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穆瑶回到别庄,紧接着福叔就来接他们回去。
不用想,也是拓跋越的吩咐的。
对于拓跋越没有亲自来接她这件事,心中有点小失落,不过.....她还不敢使小性子来。
如今虽然冬去春来,可天气依然小寒,福叔看着依然种植着绿油油的蔬菜,如腊梅一般生机勃勃,且他家王妃的别庄,尤其是别庄内住着的人,个个都井然有条,王妃所致之处,路过之人纷纷打着招呼,而王妃似乎每个人都认得。怎么看怎么的和谐。
他看了不免有些惊讶,更多的则是了然。
有如此本事,怪不得能让王爷如此惦记呢。
这不,王爷一回来,就命他来接人了,若非太妃拦着,也许王爷会亲自来接。
陆穆瑶对于福叔的惊异的目光,看在眼中,没多大在意,随着他上了马车,回府。
她刚到府门口,突然间有一妇人冲过来,吓得她刚踏下马车的脚,下意识的缩了回去。
福叔见有人胆敢在王府门外喧哗,甚是不悦。对着门口的侍卫吼道:
“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将她拉走,惊扰了王妃,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砍的?”
侍卫们大概是没反应过来,这会儿听到福叔吩咐,慌忙步下台阶来,要将那夫人赶走。
而那夫人突然间跪下道:“民妇并非有意冒犯,请王妃恕罪。”
此刻的陆穆瑶已经看清楚了面前的女人,是谁了。
虽然一身素衣,头上别着一只木簪,本无特色的装扮,唯有干净二字来形容,傲然挺立的身姿,让人难以忘怀。
“福叔,让他们停下吧。”
福叔听命,退后在一边。
陆穆瑶走至那妇人身边,想要将其搀起,可奈何那女子坚决,浑然不动。
此人正是席洛声的夫人潘美莲。
想想今日在宫内遇到的景象,不由得阵阵叹息。
“嫂子这是作何?快快起身。”她再次上前去搀扶,可那身姿不动却更加笔挺了。
哎
重重的叹息一声问:“嫂嫂有何吩咐尽管说,妹妹能办到的,必定竭尽所能。”
“王妃严重了,民妇岂能担得起这声嫂嫂。”只见她顿了一下,且有坚决的说,“求王妃赏奴婢一栖身之所,奴婢感激不尽。”
“嫂嫂要做什么?”
她执拗的低下头去,那倔强的模样让人不忍在问。
“嫂嫂,快些起来吧。”
“王妃,您答应了?”
陆穆瑶想了想,就说:“你想我怎么帮你?”
“听闻王妃名下有一妙音坊,民妇不才,想谋一个差事。”
啊?这是要与驸马爷对上了?
陆穆瑶在心里面大笑三声,当下就应允了。
“嫂嫂既然想做,那就大胆的去做吧,有什么需要尽管来王府寻我。”说着就对着福叔说,“福叔,日后她若是来府上,不准人拦着。”
“是,王妃。”
陆穆瑶让惜儿领她去妙音坊,而她就直接进了府,先带着小阿哥去太妃院子里请安。
彼时,拓跋越也在。因为他在,所以太妃没有为难她。
不过太妃狠狠地将侧妃给坑了。
太妃说她不知为何她会带着孩子去别院。
这是说侧妃她仗势欺人了。
而陆穆瑶也没有拆穿太妃,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被打发出来了。
她现在要闭门思过。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因为拓跋越被太妃留下用膳,所以她只能与自家儿子联络感情了。
缺失了几个月的陪伴,小家伙已经摇摇晃晃的会走了。
正吃着饭,惜儿回来了。
抬起头来问道:“她可提出什么条件了吗?”
惜儿摇了摇头,说:“她没提条件,而且还说不记报酬。”
陆穆瑶不解。
“主子,你是她是不是不甘心,所以回来跟席先生对着干呢?”
是不是如此,接下来能够证明一切。
一个月之后,惜儿的话才被证实。
潘美莲在妙音坊一个月,居然奇迹般的将本该衰败的铺子,起死回生了,且大有压倒对面生意的气势。
陆穆瑶好奇的让人调查了一番。
这一调查结果,却让人大吃一惊。
原来,席洛生之所以在京城有如此大的名声,原来都是潘美莲在幕后指导。
潘美莲原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且及具有生意头脑,而且家族名下做的则是妓院的行业,所以很能抓住男人的心思。
可是席洛生当时只是一个小人物,两人能够成婚,据说经历了一番磨难。
如今.....
