趔趄着走了几步,再是纵身一跃,越过那样的小溪,再是临近着那木屋。只是贴近了,他才是稍稍有着些发现,或许是房屋主人收拾得好,那样算是围起来的院子,还真是整洁,一些该是有着的落叶,又或者腐质,都是没有的,分为的干净。
再是回复了下心神,或许是行走得有些久了,再是突兀地被阳光照射着,有些不适,稍微休息了下,就是极好的了。临着门,他再是向着木屋内里招呼,又是有着敲门的动作,声音有些大了些,清脆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似乎在山的另一边有着回响。
那样的木门,蛮是结实,至少在他敲打着的时候,可以觉得有些疼痛,就是那样有着老茧的粗手,都有些没办法接受。而那样结实的门,却是将那样的敲门声,映衬得很是清脆,再是传得幽远,更是难得。
吹拂了下那弄疼了的手,似乎就是舒缓了些,只是自责,刚才倒是急切了,糊里糊涂的,若是碰着了些木刺的话,怕会是糟糕的。毕竟,这样的木屋与门,终究是比不得家里的,再是宽心,怕就是自个苦头的了。
当然了,更是有着一种自责,有着些追忆,也不知什么时候起,那些个曾经的农家的日子,就是在记忆里远去了的,如果是旧时,自个又哪里会是那般的鲁莽,又或者,那样的手,粗糙的,压根就不会是感受到疼痛。
算是响亮的敲门声,也是没有着任何的回响,这一次,算是确定了的,自个来求的那人儿,现在,大抵也是不在家的。有些不雅地就是在一侧有着的些石块上坐着,再是舒缓下筋骨,他已是做好了一直等待地准备。
无论如何,总是来了的,更是要有着一个结果。即便是找错了人,没有着什么神秘,只是被吹捧着的,他也会是暂时不走了的。总还是一位长辈,或许,也是那一代里,和着自个有着些关系的,仅存了的长辈了。借着这么的个机会,还是要拜访的,毕竟,过来这么一回,怕是没有多少的机会的了。
或许是自个出了事,又或者是那独眼的老人,就是去了,都是一般,即便各自都是好好的,也还是不会再来,终究是没有了那样再会的机会,说到底,各自也是不愿意的。只是稍稍休息了会,他又是走神了,似乎是纠结着用怎么样的姿态,来面对那样的长辈。
有些慌了神,那样对于长辈的拜访,离着他,也是有了些年岁的了,现在的时候,某种程度上讲,他也就是长辈了的。纠结着,过往的记忆,也是不能够给予丝毫的帮助,毕竟,现在他也是中年了的,总不能是一如年轻时候。
可能也是被祥和的环境影响着的,本是焦虑又或者是挣扎着的心绪,却是放松了的,甚至于他还是有着心情去想着那样的细腻的无关紧要的事项。往常时候,就他那暴脾气,哪里会是那般的细想呢。
当然了,也可能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整个的人儿,至少心理层面,就已经是衰老了的,似乎已经是到了那样追忆过往,怀念青春的年纪,那是枯木的年岁,再没有逢春的可能。但他的脸色,却是没有着那样的衰老。
只是闲着,总是找着些消磨时候的活计,即便是嘟囔着琐碎事务,又或者是追忆过往,他也是沉浸其中的,并没有觉察到有着什么不好。就是在他回忆着的时候,周边的风,和着那样的枝叶,似乎也是低沉地沙沙,唱和着无声的歌。
风定花犹落,且听,鸟鸣山更幽,最微小的变化,似乎总是存在于那样的静滞中,孕育着最深处的伟大。深山斧语,未见烂柯人,现在,静寂且自顾私语的他,却是有着几分烂柯人的姿态了,至少,那样的一种衰老和着静止的姿态,几如一。
回忆着,追思着,他沉浸其中,却是遗忘了时间,那样的时候,一种和谐的气质,涌现着。再看时,他的面容没有着变化,但突兀地一看,总是又有着一种衰老了的感觉。当然了,细看的时候,又是寻常,只以为是看错了的。
很快,他就是被惊醒了的,突兀地醒来,就是骂骂咧咧的,也不管不顾,无论是什么样的境况,都是一般地责骂。他是被清晰可闻的脚步声惊醒了的,似乎还是沉浸在那样的境况里,就是依着平日的习惯,就是叫骂了的。
果然,他不是烂柯人,即便是有着那样的岁月的感觉,但总是不能够保持的,所以,烂柯人不老,而他,也是不老,但灵魂,却是悄无声息地就是被那样的衰老了的气息,感染了的。那样的时候,再是健壮的身体,也是无用了的。
脚步声传来的地方,还是有着些距离,或许是因为丛林幽静,又或者是脚踏着的落叶清脆,就是那样的脚步声,听闻着,分外的有力,只是一瞬,就是将他从那样的沉思中惊醒着了。似乎是回了神,他向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只是要透过那样的林子,就是见着人儿。
他有着期待,有着猜揣,大概,来着的,就是他那一位算是相识的长辈吧。但不敢确认,毕竟,那样的脚步声,即便是有着变化,但确实是有着一种的力量,甚至于一般的小年轻,虚了身体,都是没有了的中气。
收敛了言语,身体更是有着些绷紧,他不大确认,但无论如何,至少,得是让自己抱有着那样的一种面对意外的准备,心理上的,还有生理上的。他相信,只要是自个认真的,无论是什么的野兽,都不会是麻烦的,至少,他是那样认为的。
脚步声越近,但就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而那样踩破落叶的碾压声,越发地清脆,越发地临近,也像是踏在了心里,每一下,都是沉甸甸的。他是专注着留意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那样专注着一会,他就是有些迷糊,没有办法集中精神,甚至于是要站着睡去了的。
而那样的脚步声,却是每每就是打断了他的睡意,终始如一,就是踏在了他的关注点上,也是在催促着,催促着醒来。来往几次,他也是有着警觉的了,虽说迷糊着,但对于自个那样无来由的嗜睡,只觉得惊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