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观走之后,范捷发现周**的情绪忽然变得低落起来,与她碰杯,周**托辞说她喝不下去了,范捷对周**的酒量可以很了解的。
吴天军今天的兴致非常高,和大家边喝酒边谈着一些官场上的趣事,时不时地大笑,王文元、乔德伟等人也受到了感染,与跟着笑起来。
范捷这时也把精力转移到了吴天军身上,毕竟他还是吴天军的秘书,得时刻注意领导的一举一动,琢磨领导在想什么、需要什么。
今天的吴天军有一些反常。平时,吴天军都是正襟危坐,也经常在各类饭局当中穿梭,但是往往是礼节性的居多,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健谈。什么天文地理、历史掌故,信手拈来,显得吴天军的知识面非常广,而且语言幽默恢谐。
不仅仅是范捷,王文元也没想到吴天军会有这样的一面。
吴天军讲完一段故事之后,看到秋敏笑了,就说道:“小秋,今天你也算是半个主人了,你不敬一圈吗?”
秋敏站起来说道:“能与吴市长、王书记等领导在一起喝酒,非常荣幸,刚才是不敢敬,既然吴市长指示了,那我就抓好贯彻落实。”
秋敏此话一出,倒是让周**小小地吃了一惊,这话非常自然得体,就仿佛秋敏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一样,也许这就是秋敏吸引罗观的地方?
秋敏首先从王文元开始,说道:“王书记,您才是真正的地主,我和吴市长算是南都人,因此,我首先从您这里开始。”
秋敏喝了满满两大杯,王文元的酒量一般,但也不甘示弱,也喝了两杯下去。最后,秋敏向吴天军敬,说道:“吴市长,我代表华夏红沟敬您。”
秋敏先喝了一大杯下去,吴天军正想喝呢。没想到范捷站起来说:“秋总,你这就不对了。你怎么能脚踩两只船呢?”
范捷知道秋敏这个老总与罗观的关系极好,他总是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当年他曾经调戏过秋敏,而罗观当时就站了出来,因为范捷趁着罗观不在,逮个机会就向秋敏发难。
范捷的意思是说,刚才秋敏代表的是南都市人,现在又代表了华夏红沟,华夏红沟又是在北召县,说秋敏的立场不坚定、经常变。但这话听起来却是十分刺耳。
“范科长的意思是,吴市长是一条船、王书记是一条船?”秋敏反问道。
“对啊,秋总,你不能一会踩这个,一会儿踩那个吧?”范捷继续挖苦道。
“您的意思是说,王书记和吴市长是两条船了?我记得首长在七一讲话时指出,不管时代怎么变,我们的共同理想没有变,不管执政环境如何变,我们都要与各民主党派同舟共济、共谋发展。我们与其他党派都是一条船,更不要说共产党的干部了。”秋敏的嘴巴真是厉害,这不仅仅是周**的感觉,连乔德伟也不禁刮目相看。
范捷被秋敏的一番话抢白得哑口无言,秋敏不是官场中人,但把上纲上线的手段运用得如此娴熟,这话再说下去,就是政治问题和路线问题了。
“小秋说得没错,所有共产党员都在一条船上,这条船就是几十年前从南湖划出的这条大船。历史一再证明,谁从这条船上下来,谁就成了历史的罪人。”吴天军说道。
吴天军的话,既有诗意,又有深意,在场的人都鼓起掌来,秋敏也拍着手说道:“吴市长,您说得可真好。”
“哈哈,能够得到小秋的青睐,我也是十分荣幸啊。”吴天军说话。
吴天军用了“青睐”一词,让大家又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乘大家还来不及琢磨,吴天军又教训起了范捷:“小范,今天你明白了吧?不讲政治,不学历史,要吃大亏的。小秋做生意,为什么能做好,人家时时处处在关注政治。首长的七一讲话,你认真读了没有?”
