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将手随意地放在妻子丰腴却又不显臃肿的腰上。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情,你千万不要聊宁玥的家常里短,被人传到她耳朵里。会记恨你的。”
“我就是给你说说,怎么会在外面去说。”
“你到了县里,要注意处理好与县委书记和县长的关系,不要轻易站队。你就当一个抓工作的副县长,老老实实将工作做好,不要想着去投机取巧。”
苍井法子在丈夫抚摸下,扭了扭身子。向丈夫怀里靠紧了些,道:“这些年我还是看到些风风雨雨。不是没有政治头脑的傻女人。我真要傍大腿,也不会去傍县委书记和县长,我直接去傍宁书记,这么粗一根大腿。不抱白不抱。”
郝建开玩笑道:“宁玥大腿哪里粗,很苗条的。”
苍井法子撑起身体,伸手去揪郝建的耳朵,道:“宁书记的大腿是粗还是细,你怎么知道?”郝建抓着苍井法子的手,道:“夏天穿裙子的时候可以看见,宁书记年龄虽然四十来岁,确实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很有风度一个女子。玩笑归玩笑。我给你说点正事,你和她的地位相差有点大,不要轻易去麻烦她。真要遇上事情,你直接找杨柳。杨柳深得宁书记信任,在沙州地面上,她发一句话,县委书记和县长都得掂量。”
杨柳、郝建、任林渡等人都是一批考调的干部,郝建在十个考调干部中进步最快。杨柳、任林渡等人后来纷纷成为其部下。郝建在益杨开发区时,杨柳是其办公室主任。两人合作得非常愉快。后来郝建将杨柳推荐给了宁玥,成为宁玥的大秘。如今的杨柳今非昔比,在沙州人气非常旺。
苍井法子道:“你的眼光还不错,培养的干部个个都很能干。杨柳就不说了,杜兵在省委组织部也立足了脚,谷云峰成为省纪委副书记济道林的得力助手。对了,我还想给你说件事情,周小红曾经找到我,想将沈东峰调到江南来。”
郝建警惕起来,道:“你这是吹枕头风?”
苍井法子给了郝建一个白眼,道:“我跟了这么些年,麻烦过你几次。你初到江南,一个好汉还要三个帮,没有信得过的得力助手,事事都麻烦。”
郝建追问道:“你和周小红是什么关系,她怎么托你办事?”
苍井法子道:“我是园林管理局副局长,她是农机水电局副局长,都是女干部,在一起参加过省妇联和省委组织部联合举办的女干部班,还时不时在一起开会,后来就成了朋友。你天天在外面忙,我总得有自己的圈子吧。放心,我是有分寸的人,不会乱交朋友。”
郝建警告道:“你的圈子要仔细甄别,不要给交乱七八糟的人。周小红和沈正峰是怎么一回事,两人最后搞到了一起,我还真没想到。”
提起此事,苍井法子八卦之火顿时燃烧起来,双眼发亮,精神抖擞,道:“我为什么要帮周小红,也是有原因的。周小红和沈正峰都是学水利的,两人曾经是大学同学,还是恋人。大学毕业以后,两人都分到沙州,但是不在一个县,和我们当时的情况一样。由于相隔一个县,双方家长都认为两人不可能在一起,反对两人交往,所以他们就分了手。两人都在水利系统工作,工作都很出色,陆续调到了市农机水电局,还先后当了副局长。他们长期在一起工作,旧情复燃,各自离婚。由于这件事情,沈正峰想换一个新环境,所以周小红想通过我试探一下你的口气。”
郝建从成津县委书记调至市农机水电局当局长时,沈正峰是常务副局长,周小红是副局长,三人工作配合得还不错。如今郝建隔一段时间又一个进步,目前官至江南省长,沈正峰仍然是农机水电局常务副局长,这些年居然没有动过窝。
