里也就有了权威,他分管的部门也会铁着心跟他干。你所说的那些个关系,分管副厅长不一定就能瞧得上,只要他铁心提拔你,你的希望就非常大。毕竟,副厅长是党组成员。你想一想,作为厅长,是看市公安局长的面子,还是要看副厅长的面子?什么市公安局长,什么高法的二把手,厅长这一辈子不一定能求着他们,而厅长很多事却要副厅长配合和支持。比如说,年度的述学述职述廉考核,副厅长如果对厅长划一个不合格票,这是什么概念?”罗观说道。
张广建和其他省直部门的同学们对罗观所说非常赞同,罗观就好像是在省直机关干过多年一样,难道自己的这个同学还真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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