吴天军的话让范捷十分羞愧,坐下来之后也顾不上琢磨周**的心思了。
吴天军写了一个纸条亲自递给了秋敏说:“小秋,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今天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联系。”
秋敏收好之后,吴天军笑道:“小秋,礼尚往来嘛,你的电话也给我一下。”
秋敏拿出印好的名片给了吴天军。
范捷看到此,心里有些明白吴天军为什么要打击自己了,其目的好像是为了秋敏。
吴天军在官场混得风生水气,但是在家庭生活上基本是一团乱麻。
人们常说一句话:升官发财死老婆、梦中也会笑呵呵。但吴天军却怎么都笑不起来,因为他的老婆是半死不活。
吴天军之所以能够进入官场并且混到今天这一步,离不开老岳父的提携和关照,大多数人0岁还是科级干部,而吴天军就已经是副县长了,不是他有多高的水平,而是他有一个强悍的岳父。
吴天军的老婆当年是很漂亮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已不复当年的风彩,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瘫痪在床,看了不少医院都查不出什么病根,而且是越看越严重,最后基本成了植物人,连说话都不会了。
久病床前无孝子,花前月下有情人。久病加上人老珠黄,吴天军与老婆已没有丝毫感情,吴天军一天到晚很少着家,就是不愿意面对。吴天军雇了一个人在家看着老婆,女儿也经常回家看。
在市委常委当中,吴天军的工作是最努力的,经常在办公室工作到深夜然后在办公室凑和着休息,经常到工矿企业、田间地头调研。
范捷从未见吴天军像今天这么有神采,难道是因为秋敏?一定是的,吴天军今天是第一次主动给别人写联系方式。
也许是吴天军看上秋敏了,但是吴天军的岳父虎威还在,只要他老婆没有真正死了,他不可能与老婆离婚。范捷心想,作为属下,理应为领导分忧,得创造一些机会,让秋敏了解吴天军、爱上吴天军、最后投入吴天军的怀抱。
范捷又看了看酒席当中的两个女人,秋敏与周**与罗观都有扯不清的关系。心想,如果把秋敏牵线给吴市长,把周**弄到手,这就齐活了,肯定要把罗观气个半死。现在看,一切都有可能。
先不说周**,如果在自己的努力下,吴天军与秋敏好上了,吴天军对自己绝对是刮目相看。如果把这件事促成了,吴天军就有了隐私把握在自己手中,范捷有什么要求,吴天军就得全力满足。
范捷越想越兴奋。
想到这里,范捷感到今天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吴天军与秋敏在一个酒桌上喝酒,这样的机会也不多。如果想促成两人的好事,就必须把秋敏灌醉。
女人一醉就好办了,女人一醉,生理上的反映往往不受心理上的控制,这是范捷从邓红瑞身上得到的经验。
范捷想到这里就站起来说道:“吴市长,今天这个场合我没有白来,秋总的话和您的话让我受益匪浅,我想单独与秋总喝几杯。”
吴市长说道:“好啊,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可管不了。我提个议,分成两班喝,王书记、乔书记跟我,几个老家伙一班,范捷跟小秋、小周一班,先是分班喝,然后对班喝,怎么样?”
大家一看,吴天军今天是放开了,明摆着要喝个痛快,岂能提出反对意见,幸好罗观准备的酒还比较充足。乔德伟仍然不放心,把侯东升又叫了过来,问他罗乡长还有没有酒。侯东升说有的是,其实罗观在杨老倔家存的有一部分。如果有大领导过来,喝不惯村民自酿的玉米酒,那就喝天缘酒。
吴天军的话正合范捷的心意,范捷不知道秋敏的酒量,但他知道周**的酒量,心想秋敏也不会比周**强。周**和秋敏的脸都是红扑扑的,从范捷的经验看,喝酒脸红的人一般没有心机,更没有酒量。
有了吴天军的命令,范捷就理直气壮地与周**和秋敏喝起来。范捷此时又多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同时把周**也灌倒,不能让吴天军独美啊。
在罗观走之后,周**是不跟范捷喝的。但吴天军既然分了班,范捷又是在贯彻落实吴天军的指令,于是就赌气一般跟范捷狠喝了几个,说话也不利索了。秋敏一看就制止了范捷,范捷就把矛头直指秋敏。
结果范捷越喝越是心惊,秋敏似乎颠覆了他对酒的认知,秋敏的脸依然很红,但喝酒就如同喝白开水,也不见她醉。
轮到对班喝了,秋敏把周**扶到一边的椅子上休息。范捷跟着侯东升去取酒。酒取回来,范捷就亲自给大家倒酒。
吴天军、王文元、乔德伟三人组成的队伍果然强悍,加上年轻的一班折扣一员大将,周**已经不能再喝了,只有范捷和秋敏还能喝。
几圈之后,秋敏也喝不了了,强撑着身体坐到了一边。王文元就有些诧异,怎么回事?秋敏的酒量是相当不错的,但今天好像不怎么样。
吴天军也喝了不少,说话也是越来越不着边际了。范捷就对王文元、乔德伟先回去休息,并指挥在一边等侯的侯东升陪着县、乡领导回去,并确保他们的安全。
杨老倔带着老伴想收拾,范捷手一挥说:“你们就不用收拾了,这样吧,今天你们找个地方住。”
杨老倔正想问,范捷指了指定秋敏和周**说:“你看她们两个,喝多了,晚上干脆住在这里得了。”
杨老倔这才明白过来,带着老伴去别的人家借宿。
范捷把吴天军扶进屋后,又扶着迷迷糊糊的秋敏进了吴天军的房间,然后又半抱半搂,把周**扶到了另一个房间。几分钟后,范捷只穿了一个三角内裤跑出来,把院门的门栓插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