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了片刻,徐书记就问道:“省委让我们拿出一个处理的意见来,你有什么看法?”
郝建本来也是想和他谈这个事情的,在省城的时候,甘霖是专门就这个问题给他做过交代的,他心里也早就有了处理意见,只是这两天光顾着倒腾黄金,还没来得及和徐书记坐下来说起这个事情。
现在郝建见徐书记问的他意见,他也知道这事情必须要解决了,郝建也就没怎么多想的说:“对这里面几个性质恶劣一些的,我们就不要手软了,反正是上面也知道,保也保不住,对一些被动犯错,和情有可原的,我们就网开一面,做处分教育,不要一棒子打死,你看这样处理如何?”
徐书记也当然是希望如此,但他有他的担心,一个是过去自己老是这样处理问题,怕这次手太软,以后这样问题又出现,再一个从这次上面的通告上看,措辞严厉,只怕是处理轻了,上面不会答应,最后还要怪罪到自己头上,他很犹豫的对郝建说:“你这方式好是好,但我还是担心这样的处理意见,上面不会同意,一但驳了回来,那我们就很被动了。”
郝建是心里有底的,怎么会驳下来?但他不好给徐书记明说,就只好说:“我想他们不会的,不要看上面措辞严厉,要是真的怕我们处理轻了,他们自己就直接下处理意见了,让我们拿意见,那就是给了我们一个回旋的余地,谁都知道,怀化市正在经济启动中,搞乱了得不尝失。”
徐书记听他这样一说,心头是豁然开朗,难怪上面连自己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上面也是想保持怀化市的稳定大局,看来自己的分析和判断是跟不上郝建了啊。
徐书记就情绪有了明显的好转,有些感激的对郝建说:“看来有的问题,你比我看的透啊,那这个处理意见我们就上个会,按你的意思处理。”
郝建就客气道:“我也就是个建议,到底怎么办还是你拿主意,我支持就是了。”
两人也都客气了几句,分手了。
他独自走在滨江路上,在宝兰的苍穹下,银色的星星离了跳跃的指尖,七彩的繁华点缀在他的胸前,他伸手想抓住,却抓不住。眼眸滑过一个个独具匠心的橱窗,视线之旅的千万光年,他仿佛可以触摸到这个都市里的涌动的暗流,感受着莫测的深渊。
“死鬼,还不回家?”伊莉的电话催来了,
“老婆,我也想回来啊,回不了呢!”郝建暗叹,虽然身在妻子身边,却时时见不着妻子,不是他忙,就是她有事,一个月两人见面加起来还不过五六次,做那事能么?作为一个好男人,内疚啊!
“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好好陪你和思莉行么?”
“那你一个人在滨江路瞎转什么?”
“我刚才和徐书记是到滨江路走了,你看到啦,你现在哪里啊?”
“死鬼,看你还骗我到什么时候!没抓住你个现场,你是很不自觉的!”
肩上猛挨一拍,郝建转身大吓一跳,伊莉已把自己耳朵给拧上了。
“给我回家!”
“老婆,本来我就想要回家的,别拧了,别拧了,痛!”
“痛让你长教训!”
痛!在这个问题上,徐书记是不得不佩服郝建的判断了,自己搞了怎么多年的组织工作,但在这次的问题上,明显的不如这个年轻,也许是自己过于的紧张了吧,但这郝建确实不失为一个头脑清楚,冷静灵活的人,只怕在锻炼几年,那对官场的娴熟和老练比自己都要强了,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
想到了郝建,他就突然的想到了妻子,妻子虽然没有闹着离婚,可也是离和不离一个样,冷冰冷冰的,想碰碰都碰不得。
“老婆,你就那么恨我吗?”
“离我远点,别碰我,我不是你老婆!”
“因为那小子,你就这么讨厌我?”
“为民,你说错了,我承认我喜欢他,讨厌你,但我讨厌你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他!”
“你就这么喜欢他?”
“是的,我这样说,你心死了吧,为民,我确实没想到,你居然不是一个男人,居然为了保住你的官位而把老婆送上别人的床,你说还算男人吗?不说自私,你起码的尊严都不要啊!你看郝建,人家就像个男人,万般呵护自己的老婆,你这样的事他做得出来么,不信你试试看!”
“韵霞,不是我没有那个能力,而是我不悄于做那种事,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我一个市委书记还做得出来吧?”
