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地,旧建筑,那样的男的,只就是趔趄地站着,有着要倒地的感觉,但又是强忍着,耳畔的嘈杂声,不知什么时候,又是起来了的,还很是混乱。他仔细听着,似乎是要听清楚一般,但都是无用的。
那样的嘈杂的声音,是那样的细碎,即便是嘈杂的,但就是没有办法分辨的,他一度是怀疑着的,那样的声音,是不是无意义的杂音,但很快又是否认了的,尤其是那样的声音,有着的一种循环往复,似乎总是演说着什么。
墙角的地方,一截的断肢,仍旧是存在着,很是安静,就是那样鲜明的存在,只就是在周边那样的阴暗映衬下,只就是有着一种使人无法摆脱的瞩目的。突兀地就是一种荒谬的想法,说不好,那些个嘈杂的声音,只都是指向着那样的一截断肢。
念头刚起,一种的疯狂了的心绪,就是涌动着了,那些个本就是混乱嘈杂的声音,更是疯狂,近似于偏执,只就是贴近着他的脸面,就是吆喝,就是呐喊,似乎是最后的顾忌,都是没有了的,就是要从着那样的一截断肢,就是要扑过去了的。
奋不顾身地扑将着过去,明明是不存在的事物,但给了他的那样的一种的感觉,就是充斥天地的,如果不是那样的声音,有着混乱与疯狂的话,他怕会是将其视作是某一种的神圣。可惜了,那样的混乱与疯狂,无论如何,总是不能够让他承认的,他宁愿相信是自己发疯了的。
但就是那样的一种混乱嘈杂的声音,在那样的时候,却是给了他一种不愿意相信的姿态,那样的声音,即便已经是使得他没有办法承受了的,仍旧是有着一种朝圣的感觉,那样的竭斯底里,那样的无所顾忌,就只是为了向那样的存在证明着。
它是神圣的,是不可靠近的,它的诞生与永存,都是不可捉摸的,旁余的事项,无论是生者再或者是死者,在它面前,都会是混乱与疯狂的。只就是那样的一截断肢,偏生是有着那样崇敬的疯狂,那样的一种圣洁,大抵是真的吧。
也就是那样的时候,他不大敢确认了,早先有着的想法,又是否决了的,对于那样一截断肢,他再也没有任何的妄想,他本以为那样的一截小小的白嫩的断肢,只就是属于他那个失踪了许久的女儿的,但依着那样的反应,怕是错误了的。
有些惊惶,又有着种放松,即便他所面临了的处境,不曾有着什么好的变化,但他那样悬着的心,却是放下了的,说到底,他还是没有能够见着他的女儿的,或许,再是没有见面的可能的了,那样失踪了的原因,总还是无法确认的。
也许,那样的不曾见着,也是一件的好事吧,至少不用担心着,双方,都会是变成了各自不喜欢的模样,甚至是无法直视的。大抵还是可以有着些侥幸的,目前面临着的恶梦,总是与其无关的。
松懈了,但精神上的一种坚持,却是再也没有了的,说到底,他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的一种坚强,甚至于可以是抗拒着那样一截断肢散发出的强烈的存在感,他本是不愿意被女儿见着自己的狼狈模样的,但现在,不存在了的。
颓废着,他再也没有能够站稳,就是彻底地半倒在地,似乎是双膝跪着的,正对着的方向,又是那样的一个墙角地方,只是有意无意地,就是膜拜着,膜拜着那样的一截的断肢,整个人,已经是没有了睁眼的精神了的。
只就是要沉沉地睡去,那样的时候,仅有着的一些的眼睛的缝隙,似乎是透过那样强烈的光,就是有了些幻觉了的,他是看到了自己的那样小小的女儿,只就是在他的前面,就是蹦跳地走着。他想要喝止住她,但没有着丝毫的气力,只能够是用着最后的能耐,就是看着那样离去的身影。
就是那样的墙角,那样的一处强烈存在着的断肢,就是落在那样的墙角,小女孩是临近了的,但她意外地是没有发觉了的,那样的一种强烈的,甚至于散发着异样光芒的存在感,她是没有觉察到的,或许,在她的眼里,面前的道路,总是如常的。
但那样的强烈的存在感,不是想看不见,就是看不见的,它会是有着太多太多的表现,就是证明着自己,比如,那样看不见的真实的存在。就是在小女孩蹦跳走着的地方,那样的一截的看不见的断肢,就是绊倒了她的。
小小的一截断肢,绊倒着小小的人儿,那是没有着丝毫阻滞,就是完美达成的。那样的一个摔倒的动作,很是缓慢,甚至于可以是清楚地见着那样摔倒了的轨迹,可以是考虑着那样的一种疼痛。
小小的女孩子,意外的坚强,即便是那样的摔倒,还是很有些疼痛的,就是不哭,收拾着衣服的动作,显得有着些委屈,分外的呆萌。只就是那样的美好,似乎是映衬得光亮。但那样的一种分散了注意力的美好,恰恰是犯了忌讳了的。
那样的一截完美存在着的断肢,是不允许有着那样争辉的存在着的,即便那样的争辉,很是渺小,也是不允许的。那样的嫉恨,那样的怨毒,可才是它真实的内涵,所谓的圣洁,所谓的光辉,只都是虚假的,又是抢夺而来的。
就是在那小女孩收拾着事物的时候,那样眼中的虚无的地方,就是有着一种的力,就是猛地拉扯着,就是将那样的小女孩,还是拉倒了的,再是蛮力,就是将其一路拖了过去。独独就是抓住那样的脚丫,就是拉扯着。力气很大,角度也很是合适,至少,小女孩没有着丝毫挣脱的办法,也没有能够抬头见着来处。
只就是在那样的恐惧和哭泣中,就是一路是被压制着的力气,没有办法起身,甚至于从始至终,都是没有能够看清那样紧抓着脚丫的事物。她哭泣着,哀求着,她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求助的,但总是无声应对着的。
从被拉倒,再是那样缓慢但又是有力地一路拖拉着,就是将那小女孩从道路拉进那样的墙角,再是消失不见,那样行凶着的事物,总是无声的。只就是落在那样的墙角的阴影中,掩饰了一切,即便是旁观着的他,也是不曾见着的。但那小女孩,却是再没有着声息了的。
他没有着什么的反应,就是要沉沉地睡去,但那样的墙角处,一截的断肢,神圣依旧,熠熠生辉了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