郝建道:“沈正峰曾经是我的助手,现在有什么要求怎么不来找我,走起了夫人路线,这就是他这些年进步不大的原因之一。”
苍井法子道:“沈正峰是重情义的人,否则也不会与周小红结婚。以他的身份找个年轻十岁的女人还不容易,我就是看中这一点。才愿意帮他。”
“你让沈正峰自己到江南来找我,有什么想法亲自给我说,不要走夫人路线。要多用一点阳谋。少一点阴谋。”郝建又道:“你到我的老家任副县长,人际关系在处理好,不要随便满意我家亲威的要求,但是也别太冷淡。”
“你们侯家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敢冷淡。”苍井法子翻身抱住丈夫,道:“江南的情况怎么样,我听说这边情况不太好。和以前成津有点类似,你要注意安全。不要象章永泰书记一样。他出了事,现在子女们很造孽,没有人理睬他们。”
提起这事,郝建安排道:“你去找任林渡。让他了解一个章家子女的情况,能帮还是要帮。虽然我和章永泰接触不深,我毕竟是他的后任,接了他的班,照顾一下他的后人也应该。”
苍井法子第二天要回沙州上班,七点钟就出发,开车离开了市委招待所小院。
招待所小院住着江南市委几位主要领导,名义上是小院,实际上是独立的别墅区。当初修这几套别墅是解决外地来江南工作市领导的住宿问题。位置就选在在原招待所的后院,建筑成本并不高。按照祝焱的话来说,这是什么别墅。只比修建农村房的成本略高,解决外来领导临时住房问题,资产归国资,有什么问题。实情确实亦是如此,当年修建这几套别墅时各项规费减免,土地免费。价格确实很低。从修建起到目前为止,资产翻了几倍。收益全部归国有。
袁正军是本地领导,原本不应该住在别墅里。当时的省长祝焱考虑袁家住房沉旧,位置不便,就给袁正军考虑了一套。市委书记哲明对此还颇有意见,多次在私下场合讲祝焱利用手中权利拉拢干部,搞一团和气,拉小圈子。
袁正军原本对住到招待所别墅还有些顾忌,田燕却坚持要搬进来,为此还哭了鼻子:“我跟着你袁正军从最偏远的乡村干起,一天福都没有享受过,现在祝省长要做点好事,你还不敢接受。这房子属于公家的,我们就是在里面居住,还要交房租,你有什么不敢。”
招待所的几幢别墅虽然都在原来的招待所后院,由于开有前门、后门和右门三道门,各位领导各进各的门,秘密性相当好。袁正军暗自到后院去考察一番,最终还是同意田燕的意见,接受了祝焱的好意。
袁正军所住别墅位置稍高,站在窗台前,恰好能看到郝建所住别墅的小院子。
田燕早上起来方便,从卫生间厕所看到有个年龄不太大的女人从郝建别墅出来。她提起裤子就朝卧室里跑,道:“快看,郝建别墅里有个女人,忽忽忙忙要溜。”
袁正军昨夜向妻子交了公粮,睡得死沉,听到田燕声音,翻身而起,从窗帘缝隙往外看,果然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漂亮女人站在院子里和郝建说话,他没有移开眼睛,道:“快,把望眼镜拿过来。快点,别啰嗦,那女人用遥控钥匙开汽车了。”
田燕赶紧弯腰去拿望眼镜,裤子落了下去,露出白花花屁股。她也顾不得提裤子,将望眼镜递给了丈夫。
袁正军拿着望远镜,不眨眼盯着小院前的张苍井法子。
苍井法子在上车前,亲了亲郝建脸颊,道:“我走了,沈东峰的事情你要记在心上。”
郝建道:“你慢点开车,别太快了。沈东峰的事情要寻找合适的机会。据我观察,老段将人事权把得很稳,不会轻易让其他人插手。”
苍井法子道:“我也只是说说,实在不行就算了。”
