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行三人真正意义上抵达叶敬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的时刻。从三角形的路口开始,独独就只有着一条笔直的村道通往村中心,然后再是割裂了去。早先很大一段的路程,都是没有建筑临近的道途,两侧的地方,有的只是齐腰的杂草。
按理应该是有着水牛放养的,但或许是叶敬的草地太多了,有着更好的选择,这样临近着村道的地方,似乎没有多少处理。只是在村道右侧的低地,相对下场的农田,倚靠着的是山岭,而那些的水牛和着看护的人儿,都是隐身在那些的树荫下。
三人高高在上地骑行着,那些和着草木一色的遮掩,一度是使得几人没有发现,很有兴致地在再无旁人的村道说笑,大抵都是对于叶敬的印象。王伦有些感慨,这么多年了,叶敬还是那般模样,看似没有什么变化。
对于王伦这样的游客而言,那样的状况,就是极好的了,最好永远都是不要变化,把那些的回忆和映像,永远地保存着。不过,那样的一成不变,对于对于身处激荡变迁社会的叶敬而言,怕不是什么好事。
裴成和思雅,没有太大的感触,或许是,有意无意地,有着些傲气,比起临近街道的旧田村,无论是村子体量又或者是状况,叶敬都是差得远了。而那些所谓的自然光景,也欠缺了几分打理,和着人工修整过的,欠缺了些。
言语间,即便是有着王伦调解着,因为自觉周围没有什么别的人物,裴成和思雅说话都是没有太多的掩饰,一些的不大满意,表现着。王伦不觉得有什么,那样的言语,很是正常,尤其是私下里交谈着,若是真的进入里村子里,倒不会再说那样的话了。
毕竟,他们和叶敬,可没有什么渊源,一些的感情记忆,没有把握着,现在能够直言,也是真的将王伦看作是好朋友,也不会有什么交浅言深的说法。和着村子里的人物交谈,倒是需要有些顾忌了,善意的谎言或者保守话语,总是必要的。
不过,很快几人就是发现了不妥,明明虽是小声发出的话语,但在那样狭小的村道里,似乎和着那些的山岭有着回音,层层的树木,没有能够阻隔着,反而扩散了去,又是加强了声音。
下意思地,几人都是向着四周查看着,即便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总是查看的。各自都是敏感的,稍微的一些变化,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里,似乎总能够是激起最大程度的谨慎。即便是对这里相对熟悉的王伦,也是谨慎地查看。
茅草搭起的牛棚,就是坐落在村道一侧,没多少的掩饰,暴露着,但又没有什么糟糕的气味。就是那样简单的布置,似乎也是有着些古老的智慧,但王伦没有靠近,没有办法弄懂。而由牛棚引申出的,通往靠着叶敬山岭的小道,背对着来时的方向,更为容易被忽视了。
也是几人这般细致查看,才是发现了踪迹。那样的山道,很有些坡度,看着又有些距离,想来也是不合适自行车运行的。或许在修整过后,有着空闲时间,可以一起爬山玩耍。
对于这狭小而险峻的山道,王伦还是相熟的,攀附过了这一段的山道,艰难过后,就是有着平地修整了。不过,那些的山上地方,都没有什么建筑布置,除去砍柴的人物,也就没有什么村人会是想着上山了。
叶敬的山,有着些野物,算得上繁盛,但某种程度上,总是贫瘠的。那些的野物,和着叶敬人工开辟的菜地农田,又或者稍远处的林场相比,差得远了,即便是最为顽劣的小孩,也没有心思冒着那些的草刺去探寻。
想要收获些水果,只要是在家附近栽种了的果树寻找就好了,叶敬这地方,似乎家家户户都是在屋子旁边种植着,或是青菜,或是果树,一些年岁下来,收获就很是不错了。
那样勉强算得上有着往来人物维护的山道,记忆里,唯一算得上热闹的,也就是清明拜山的时候了。不过,那样的时节,山道更是难行,漫长的雨水,总是将那些的道路弄得泥泞不堪,又有着积水,再加上行人多是负重,很容易就是打滑,更得是小心了。
叶敬那些时节的气氛,还是很浓郁的,清明的雨,更是泛着一种悲戚意,即便是最为迷糊的孩子,也会有意无意地被感染着。如果可以,他们会是选择呆在家里,就是倚着门扉,呆呆地看着淅沥沥的雨水落下,又或者持着雨伞的行人缓步而过。
那些大人匆匆而来,又是匆匆而过,在雨中,身影迷蒙,那样的意境,小孩子是不能理解的了。他们总是不懂清明意蕴的,但他们懂得畏惧,即便他们不知道畏惧什么,但来自那些细雨的寒意,总是使得他们收敛的。
雨水对于顽劣的农家孩子,从来就不是什么畏惧的,更多的时候,他们会是借着那样的雨水,在水田,在鱼塘,捕捞着鱼类。是那样的欢快,尤其是淋着雨呼号。多年的快活,即便是归家后会是被家长呵斥,也是不惧的。但在清明,他们,都是懒散了。家长也不意外,只说是懂事了。或许吧。
细细的查看,还是有着发现的,而那样的发现,却是使得裴成和思雅有些羞恼,即便那些事本身没什么值得羞恼的,但他们自身总觉得过不去。或许,那也是旁人所不能理解的内心道德律令吧。
就是在右侧低地过去了的山岭,裴成,思雅有着发现,那是树木中隐藏着的,若隐若现的水牛。那水牛大概是被牵在了树干上,只能够是在周围狭小的地方动作着,但它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踱步,时而出现在低地,时而藏身树林,那些的地方,总是有着充裕的食物。
也就是在那样的树林,他们发现了牧牛的人儿,是个带着毡帽的小孩,看着有些狼狈,瘦小的身子,就是潜在那些的坡地,衣服或者肤色,似乎和着那些的树木坡地相合,如果不是有心的话,很难发现其存在。
裴成和思雅有些愧疚的,为了刚刚说出的那些不满。他们不知道那些的话语是否会是被那孩子听到了,但他们就是觉得愧疚。那样贬低的话,是不应该被那样的孩子听到的。偏僻村子和街道的差别,是不应该在那样的年岁就赤裸裸地在那孩子面前表现出来的。
即便那样的差距,不是王伦一行的错,但如果可以,还是不要表现得太过的。虽然,最终,那样的差距,还会是赤裸裸地表现在那孩子的面前,又或者,那孩子压根就没有思考那样差距的时间,甚至是机会。
作为既得利益者,王伦也好,裴成也罢,又或者是思雅,如果可以,他们还是要保持沉默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