陆穆瑶也了解到她离开这三个月以来,京城所发生的事情。免死金牌的丢失,之后在席洛声的儿子席小宝身上被找到,偷盗免死金牌可是死罪,可念在他未满十三岁,律法上没有斩立决,可是却要被流放。
为了免去儿子被流放,席洛生不得不委身与公主,与原配合离。
可是公主那脑子是想不出这般狠毒的计策的,那会是谁帮她呢?
陆穆瑶脑海中闪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狸族公主,三皇子妃,她是最具有作案动机的一个人了。
心下叹息一声,又问:“那孩子现在在哪里?”
惜儿回答说:“还在牢狱里,奴婢不明白,既然他们已经成婚了,可为什么公主不将那孩子放出来呢。”
她瞄了一眼单纯的惜儿,若是那孩子放出来了,就没有什么可以控制驸马爷了。
而在公主府的晚晴公主怒气冲冲的骂着身边的人。
一边乖乖坐着的席洛声,一番往常的温和。
“何必拿不相干的人出气。”
刚刚还气氛的想杀人的公主立马变得娇俏可人,她面色柔顺的说:“驸马,当初我放过那女人是看在你的面子,如今她如此与我作对,就不能怪我不遵守承诺了。”
席洛生张了张嘴,没有吭声。
可是这种不言语却刺激了公主,她不依不饶,问: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不满意我的行为?
“公主,我与她已经合离,她与我已是陌路。”
公主听来甚为欢喜。
“你知道就好,现在你是我的驸马,只要你好好听话,荣华富贵,你享之不尽。”
席洛生没有回应,沧桑的眸子中荡漾着淡淡的不屑,却很快消失不见。
“公主,我先去坊间看看,今上午就不回来用餐了。”
公主一听急了,以前是她没注意,今日既然知晓他的前妻与他阁楼相望,暗送秋波,如何还会允许?
“你不能去,如果要排练,交给下人们就好,你就在府上陪着我玩。”
“公主.....”
“如果你非要去,就说明你心里面还惦记她,之前你对我说的话都是假话,若是你骗我,我现在就让他们将小宝流放到尼古塔去挖煤永生永世不得回转。”
“公主,我没有.....既然公主不相信我,我不去便是。”
公主这就高兴了。
席洛生犹豫之下,又问:
“不知公主什么时候能放小宝出来,我们一家三口团聚,共享天伦?”
公主一听就恼了,瞪着那铜铃般的大眼,指责说:小宝小宝,在你心里到底是小宝重要还是我重要?
如果他说小宝,那么以公主的秉性,大有将小宝给就地正法的狠毒心思。
而且公主也是这么想的,等她怀上孩子,就可以将席小宝给处决了。
哼
席洛生,本公主肚子才是你唯一的儿子,就不信你狠的下心与我翻脸。
公主这边刚闹玩事情,潘美莲那边又闹事情了,事情是这样的,那潘美莲经过一个月的时间在京城站稳脚跟,而且打听出来,京兆府尹的包大人铁面无私不畏权贵,是百姓心目中的青天大老爷,因此她一纸状子递进去,状告驸马爷攀龙附凤,抛妻弃子。
一时间掀起轩然大波。
也因此京兆府尹给拓跋越递上帖子,问询王爷的意见,王爷一句秉公办理,模棱两可,京兆府尹头皮发麻,而彼此公主却接连施压。
让他尽快处置掉潘美莲。
陆穆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给潘美莲点了个赞。
这位美人儿巾帼不让须眉啊。
对于这样敢于权势对斗志,为自已所面对的不公而斗争的女人,她决定帮上一把。
所以在京兆府尹临走的时候,她去说了那么一句话:我们家王爷很是护短。
京兆府尹一听,这头是两个大了。
一个是战功赫赫的安亲王,一个是皇上嫡女,哪一个都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如此以来,唯有秉公办理,不输一个理字,方可周旋在权势之中。
而王妃这一举动,被太妃听去了。
如今天气越来越暖,太妃已经试着出门了,只是春寒依然在,她每次出门也就半个时辰,且都是天暖的上午。
不得不承认,她实在是太背了。
她以干涉朝政的罪责被太妃领回了嘉泰院,这回没有罚跪在祠堂,而是跪在嘉泰院里的小祠堂里。
唉,他只有等太妃心情好了或者拓跋越过来救他了。
可是最近一个月她都没怎么见拓跋越,若说是以前她对一生一世一双人还有所希冀,可是目前他避而不见又只字未提往日承诺,她已经失去了追问的勇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