对于如何安排沈东峰,对于郝建来说是一件小事,并不愿费太多精力。近期时间他准备再向市委书记段宜勇汇报一下工作,交流看法,听取其治茂之策。他不奢望与段宜勇成为好友,但也不希望成为针锋相对的敌人。
另外,他还要抽时间与人大主任、政协主席分别沟通一次。
所谓政治,就是将朋友弄得多多的,敌人弄得少少的。祝焱在这方面运用得炉火纯青,是郝建的良师。但是,郝建与祝焱相比是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些人不值得交朋友,那就必须将其挡在圈子之处,绝不含糊。从易中岭到黄子堤,他都将其拒之于门外,从短期来说,会遇到麻烦,从长远来说,则有利于消除麻烦。敢于得罪人,这也是他从政的方法。
郝建来江南前,与前市委书记祝焱和中央大社驻沙市记者站移山进行过深入交流,这两人给他谈起过袁正军之事。他这一次利用田兵之事做了一次试探性进攻,当然,进攻的结果还有待于观察。
与此同时他在常委会中堂堂正正亮出与精工集团的关系,打着的是积极招商、关爱企业的正义之旗,这样做反而能减少将来可能遇到麻烦。“刘坤,你犯事了。”黄子堤火冒三仗地道。
刘坤道:“黄省长,我犯了什么事,我做的事情都是你交代的,和我没有关系。”
黄子堤神情狰狞地道:“你以为你是清白的吗?在易中岭后面别墅里,你没有少沾女人,没有少拿易中岭的黑钱。我完蛋,你也要完蛋。”
刘坤骂道:“你以为还是省长吗,在我面前指手划脚,你就是丧家之犬。”
黄子堤大怒,冲了上来,揪住刘坤衣领,挥拳打去。
刘坤拼命挣扎,也想去揪住黄子堤的衣领,可是他手脚如被捆住一般,无论如何也够不到黄子堤。黄子堤拿了一把刀,朝着刘坤插了过来。刀尖在刘坤眼前一点又一点放大,他无法躲避,只能大叫起来。
“坤,坤,你又作恶梦了。”朱莹莹将刘坤推醒。
刘坤睁开眼睛,额头上有点点汗水,他看着旁边睡着朱莹莹,这才确定不在梦中,而是在朱莹莹家里,“他娘的,这几天老是做恶梦,莫非要遇到什么事情。”
朱莹莹打个哈欠,尽显慵懒之风情,道:“这说明你晚上努力不够,这才有精力做恶梦,如果做得很累了,才不会做梦。”
刘坤脑子里仍然想着黄子堤的神情。黄子堤是外逃省长,外逃省长随时有可能被捉回国,如果黄子堤被捉回来。他这个曾经的黄子堤大秘百分之九十九都难逃法网。黄子堤,成为他脑中恶梦的来源。他在潜意识里对郝建有些羡慕,郝建作为副省长,居然敢于不尿黄子堤,也就没有受到牵连。他坚信郝建不尿黄子堤的原因是其背后有人撑腰,因此才有能力不理睬沙州省长,而自己不过是省政府小官。敢不理睬省长吗,如果真不理睬。那只能卷铺盖滚蛋。
刘坤朝空中呸了一声,心道:“在早上想到了郝建这个苍蝇,实在晦气。”他拉了拉朱莹莹的胳膊,道:“莹莹。我们再来做一场。你说我昨晚努力不够,早上补上。”
朱莹莹伸手朝被窝里摸了一把,道:“你别逞能了,还是软的。”
刘坤急于赶走脑中恶梦,道:“你去亲亲,它就会硬的。”
朱莹莹道:“我还没有睡醒。”
刘坤撑起来,咬住朱莹莹耳朵,道:“别偷懒,亲了有奖赏。”
朱莹莹道:“什么奖赏。”
刘坤道:“你提一个。”
朱莹莹将下巴枕在刘坤胸口。眨着眼睛道:“还没有想好,等想好了给你说,你可不准后悔。”
刘坤在朱莹莹身上摸了一把。道:“好,我不后悔。”
屋里温度在二十五度左右,暖和得很。朱莹莹就将淡黄色的薄被揭开,跪在床上,用嘴巴让小刘坤渐渐兴奋起来。
刘坤看着朱莹莹优美的曲线,道:“天天有美人陪。这样的人生也不算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