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亲王府
展翔正静坐在庭院内用茶,身边坐着的便是陆青瑶和云姨娘。
府上如今也就这两人积极了。
两人闲谈间便是最近发生的稀奇事情,最后转话题到拓跋戟的归属问题。
云姨娘疑惑啊,拓跋戟是府上的小世子,被明月山庄所救,却未被送回府上。
以往有王爷坐镇明月山庄,她们便不好说辞。
如今王爷夜夜流连花丛,看似要冷落明月山庄那位小主了,她在这般厚颜无耻的霸占着小世子,便是大不敬了。
云姨娘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大堆,展翔一直淡淡的听着,陆青瑶倒是随口插了几句。
她道:“按理说,小世子安然回来,是要进宫与太后报平安的,可奈何我们如今不知王爷心意,只是凭空猜忌,无*证。”顿了一下,纤纤玉手轻轻捻起茶壶,为展翔斟了一杯茶水,又道,
“那女人霸占着府上小世子,便是有这份底气的。”
云姨娘不以为然,一副高人一等的道:
“她能有什么底气,不就有个臭钱,如今他被太子爷抄家,一干家底可都没入了国库,还能起什么幺蛾子?”
陆青瑶解释说:
“不是抄家,而是那女人甘愿捐献出自已拥有的财富,此举受百姓爱戴,就连皇上都赞不绝口,封那女人为一品女商。”
“一品女商?哼,史无前例,说白了不过是皇上哄人开心罢了。”
说着便听展翔道,“云姨娘说的极好,无权无势又无名分的,霸着咱们小世子的确是于理不合,可小世子的脾性,你们知晓,我们肯去他未必肯跟我们一块回来。”
陆青瑶乍然听见如此,但觉得惊讶。
展翔如今身怀有孕,小世子对她来说可有可无,或者说她是希望小世子再也不回来。
这次小世子消失不见,她不急不慌吩咐府上众人去寻,可是她还是知晓,她镇定之下,是狠毒。
上次寒府发生之事,虽然---众人只字未提,但她心中却异常恐慌,深怕有一日被人抖出来,所以她就像是被人抓住了小辫子一样,非常小心翼翼,对她亦是恭敬有加。
“王妃姐姐,小世子的脾性怕是不好相与,若非他执意留在明月山庄,就算是我们去也未必能请回他。当然,如果我们不去请,倒是遭人话柄。”
展翔很满意的笑笑。
如今她派人去请,而她执意不交,那便是她无故霸占小世子了。
如此她的名声便又坏上几分。
世人会以为是她为了博取王爷的宠爱,故意自编自导了一出戏。第一,送给呼啸山庄一个人情,第二便是毁了那个女人。
拓跋越虽然知晓,可他身后数十万大军却不知晓,若是让他们知晓,他们爱戴的大将军,居然被一个女人给耍了,那心情该是多么的愤恨啊。
他们便会打着除妖女的名号,杀掉那女人,届时她更加不用费吹灰之力了。
如此甚好。
“那便让福叔明日去吧。”
待茶会散去,展翔便独坐在庭院内,手中慢悠悠的摇摆,茶水随着动作,轻轻荡漾,之后沉淀。
宛若主人的心情一般
“铁剑,如今俨如墨在军中吧?”
“是,由于您出手相帮,如今他已经位列左将军之职,曾与王爷出征狸族,建立功勋,军中地位不可撼动。”
“嗯,那便去通个信,就说我被气病了。”
“是。”
那俨如墨感受展家知遇之恩,对展翔尊重有加,当年---他的努力,她亦看在眼中。
所以不惜帮了一把。
“主子,今日听闻他与他那前夫人又闹起来了,今日这事交给他办,怕不够尽心力。”
她嘴角轻撇,自甘堕落的女人,何以为惧?
“放心,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更加尽心尽力的,你且去办吧。”他现在急需要一件事来分化他的注意力,因为他会将此事办理的有模有样的。
明月山庄内
拓跋戟正在床上养着,饿了几日,都瘦了。
还好她去的及时,方没有酿成大错。
当日惊险,如今回忆起来,后怕不已。
还好一切都很及时。
听说那‘灭绝’老太回去便大发雷霆,但心足够坚硬,没有吐血身亡。
却也气的够呛,据说将寒泽鞭笞数下,方才解了气。
可怜了寒泽。
期初小家伙醒来,左右望了望,陆慕瑶漏掉一拍的没看懂小家伙的心思。
之后几日,她才知晓,他想要见拓跋越了。
虽然面上没说,可这几日来回张望,她知晓,她心中开始惦念拓跋越了。
心情比起小屁孩,亦是更加的紧张。
当日他突然离去时的眼神,如今想来,却比利刃更加的宛人心口。
他终究还是失望了吧。
这几日她听说他夜夜流连花丛,虽没有纵情胡来,却有那么一个人能解她心结,虽然两人止呼于礼。
这五年来,是真的有那么一个人来慰藉他。
她心中慌乱过,也难受过,到了如今便是坦然了。
今日拓跋戟依然望向门口,虽然很不想提及,可她却不想让其失望,便道:“戟儿,你父王---出城了。”骗他又欺骗自已。
拓跋戟努努嘴,便问:“父王什么时候能回来?”他低沉一阵,又道,“当时我以为我真的要死了,所以很想你们。”
陆慕瑶心中一疼,将小家伙搂在怀中。
知晓跟亲耳听见是不一样的。
“放心吧,你父王该回来了。”
即使不会,她也会去将人给找回来。
只是她还未出去,便见到安亲王府的总管福总管从马车上下来。他领着几个人,见到她时候,也是一愣。
他在府上,对她略有耳闻。
今日一见,气息说不出的熟悉,唯有那面容不似一人。
他会是前王妃吗?