“这就是你比郝建相去甚远的地方,你很虚伪,男人,尤其是你们这样一官半职的男人,拼命往上爬,还不是为了睡更多的女人么,当然那些女人最终都会成为别人的老婆,禽兽做的事,亏你还说得出口,男人不就是禽兽么?”
郑韵霞一通高论驳得丈夫哑口无言,在家里呆着没意思,便找个借口单位还有事出来了。
徐书记在办公室坐了很久的时间,也想了很多的问题,郝建为什么就那么招人喜欢呢,尤其是漂亮女人,一个个都心甘情愿为他送死呢。就连甘省长也护着他,为了他而不惜批评自己这个市委一把手。
比帅,自己也不算太寒碜啊!
徐书记自言自语的说:那就来吧,继续玩。
不过徐为民又回想到自己和他的整个斗争历程,现在他也不得不感慨郝建的厉害,就算是没有外力的作用,自己只怕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你看现在,不管从大势上,还是在常委会的力量对比上,自己已经是落了下风,这才用了多长时间啊。
但这已经是过去了,自己知道了你郝建的底细,就一定会找到其中的破绽来对付你,等着吧,我们的战斗并没有结束,谁笑道最后现在还言之过早。
郝建是不知道这些的,他回去后就开始了计划,因为现在有好几个人要倒霉,那么就会很快的腾出一些关键的位置来,自己不能白白的错过这次的机会,不说全要吧,自少也要搞他个一半出来,不,一半有点少了,要抢就多抢几个官位出来。
郝建就算开了,这个局给谁,那个局长,那个县应该谁去顶上,顶上的人走了那个位置还应该让谁补,算算的头就大了,虽然这没有解方程那么恼火,但很多位子不能光看是不是自己信的过的人,还要把他的能力,水品加起来综合的考虑啊,这就问题大了,有的人是有能力不忠诚,有的人是很听话,但脑袋瓜。
要挑选出来几个真正的独当一面,有很忠心的人,你别说,还很是为难。
郝建就用了一个简单的方法,找了张纸,那个铅笔,最后密密麻麻的写了很长时间,最后到底还是排了个顺序出来。
让郝建想不到的是,徐书记现在和他一样,也在办公室排列哩,只是徐书记没有找纸写,就是一个人开在办公椅上想,但想了一会,头就想大了,最后只好暂时不想这问题,他拿起了电话,给市委办公室吩咐,让他们通知所有的常委,下午在市委小会议室召开会议。
到了下午,所有的常委都参加了会议,郝建和政府几个常委一起过来的,大家都坐上了自己应该去坐的位置,郝建扫了一眼下面的会议室坐的人,感觉到环境美化多了,没有了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就像是没有了路边的野草,他的欣慰那是无以言表。
徐书记和他的感觉就截然相反了,他感到了一些不习惯和一种孤独,他看不见那两双永远追随自己的目光,这样的心情是别样的,虽然他们都不是好人,虽然他们都犯下了自己都不能饶恕的错误,但在感情上,徐为民书记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惋惜的。
徐书记坐了下来,他先用那凌冽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拿起了省委的通知,他没有念,只是大概的把这意思传达了一下,人也是没有完全的点名,然后就把和郝建一起商量的方案端了出来,让大家谈谈看法,现在下面是可以议论的,因为这问题不很敏感,都是处理别人的问题,所以就三三两两谈了谈看法。
郝建和自己手下的那几个已经是在路上通过气的,所以基本是没有什么大的分歧,就把那三个局长,一个县长,一个副县长做了开除公职的处理,其他那些小喽啰们,给处分的给处分,降级留用的降级,党内警告的警告,基本是用了两个小时,就把这些处理意见做了归纳,大家在一举手表决,全票通过。
这问题平平安安的就算是完成了,徐书记就又说:“刚才大家对处理意见已经是持统一的态度,做了表决,那么下面我想让大家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空出了这么多的位置,我们应该尽快的填补上,特别是这些处理的人,都是在比较繁忙的岗位,空的时间长了,会极大的影响工作。”
大家也都点都认可,一个县上可以没副县长,但绝对不可以没县长,要不赶快选出来,时间一场麻烦更多。
徐书记就又说:“现在我就把我的想法给大家谈谈,看看大家有什么意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