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轻轻地推开,这一次,那门的转轴声很快就是暂歇了,只像是被什么托扶着一般,本该有着的摩擦,都是消减了去。但就是那样突兀的安静,仍旧是不能使得王伦平复心情。
他在期待着,期待着和那女老师会面的时候,即便是带着恐惧和畏缩,仍旧是期待的。但可惜了,门开了的瞬间,正当着的院子,王伦并没有见着那样的女老师,更别说期待着的对视了。
一片的漆黑,这样的时候,应有的光线,似乎也是被顶上的铁皮大棚遮掩着了,没有丝毫的透光,甚至那样的棚顶,还像是吸引着内外光线一般,只是显得底下更为的黑暗,昏暗一片。
按说那样的环境,会是使得王伦畏惧的,但可能也是意气上头,一种失望的情绪笼罩着,王伦偏生是没有丝毫的畏惧,那样的失望,甚至是催生着王伦深入那样的幼儿园,去寻找,寻找着刚刚听闻的老师的声音。
那样的声音,如果是不曾再是听闻,王伦或许就会是直接了当地离开了,但就是那样地听闻,才是迷惑着王伦,使得他下不了离开的决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时候,就是很是想要找着那一位的女老师,似乎是有着诉不尽的衷肠。
王伦在幻想着,幻想着刚刚的时候,那亲切地女老师,就只是在这样的棚底,似乎是巡视着那样的院子,又是在独自私语,说着的,或许是女人心事,又或者是回答着旧时的疑问。私语着,甚至她本人也是忘了时候,只像是动作地睡去。
王伦推门而入的声音响起,也恰好就是她转身离去的时候,就是那样的一瞬,又是错过了,从光亮处直面昏暗,那样离去的背影,王伦也是没有能够见着的,呼吸声应和着那样的脚步声,无声地脚步声,就是远处了。或许,彼此都不想着接触吧。
王伦没有放弃,心绪也是急切了些,他知道,自个是很想和那老师说着些话题的,真心的话,但一直没有勇气,也找不着合适的机会,但现在,这样的安静,或许,就是恰当的时候了。所以,王伦畏惧,所谓,王伦无惧。
竹栏的门,就是被王伦随手关上,即便是身处那样昏暗的院子内,周边的景象,都是没有了光亮,王伦也是决断了,甚至就是伸手将背后的那一抹光亮合上,他在坚定着信念,只这样一次的任性吧。
他也是害怕,害怕错过这么的一次机会,自个就再也没有直抒胸臆的那种胆气了。但当自个断了去路,即便只是明面上的做法之后,王伦的心情,却是分外的平静,心脏的跳动,又是规律了。在那样的黑暗里,王伦可以清楚地把握住自个的脉搏,数落着,一下,一下,很是稳定。
或许是错觉了,就是在把握着那样的脉动后,王伦看着周边的景象,只是觉得很是清晰,那样的昏暗,并没有给王伦带来多少的麻烦,行走的时候,也是如意。大概,这只是因为对于那样昏暗环境,适应了吧。
院子里,本该是随意放置着的各样玩具,都是被很好地收拾好了,也都是被放置在了一侧,整整齐齐的,高昂着,似乎是等待着那些的小孩动作着,承载着欢乐。铁马,滑梯,旋转飞机,那样算是大件的玩具,更是整齐,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肃穆。
只是看着那样的玩具,而不是教鞭什么的,似乎也是感受到了教育的威严,说不出的肃然。很好笑不是,就是那样代表着欢乐的玩具,但王伦偏生是从中体会到了教育的不易。
那些的玩具,一届一届,长存着,不曾离了开,就是陪伴着那些的孩子,有过嬉笑,有过哭泣,无论是彼此的游戏竞争,又或者是哭笑的玩具抢夺,都是静默。无声的观望,在每一个的毕业时候,总是和着那些的孩子合影的。
铁马的离线,滑梯的崩角,旋转飞机的断弦,就是在那样的照片里映衬着,但无人在意,人们所关心的,只是那样的小孩,可爱的小孩,天真无邪的小孩。或许吧,但也就是那样的小孩,无知且无恶意地伤害着那样的玩具,陪伴着他们成长的玩具。
不懂得珍惜的人儿,又哪里会是知道善良呢。至于那些不曾在意的家长,只因为“孩子还小”的家长,哪里又能够指望那样的小孩,在长辈老了之后,会是有着多少的照顾呢。只是妄想罢了,最后,想要好好地活着,还是得靠自己。
甚至于被那样的大孩子牵连着,寄生着,折磨着,即便是老了去,仍旧是被纠缠着,敲骨吸髓,最后的棺材本,都会是被夺走,一如当年被欺负的别的孩子,多少的劝说和哀求,又是被他推诿着。
“孩子还小”,这也就是最后的安慰借口了,那是连自个都是欺骗不了的借口,但作为家长,在那样老去了的时候,也只能是那样地欺骗着自己,一如年轻时候,欺骗着那些的受害者。也只有到了那样的时候,作为家长的,才能够是体会到那样的无奈和愤恨,回忆起当年对方的那样怨毒的眼神。
那是被诅咒着,诅咒熊孩子的家长,最后会是被那样的熊孩子牵连着,折磨着,体会着当时被熊孩子欺负的那种无奈和怨恨。尤其是熊孩子家长当时的那种随意,只当是寻常,更会是一幕一幕地重演着,刺激着本就脆弱了的神经。
诅咒,终究是落实了,但没有什么稀奇的,如果是让当年的那些受害者知道了,他们也只当是寻常,顶多,就是木木地答上一句,那是本该如此的,早在诅咒的时候,他们,就是知道了的。但当时的那种怨恨,作为当事人的他们,却是早早就是遗忘了。
在那样麻木的时候,再是知道诅咒落实了,但又如何,还能够改变什么。当年的那种伤害,却是早已是造成了的,即便是经过了多年,那样的伤害,似乎是痊愈了,但它终究是存着过的,一直是流着血。
即便是遗忘了,但它造成的影响,持续着,至于那样的累计伤害,到底是改变了多少事项,没有人知道,或许,是吓退了一个人儿诚恳的心,或许是使得一个人儿不再善良,然后,再是牵连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