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状告皇上
周鹏出去,不多大一会就回来了。
“王妃,那军医被大皇子带走了,无法出来。”
看来有人与她想一块去了。
“属下听那军医说当日王爷症状与疫症很相似,且王爷当时似乎也知晓自已的病情,所以才会将自已禁闭起来,唯有留下军医一人。”周鹏虽然不能将人带出来,但是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在心中了。
疫症?
陆穆瑶摇了摇头,不大相信会是这种病症。
若真的是瘟疫,病原体不早就传染出来了吗?
她问:“有什么症状?”
“发热,头疼,且浑身出现脓包,奇痒无比......”陆穆瑶听来像是出水痘。
陆穆瑶思索片刻又问:
“当时他给王爷治疗的方子能否弄来?”
周鹏很迅速,又出去不多一会,就将方子给弄来了。
对照之下,陆穆瑶很确定了。
死人谷里有感染水痘之人。
陆穆瑶几番思索之下,则决定进宫,第二天她让丫鬟为其盛装打扮,之后以安亲王妃的身份进宫。
她没有去慈宁宫,而是出现在御书房,她面见的是皇帝。
自她穿越来,她只见过皇帝两次,皇帝虽然面色和悦,可那天生的王者之气,依然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皇上正在与大臣们讨论着什么,而她静候在一边。
本来奇怪皇上怎么会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传召自已,听着他们商讨的事情,她才晓得,皇上是故意让她听着的。
因为他们商谈的事情就是拓跋越的事情。
陆穆瑶不明白皇上意欲为何,静静的候着,当那些大臣离去,陆穆瑶才正规的向皇上行礼。
“安王妃,刚才他们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是......”
“不过你放心,我天启人才济济,越.....安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陆穆瑶点点头,并未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的关心。
皇上见她面色淡淡,没有担忧,心中尴尬。
咳咳的两声,问道:“安王妃面见朕是何事?”
陆穆瑶见状,慌忙跪下请罪。
“请皇上治奴婢认人不清之罪。”
“哦?出了什么事情?”
陆穆瑶将公主在王府内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说出,皇上震怒,可是却不好再侄媳妇面前表露。
而陆穆瑶也见识到何为喜怒不形于色。
皇上压抑着声音问:“事情发生当日,你为何不来禀报与朕?”
“请皇上治罪,奴婢昨日本是进宫请罪的,可中间被公主和三皇子妃拦住,并威胁说若是我将此事斗出来,我家王爷必定会死。”不管是否进宫来请罪,她进宫是事实,如果皇上要查,她也有证据。
“......”怪不得她今日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原来是早就有人泄露了机密。
晚晴啊晚晴,你真的是越来越......让朕失望了。
陆穆瑶低头不与皇上对视,如此,那压迫人的气势才能少许多,她壮大胆子说:
“公主说皇上会派遣大皇子前去营救。”
“公主还说大皇子与太子政见不合,而她又说安亲王是她们那边的人,若是大皇子前去营救,必定心生歹意,对我家王爷不利,奴婢愚钝,回去想了许久才想明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皇子就算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如此欺上瞒下之事情,而我们家爷不是太子的人,而是皇上您的人,所以奴婢才大着胆子前来请罪,请皇上治奴婢之罪。”
陆穆瑶左一个请罪又一个请罪的,可这请的罪让皇上无从下手。
公主在安亲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只请一个认人不清的罪责?
奈何她说的有理有据,皇上想要责骂也找不着理由,再说如今安亲王生死未卜,他如何下得去手惩处她。
而陆穆瑶就是拿捏这点,所以才敢如此放肆。
“皇上,奴婢来之前,有人托奴婢向皇上喊冤。”
“恩?”
陆穆瑶将状纸呈上去,心里早已经在等候皇上震怒了。
可是寂静,御书房内寂静的连根针掉下去都能听见。太恐怖了,陆穆瑶低下头,心中揣测着圣意,她打算着若是皇上怪罪,她就装死。
久久的,久到陆穆瑶就要晕过去了,才听见声音:“民妇席秦氏,状告当今圣上,第一,告皇上生而不养,养而不教。第二,状告皇帝纵女行凶,*良家妇男,第三您身为皇上,治下官官个个欺软怕硬,不为民做主......”
