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同一时间,朱珏抽身飞退!
而易寰天和阁主稍一犹豫,已同时向着那片花瓣追去。
毕竟,追朱珏,未必能胜。
可那随风远去的花瓣,却似唾手可得!
真的那么唾手可得吗?
朱珏向南方远去的背影后面,露出了一抹微笑……
而半空之上,紧锁着那朵花瓣的轨迹,易寰天和阁主当仁不让并驾齐驱,间隔着数十丈距离,同时向那一片蓝色飞去。
蓝色的花瓣并未并蓝天掩去,相反,却有一种惊艳流光散发而出,闪烁出迷离光彩。
“我的!”
“我的!”
四象花花瓣当前,二人刚刚建立的联盟瞬间破去。
易寰天向左,阁主向右,同时横向击出一掌。
“无想掌!”
“虚空阴阳掌!”
“嘭!嘭!嘭……”
两道巨大掌影半空相撞,竟发出数声巨响,烟云浩荡间,又同时消失。
二人皆被斜斜震开了去,距离那百丈之外的花瓣,倏然又远了。
恰在此时!
下方密林之中,一道黄色身影猛然间蹿出,如攻城巨炮般声势惊人,竟是飞射而上,直望中天!
“还有人!”
易寰天和阁主同时震惊。
那人竟是飞上来的……
第四个婴神境!
什么时候,婴神境变得这么不值钱了?
最难以置信的,倒是阁主。
他不信这黄衣男子是以婴神境进入的,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也刚刚突破!
他又凭什么突破?哪儿来的自信!
易寰天也瞧得分明。
这黄衣男子,正是在朱珏之前,入口处出现的那个毁容之人。
外形恐怖,声音嘶哑,宛如泡过浓酸液一般。
是以虽只见过一面,却印象深刻。
可那时,他明明只是丹化境而已啊?
易寰天由于是自己刚刚突破,当然知道一步踏入婴神有多难!
他是易家嫡子,瞩目天骄。十几岁之前的根基,远比朱珏等人扎实得多。
在被魔族围困住易星谷之前,易家老祖把最重的家底都交给他带在身上,可以说,他得到的资源,当世能超过他的已然不多。
何况他同样天才绝顶,更身怀秘钥,开启了四象洞天西方中的一处宝藏,才凭此踏入婴神。
那么,这个黄衣人有什么?
但是,这个时候,哪里还有时间思索!
易寰天和阁主忽然再度默契起来,对着黄衣人双双打出暴强的一击。
“究孽指!”
“虚空阴阳斩!”
这两招皆凌厉非常,还未及近,空中已是呼啸轰鸣,宛如撕裂了大气!
只见黄衣人同样反手推出一掌,一道青色掌影瞬间挡在身前,恰被这迅如雷光的两招劈个正着。
“噗!”
一道灰光的究孽指轻轻一响,洞穿了了巨掌,但劲力已失,消散无形。
而易寰天的虚空阴阳斩,虚实双刃在交叉斩断了巨掌之后,余势未消,又十字般斩向那黄色身影。
黄衣人的身影一个蹂身,将将避开虚刃,却被那衰减了的实刃划到,切开了衣衫,割破了里面的血肉。
“锵!”的一声尖锐巨响,金铁交鸣之音过后,那人却被弹了出去。
“炼体修士!”
易寰天震惊非常。
他方才瞧清,自己的虚空阴阳掌也只仅仅划破对方的皮肉而已!
虽然见血,但却只是皮外之伤,绝对没有伤到那人的要害。
什么时候,西溟域中竟出了这样一个炼体高手?
倏忽间交手一合,三人中彼此实力皆已有数。
那阁主只是稍差而已,而黄衣人和易寰天,却是势均力敌。
可此刻是以二打一!
黄衣人此刻也是无比认真,接着被劈中弹开的力,速度猛然一增,已是够向了那半空中飞舞的蓝色花瓣。
“得手了!”
当黄衣人触及花瓣的瞬间,这四象花的蓝色花瓣,光芒却瞬间息隐。
他低头看去,入手处,只是一片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枯萎的花瓣,而已!
“都住手!”
黄衣人蓦然当空一声大喊,将还欲上前拼斗的二人止住。
当然,易寰天和阁主之所以这么听话,是因为那人,已将刚得手的花瓣举在头顶,摊在二人视线眼前。
“我们都被骗了……”
黄衣人的声音仿佛透过浑浊的沼泽传出,听得对面两人的皮肤都跟着震颤,易寰天和阁主都微微吃惊,这丑鬼的嗓子,经历了什么?
只听黄衣人继续说道:
“那朱珏的确是当众撕下了一片花瓣,但却李代桃僵……他一定有镜子类的顶级法宝,不然幻像不可能这么真切,维持的时间也不可能这么长。可恨我们三人还在这里打生打死……哼,狡猾的家伙!”
“原来如此。”
阁主也明白过来,将头扭向易寰天。
“那么,我们还要打吗?”
易寰天却露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
他们三人此刻人人带伤,却连片叶子也没沾到。
堂堂三个婴神境,竟被如此戏耍,朱珏那小子,究竟有什么镜类的法宝呢,除非……
那个答案,他已不敢再想下去。
“这不可能,魔族的东西,怎么会在他的手上……”
他自己暗暗摇了摇头。
终于,易寰天抬起头来,望向两人道:
“既然你们也是婴神境,便同样有资格分一杯羹……此时此刻,花朵已然被摘下,我的钥匙告诉我,南方最深处的宝藏禁制刚刚已经打开,而朱珏却先向着南方飞去,他有了钥匙,又有了四象花……咱们三人角逐之前,何妨暂且联手,先料理了他,何如?”
“不错。”
“好!”
那阁主和黄衣人也都是干脆之人……婴神境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当下同时点头,但戒惧之心犹在,其中阁主已率先道:
“联手是可联手,也不必并辔同行,我先去了,就此告辞!”
“我也一样!”
黄衣人同样不放心易寰天,于是不等易寰天点头答应,两人便半空中同时一动,遥遥分离开来,向着四象洞天的南方飞去。
由于他们身处西方,是以都斜斜向着东南疾飞,转眼间已不见踪影。
不敢被他们甩下太远,易寰天稍稍调息,周身无碍,也足下一点,向着东南方追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