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慕瑶出了破庙,便有一辆马车在外等候。
悄无声息,为寂静的夜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她上了马车,便问:
“世子如何?”
“世子安然无恙,已经被送回明月山庄。”
得知拓跋戟无恙,她便放心了。
“时刻关注狸崇焕的动态,若是他不肯,杀掉。将星月带回。”
“是。”
夜深人静,声音如炬,扰了片刻宁静。
马车未行数远,便听到阵阵马蹄之声,惊天动地。
似乎是军队。
她问:“是谁的人?”
在外驱车而行的星月回应说:“好像是步军营的标志,听说淳亲王刚刚上任。”
原来是他。
“捉拿狸族叛逆,凡见着杀无赦。”
响彻天际的呐喊声,她想听不明白也不行啊。
她若真的在这里死掉了,在加上狸崇焕的说辞,淳亲王自然有向天下交代的说辞。
先是狸崇焕,后是这淳亲王,这一环环相扣,以捉拿叛逆为名号,置她与死地。
星月突然间喊道:“不好,快关车门。”
一阵飞箭之雨,飞快的望这边射来,箭箭刺中马车壁上。
难道今生抱负未成,又要死在这里了。
哎,老天爷,你让我穿越,难道就是想让我尝试千种死法?
莫名的将老天爷骂了上千遍。
只是那箭雨似乎被试了魔法一般,未曾落入马车之上。
“周鹏,步军营犯上作乱,杀无赦。”一声暴怒之音响起,顿时处境异变。
步军营的官兵们,刚才还气势昂扬,突见拓跋越从天而将,犹如天兵,一声狮吼般的叫嚷,害得他们心神颤动。纷纷丢剑讨饶。
“不战而丢盔甲,无用,杀。”
拓跋越狠毒的声音再起,这次,枉他们如何叫苦连天,都无法再拯救他们丝毫。
顿时喊杀声求饶声混合一起,不可谓不苦。
乍然掀开车帘,见到心尖之人,青丝凌乱,双眉紧蹙,骇然恐慌的情绪,略显慌张。
此刻她正手执一把短刀,欲要向他刺中。
忙躲过,顺势将其抱在怀中。
“别怕,我来了。”
怀中的美人儿没有动,他低头望去但见她似石头般定住了。
“慕瑶,你---怎么了?”
洼~
神情颓然的望向身边的男人,问道:“我~还活着吗?”
这下子,拓跋越将她搂的更紧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情绪刚到,只听怀中的女子低低嗤笑,低眉望去,她笑言茁开,哪里还有丝毫的低迷。
他心下叹息一声,道:“你又淘气。”
“多谢王爷前来搭救,免除了我明月山庄无辜死亡。”
王爷?
漠然的双眸很是受伤。
自从回来,她便称呼他为王爷,其间种种他又岂能不知。
沈慕白说她是复仇?
母妃说她是鬼魅,为复仇而来?
呵呵
可是这又能如何?
她若是一天不原谅自已,那么自已便一天天的陪伴她,直到她原谅自已,唤自已名讳。
“走吧,我们回去。”
一声轻叹,幽幽开口,却不允别人拒绝。
奔波一晚,她有些累了。
回了明月山庄,她便困的受不住,歇下了。
待她转醒,已经是下午了。
宝月过来侍候,待服侍她穿衣打扮完,便说道:“主子,星月回来了。”
微微一愣,问:“她可还好?”
“满身都是鞭伤,那狸崇焕够狠心。”
“让薛神医好好为其养伤,告诉她,此仇必报,且等她亲自去报。”冷冷的声音,没一丝温度。
宝月自知晓自家主子生气了,此事说来也是可恶。
没想到他们居然用卑劣的手段逮捕星月,居然让那四岁的孩童身上浸入迷魂药,星月不设防,居然就这么上当了,且对她用如此恶劣之刑。
想想都觉得心颤。
“主子,姑爷昨夜杀掉步军营子弟兵,今早被皇上宣入皇宫,不知情况如何。”
步兵营中人,基本都是朝臣之子侄,如今拓跋越举动,必定遭到权臣的反弹。
御史们怎可放过。
可是她丁点都不担忧,敢下令杀掉步军营的人,他又岂能是无脑之人。事后必定有应对之法。
“戟儿呢?他没有来吗?”心中有着小小的失望。
“来了,只是姑爷吩咐,不准任何人打扰。所以~”
她挑挑眉,什么时候明月山庄中人但听他的吩咐了。
“快让他进来吧。”
如果不看到自已安然无恙,他必定会担忧的。
宝月领命,便出去了。
不一会,拓跋戟便过来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但见她完好如初,似乎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便郑重的说:
“经过昨夜,我便相信你真的是我娘亲。”其实在小小的他心中,她因外人的一封信,便去营救他。又不顾性命引开敌人,保她的性命。
虽然其中艰险他未曾看到,可从她回来这般久,都未曾去找她炫耀甚至讨取利益。
这便是足以证明,她是真心。
不像府中女人,送他一个礼物,便要四处张扬,没看到他直接将礼物扔出去了。
“娘亲~”
啊?
