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抵达临江地方的时候,直接就是断崖般的陡坡,唯一值得庆幸的,也就是那样的陡坡,不过是一米多,总是可以勉强下去的。他是无所谓的,即便下面的地方,也只是一道的小路,但只那样的存在,也就是足够他落足的了。
他是担心着那老人,毕竟也是一把年纪的了,再是从那样的坡地落下,是否会是摔着。那样的事儿,可不是一句老当益壮就是可以过去的,那样的年纪,骨质疏松什么的,多是有着的,真要是逞强,怕会是骨折了的。那样的时候,就更是麻烦的了。
但他还是失望了,就是在他麻利地,不曾看清下面地方的时候,那老人已经是顺承着可以了的地方,就是滑了下去。或许是滑下去的了,他是没有见着的,下坡的时候,他还是小心翼翼地看着,自然地,就是没有能够兼顾着身后的境况。
当他站稳了脚跟,再是想着帮扶着那老人的时候,临着坡地的身后,那老人已经是下来了了,没有多少的声息,就是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就是落下的了。老人肩膀上的孤鹰,仍旧是站得很稳,不曾动摇。
这样的时候,他是可以找着出去的道路的了,也用不着老人再是指点。临江的堤坝,总还是熟悉的,虽说这些年的时候,那样的江水,都是稀少了的,更甚至一侧的沙滩,也是混杂了的。没有等着老人再是絮絮叨叨,他就连忙是带着前进,步子也是有些欢快。
到了这样的地方,某种程度上讲,也就是他的地盘的了。比较起那样使得他有些拘束的山岭,总还是这里合适些的。不时侧目窥视那老人,只是一般的模样,不曾应环境变化而变换着,很是稳健。或许,这样的坡地,在老人看来,一如旧时。
他和着老人抵达了旧田村乡道的时候,已经是日暮西山,细碎的阳光落在小道上,映衬着那些个泛黄的杂草,那是幸存者的痕迹,即便是途经的老牛,都是没有将那样的杂草吞食了的。某种程度上,那些个的杂草,大抵是和着老牛,有着一般的年岁,也同样的是缓慢的生长着的。
村道一如既往,即便是归去的时候,也是没有着多少的乡人经过,毕竟是农村,旧时的农村,和着现在,却是没有着什么变化,甚至于在某些人看来,只是凝固着的了。某一些旧时的痕迹,或许是被他沾染着了,又或者,一直是残存着,可以明晰地见着。
他指点了老人,就说着他怀疑着的那一次夜行。即便是过去了好几天,甚至于是被惊吓过了的,他也还是那般的胆小,即便是可能见着真相,他也还是忌讳着,甚至只想着远远就是指点着,不愿意接近。
那样的乡道,也是他回家最近的道路,但早些天的时候,他就是放弃了的。比较起可能再见着的奇诡,他宁愿再是绕着远路,即便那样的动作,除却了生活上的不便,更有可能是被人嘲笑着的了,只能够是小心翼翼地躲闪着。
老人没有给着他什么好的脸色,更别说宽容什么的了,说话的时候有些僵硬,一如旧时老父亲那般的硬朗,说一是一,容不得驳斥。也是寻常,毕竟,某种程度上讲,他老人也就是他的长辈的了,还是和着长辈有着情谊的那种,说话再是过分些,也只能是忍耐着的。
被要求着,他只能够是不大情愿地带着老人,沿着他记忆里的路程,再是漫步着。但或许是被梦里的景象,吓唬着了,即便是那样的白天行走,又是有着人儿伴随着,他还是有些畏缩的,甚至可以说是有着躲在老人身后的倾向。总算是他还是有着些脸面,总是没有做出那样荒唐的举措。
老人步子很稳,也是缓慢,似乎是欣赏着周边的景色,即便也只是些寻常的村景,但就是看得入神。同样的,老人观察得很是仔细,又是没有什么勉强着的,就是自然,如果是有着行人路过的话,也会是对着老人打招呼的,只因为是值得尊崇的老者,尤其是陪着那样着装的气质,却以为是退休了的老教师。
可惜也是没有着过往的行人,瞩目着,交谈着,老人行驶着,更是专注,甚至于也是不管身边的那男的了。当然了,他也是沉寂,既然老人是没有着交代,他就只管着看,不碍事就好了,对于那样的事儿,他也是有着自知之明的。
沿着指点着的道路,老人再是强调准确性,他自然是信誓旦旦的,甚至于将当时具体的境况,再是述说了一便,和着为什么那样的晚归,还有着时间,又是仔细回忆着了。都是没有着什么问题,就是寻常的事务,即便是那样的晚归,也是寻常,旧时也是有过的,但确实是没有遇着那样的事儿。
老人只是颔首,不语。来回走了几遍,走了的路线,一次却是比着一次短了的,老人似乎是通过着他特殊的方式,就是确定着什么,那样的兜兜转转,一路过来,那肩膀的鹰,总是静寂,甚至于在那样的时候,比照着早先时候,更是安静的了。
实是有着不同的,那样的鹰,或者这一路过来,都是静寂的,但只那么的一段时间里,给着他的感觉,更是不同的了,甚至于他也是可以把握着,那是几如塑料的感觉。他没有想太多,只以为是多虑了,却不知道是他本身的特质,又或者是被感染着的。
最后,老人在一段的路程里,止步,隔了些距离,离了那样的小小的村道,似乎是要看着远景,那样的时候,太阳已是西下,晚风渐起,有着些凉意。远处的地方,或许是有着人家,不时的几声犬吠,再是打破了宁静,再是有着些被燃烧了的植物,烟火蔓延,驱赶着蚊虫。
老人似乎是见着那样的土制驱蚊的方子,有些感触,多年之前,那样的事儿,也是寻常见,但他自从是上了山之后,那样的简单的方法,也就是落下了的。此时见着,倒是有着几分感触,而那样的景致,近着中年的他,都是没有感触着。
如果可以的话,他会是想着再也不见那样的烟景的,如果可以,他是再也不愿意回忆着那些个的龌蹉日子,他违逆,他蹉跎,所求的,也不过是活出了人样,再也不用留在那样的乡下地方,可惜,总还是没有成功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