整整列了十条罪状啊。
皇上每念一条,陆穆瑶的眉头就往上轻佻一点。尤其是听到皇上那不温不火的声音,直到整个眼睛呈现出目瞪口呆的样子来。
“皇上恕罪,这罪状.....奴婢不知她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居然敢状告您......请皇上将状纸还给奴婢,奴婢这就还给那妇人,让那妇人.......远离京城,别再不自量力......”
皇上眉头紧蹙,他堂堂一国之君如何听不出安亲王妃言语中的讽嘲。
他身为皇帝,一心为民,却被自家那些不成器儿女们给丢尽了人。
“王妃,你且先回去,待朕查明真相,必定会给你以及席秦氏一个交代的。”
“皇上英明,奴婢代替她谢谢皇上圣恩。”
陆穆瑶偷瞄了一眼皇上脸色,太黑,与进来时一样,看不出啥。
她失望的告辞。
只是才刚出门,就听到里面一阵阵啪啪之声。
咳咳,原来皇帝会生气啊,陆穆瑶拍拍胸口,这才放下心来。生气就代表皇上还有人性的。
悠哉的行走在宫道上,远远的看到一群人簇拥着一个穿金戴银的女孩---不---女人冲着她奔来。
她走尽便问:“陆穆瑶,你是否想清楚了?”
陆穆瑶笑了笑,问道:“想什么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
“晚晴公主,不好意思,府上还有急事,就不奉陪了。”陆穆瑶说完转身就走,公主想要追究,可是却被突然过来的太监给缠着了。
因为皇上有请。
陆穆瑶出了宫,就去见了秦氏,为了保住他们母子俩个的性命,她在事情发生之后就将人送去了沈家。
陆穆瑶将御书房发生的事情告诉沈阁老,他骂了句不知天高地厚就没了下文,只是那沧桑的嘴角里面有轻微的扯动。
当然他心里还是偏心自家孙女的。
如果这几日皇帝不给个交代,他就让他儿子将这件事捅到御史的耳中,到那时候,事情将一发不可收拾。
而皇上为了掩盖这桩丑闻,必定会放了那席先生,且保佑席家平安。
之后陆穆瑶在另外一件事情上,向他讨要了意见。
在安亲王这件事情上,她该怎么办?
沈盛全三朝元老,看待问题比常人多想了不知一点,他思索片刻,悠悠开口说:“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路有饥妇人,抱子弃草间。顾闻号泣声,挥涕独不还。未知身死处,何能两相完?”
“外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从栾川传来的诗词,这首诗体现了那边的真实写照。”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皇上不会派遣任何人去营救安王,因为没有得力的人手,且安王是秘密出行,又何须去救?”
秘密出行?
如今都闹得人尽皆知了。
“如你所说,大皇子寻军医过去询问,自然是在衡量这件事能成功的把握,只是这件事吃力不讨好,他不会申请去营救安王的。”
“为何?”
“因为没有利益。”
陆穆瑶呆愣了两秒,在思考着利益是代表那些层面的。
最终她想通了。
拓跋越在朝中软硬不吃,与各位皇子的关系可以说不亲不近,除了皇上,没有那个皇子可以收买他。
第二,拓跋越出行狸族附近是秘密进行,就算是大皇子圆满归来,算不了功绩的。
如此一想,陆穆瑶眉目之中渐渐暗淡下来。
“你也别担心了,安亲王作战经验丰富,如此小事,他并能安然度过。”
“我不是担心她,据我的了解,那死人谷里并非可怕不容靠近,且他之前经历过一次,身上已经有了抗体---经验。会处理得好的。”陆穆瑶顿了一下,“我是担心我朝中有人与狸族等人勾结,想要置他与死地。”
沈盛全见自家外孙女有如此心阔,自豪的点点头。
“这一点上,你有什么发现吗?”
“狸族的公主。她与皇后以及太子走的很近,可三皇子是大皇子的人。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你怀疑她与皇后达成了某种共识?”
“或许该说皇后她打算做什么?”
“如果拓跋越出事,那么他手上三十万兵权会落入谁手?或者他出事,这三十万兵力将搁浅,这才是最不好的。”
外患才是最不好的。
沈盛全摇头否认道:
“别胡思乱想了,皇上与皇后乃是青梅竹马,怎么可能勾结外邦,这说不通啊。穆瑶啊,你与公主不合,可别对皇后产生怀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