陆慕瑶突然间反应迟钝。
好久了,她为了这句话,已经等了许久了。
她非多情之人,可这泪水却禁不住往下流。
拓跋戟有些无措,他非第一次见女人哭,却是第一次感觉到心疼。“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你若是不喜欢我,我便……”说着便有些心伤。
噗嗤
见小人儿被自已吓得这般无措,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见他脸上还有些淤痕,脚上还缠着绷带,行走间已经没了往日的灵活。
“来,让娘亲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拓跋戟见她终于又恢复了正常,便蹦跶着走进,顺势在她身边坐下。
“瞧这,都破相了。”
“我又不是娘们,何必在意尊容。”
娘们,这语气,说得都没大气凛然。
“对了娘亲,我想去寒府,看看一天,他昨天陪我一块,我贸然扔下他,他还那么小,不知平安到家没有。”
似乎想到什么,又说道:“她可是静雅姨最宝贝的儿子了。”
心莫名一颤,她神情不自然,暗暗皱眉,问:“静雅?你是说昨天那个小朋友是她的儿子?”声音轻颤,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间徘徊。
原来是那个孩子啊?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她暗暗沉思,一股心计便上心头。
既然你如此利用你的儿子,那我便以彼之道反之彼身。
上书房内
淳亲王与拓跋越跪在地上,为今日之事做出解释。
淳亲王自然是说得到确切的消息,说是有狸族叛逆进了城内。
本来若是得手,他就算是千百解释也不可圆满,可如今步军营的人没有得逞,却反而被拓跋越的人给一一斩杀,为了这次行动能够顺利,他派遣出去的人,可都是贵族中的公子。
可拓跋越是如何弑杀之人,如何因为身份之别而手下留情?
拓跋越根本不听他瞎嚷嚷,便道:“臣也接到消息,说是那狸崇焕逃人京城,想乘机谋害我皇,但奈何臣去抓捕要犯的时候,却遇到步军营的人从中阻挠,臣便猜测有敌人混入步军营,所以臣便下了斩杀令,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皇上,拓跋越这是在狡辩,步军营的标志,身为安亲王,领兵打仗多年,如何会不识得,分明是他心中有鬼,要杀人灭口。”
“淳王这般信言之凿凿,该是有证据了?不妨拿出来,否则便是信口齿黄,随意编造。”
淳亲王那个气啊,昨夜他将那些人尽数斩杀,如何还会有证据?
若是他今日不能为死去的弟兄讨回公道,今后,谁还会服他?
当真是可气,可恨啊。
他暗恨却又无能,转向皇上,要求道:“父皇,安亲王嗜杀成性,在不惩戒,难保他今后目不枉法,做出不可挽回之罪责啊。”
“今日他胆敢杀掉数百步军营,他日~请父皇降罪。”
几句话便是挑拨他与皇上之间的信任。
拓跋越这次胡闹,却是过分了。
满朝文武上奏表,要惩处拓跋越。
他头疼不已。
但看他言辞凿凿,便问:“拓跋越,你说狸崇焕入京,你可有证据?”
“宸郡王被狸族余孽挑拨,诬陷明月山庄之事,半月之前才发生的事情。从那时起,臣便开始调查,功夫不负有信人,臣终于查获,那狸崇焕便藏身于城外宸郡王所属别庄内。”
“奈何臣派人抓捕,却被步军营的人横在路中阻挠,所以臣怀疑,步军营的人与狸族余孽有所勾结,若是皇上不信,可以派兵去别庄查获,狸崇焕若是逃跑,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在别庄内的。”
“当真可笑,既然如此,王爷如何未曾抓获?”
“自然是惩处内奸比抓捕犯人更加重要,尤其是步军营如此重要之职。”
“你……”
拓跋越安之淳亲王管理不善,才害的步军营的人落入如此下场。
皇上见状,阴沉沉的望向下面两个人。
他自已的亲儿子,养育身边多年,心中猫腻如何不知?
至于拓跋越,他肯这般说,便是有十足的证据可以证明,他所说之事,为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