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那眼神充满着智慧,宛若当年的安王妃一般。
只是如今独独缺了王妃的宽容,多了几分戾气。
若真的是,为何不随王爷回王府呢?
若不是,王爷为何单单对她独特宠溺呢?
虽然外人不知,可是他跟着王爷身边多年,王爷脾性晓得几分。
王爷不说,但就是这件事不能说,所以谁也不能确定。
陆慕瑶但见他来,也是一愣。
她走上前去,唤了一声福总管。
“宇文姑娘,老身前来接回世子。”他也不废话,直说来意,陆慕瑶也不急,问,“福总管可问过王爷的意思?”
“世子乃是我安亲王府的世子,他已经在府上叨扰多日,若是在不接回,倒显得我安亲王府不知礼数,还请宇文姑娘不要为难老身。”
陆慕瑶笑了笑,道:“福总管严重了,我岂能为难您,要不这样子吧,我请人见您进去探望小世子,但听他怎么说。”
福总管见她好相遇,便道:“宇文姑娘要出去?”
“是啊,听说王爷在春香院,数日不回,世子想他了。”
福总管这下方确定,这个女人不是安王妃,因为他的安王妃从来不做这般没品的事情。
想想以往,王爷与人在烟花之地喝酒,王妃便送去解酒汤,大度贤惠,如今却不顾形象只身前往?
太掉价了。
这般想着,便不在多言。
陆慕瑶没心思去猜测福总管严重复杂的神色严于何处,只知今日要去将王爷带回。
春香院里
陆慕瑶毫不扭捏,大摇大摆的走进。
妈妈一见来了女客,便要将其轰走,可她出手大方到让人开不了口拒绝。
“姑娘,你是来找人还是要其他服务啊?”妈妈是过来人,但身前姑娘姿色出众,气度不凡,铁定是来寻人的。
陆慕瑶问:“安亲王在哪个房间?”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妈妈数银票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便将银子直接又塞回她的手中。
“姑娘,您请回吧,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相比之贪财,她更加惜命啊。
安亲王是什么人,杀人都不用刀的啊。
正当她还在胡思乱想,便见她身边突然间出现一个人,禀告说:“主子,姑爷在雅字间。”
在她还没想通,便见到那女人随意将银票一抛,便登上楼去了。
银票被疯抢,无奈她也顾不得去拦了,忙捡银票去了。
陆慕瑶站在雅字间门前,种种猜测在脑海中回想,她最不想看到的便是那不堪的一幕。
抬起手,正要敲门,顿时一曲清新的曲子从里面传来,余音绕梁,让人不忍去打扰。
一曲顿罢,她终于鼓足勇气去敲了门,一声清脆婉转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淡淡的一句:进来。突然间她觉得自已可笑,如此做派,倒像是来抓奸的妇人。
若是以往,她就算是吃味,也不会如此没有自尊。
哎,
不只是他,连自已都要唾弃自已了。
进入里面,只见一女人,看面貌,淡静清雅,宛若水中莲花,出淤泥而不染。
她轻轻一笑,梨涡深陷,灿然生光,道:“姐姐是来寻找王爷的吧?请姐姐稍等,王爷他在沐浴。”
几日未见,神情颓废。
他对她爱的很深,否则如何在听到她来的时候,面露惊喜,更如何会在意面像,要梳洗打扮。
可是啊,王爷,你怕是不了解女人啊。
在这烟花之地,她宁愿看到你邋遢颓废的不堪模样,也不愿意看到你光鲜亮丽的待在别的女人面前。
可见陆慕瑶在听到她的话之后,黛眉紧锁,虽然极力克制却依然忍不住气满。
突然间一曲响。
清丽宛若深处百花渊处,一群群精灵飞奔而来,飞奔而去,那般的恰静自然。
一曲罢,她内心的波澜平复,再次回眸望向她,多了份坦然。
心中赞叹:“此女子纯净如斯,怪不得深得王爷喜爱。”但在怎么喜爱,两人如今都是情敌。
她无奈的说了句:“谢谢。”
不一会,拓跋越推开雅间内套间的门,入目便是一袭白色锦袍,沐浴之后的清新,乍现。
烟花之地,处处弥漫着萎靡的气息,而这个雅间却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纯净。
不容易让人往弯处多想。
她深吸一口气,道;:“王爷,该回去了。”
但听一句轻轻的嗯字,她便上前牵起拓跋越的手,神之不觉的离开春香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