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一个电话就帮自己找到了工作,而且还是当会计,底薪都一千八,谭玉芬做梦也不曾梦到过,对他又是感激又是喜欢,又想到这样会与丈夫聚少离多,终于可以摆脱丈夫的纠缠,说实话,由于心情不好,丈夫几乎天天缠着她做那事,有点腻了,时不时地盯着郝建看上两眼。后来,郝建发现了这一点,也看向她。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谭玉芬害羞的闪躲开去。
快到家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当时谭玉芬把左手随意的搭在杯架上,正巧郝建去挂档,挂档完毕,右手从档把上滑落下来,正巧抓在她的手上。
郝建但觉手上一热,侧头看去,发现这一幕,心头微颤,抬头看向谭玉芬,伊人却也正看向他。两人对视一眼,谭玉芬害羞的转回头去,也把手拿开了去。
“玉芬,本来我想明天送你的,可是乡上有事,走不开……”
“呵呵,那还敢劳驾你开车送呢,吉卫到怀化的车子半小时一趟,好方便的!”
“是啊,这样我心里就好想多了,想你的时候,张伟大哥找你也方便啊!”
“说什么呢……你不也一样么?”
下车的时候,谭玉芬对他颇有几分依依不舍,可也只能掉头离去。
谭小军凑在她肩头,笑嘻嘻的问:“姐,我跟你商量件事情!”谭玉芬说“小军,除了给姐添乱,你小子有什么好事情,不听!”谭小军说:“你和咱姐夫离婚算了,我看郝哥他……”谭玉芬听得心头一热,嗔道:“别胡说,臭小子!”谭小军说:“如果你真找他给我当姐夫,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他长得帅,还会武功,在公安局还有关系,太了不起啦。他给我当姐夫,以后就没人敢欺负我啦。”谭玉芬听得有些心酸,而心底郝建的影子却愈加清晰起来,忍不住回头望了望,尽管明知已经望不到他了。
“领导,你这也太不仗义了吧,叫我一个人守着乡政府,你却留到城里逍遥……”
“逍遥?你省省吧,我还在叶书记的办公室谈到明天人代会的事情呢……听石军说,有一个漂亮的女子到乡里找你,谁啊?”
郝建暗骂石军八卦,嘻嘻一笑,可是领导问起了又不能不说清楚,更何况这事本包不住火,“哦,她呀,是我大学里的一个同学,诶,好多年没见了……”
“屁话,当我傻啊,你没上过大学!”
“领导,你不是说和叶书记到一起么,领导面前你也这样说话啊!”
“你狠,明天再找你算帐!”张玉蓉啪地挂了电话。郝建十分得意地放下了电话,回塔山乡的路上,一路开着车,一路与张玉蓉东一句西一句地这么聊着,今晚月圆,月光银粉一样地洒在乡下的原野上,非常好看。陡听一声救命,瞬间没了,郝建只觉得这声音好生熟悉,像是发自路边不远处的一片松林。这儿离政府所在地不远,因为路边有一座坟,坟里的主人是个自杀的年轻女子,不到三年,有人说她殉情,有的说她是让人抛弃,反正都是说她死得很冤,曾有胆大的路人还听到她半夜里穿着白衣走出来偷偷地哭泣呢,这里,平时鲜有闲人问津。
郝建把车稍稍往前开,只见坟上的茅草一阵乱动,他便下了车,走近一看,呵,一个男人正在用力地撕扯地上一女人的衣服呢,而那女人正用力地抓到他的手反抗着。
郝建大喝一声,那男人猛一回头,还能是谁,赵志康啊!而地上那女人蓬松的头发遮住了脸,眼见生人到来,慌乱地整理着被撕破了的衣服。
“郝乡……你?”赵志康愕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真是一条狗啊,改不了吃屎!”郝建扬手一个耳光,骂道:“要跪给大姐跪去,看人家肯不肯原谅你……”
“彩云姐!”郝建轻呼了声,把外衣脱了下来,裤子给扯破了,杨彩云把衣服围了腰间,方才战战兢兢地给郝建扶了起来。饶是如此,衣服下边的两条玉腿还是明晃晃地露到月光之下,风儿偶或掀开衣服的一角……杨彩云羞涩得把头扭到了一边,两只手紧紧揪了郝建的胳膊,郝建低声问了一句,“彩云姐,不计较啦?”杨彩云点了点头,郝建喝了声还不快滚,踢了赵志康一脚,赵志康道了声我该死!瞬间消失到夜色里。
上了车,杨彩云才凄婉说起。原来赵志康一直就对杨彩云的徐娘半老的风韵觊觎已久,只是原乡长吴鹏达先下了手,为此赵志康还和吴鹏达一直搞不好,后来吴鹏达与杨彩云结了婚,赵志康仍不死心。今天上午,刚好四平村发生了事,张玉蓉叫赵志康去处理,赵志康说这是纠纷,得找个做笔录的,当时乡政府又没其他的干部,张玉蓉便叫杨彩云陪着去了,纠纷调解得很成功,晚上喝了一些酒,回来得有些晚,走到了小松林,杨彩云说要方便下,赵志康悄悄地跟了上过去,
月光下的杨彩云,看到赵志康的眼里更显得神秘了,终于忍不住……
赵志康这人什么都可以,就是这色字头上过不了硬,家里的妻子本就是一朵花的存在,可依然满足不了他,照样四处沾花惹草。郝建觉得为袁桂香有点鸣不平,说“彩云姐,你真的原谅他啦?”杨彩云瞟了他一眼,很惊诧,“不原谅,还能怎么着?低头不见抬头见,难道我要去告他……”郝建看她说得真切,叹了口气,“彩云姐,心真好!”一眼瞟了过去,恰好看到她露出来的胸部,有些不自然,赶快别过头去,杨彩云下意识地脸一红,连忙往上拉了拉衣服想盖住了胸部,却不料下面的扣子给扯开了……
还好此时很晚,乡政府静悄悄地,干部早都睡下了,只要凝神,你还能听见一些房间传出一阵一阵的呼噜声。
“郝建老弟,到我那儿坐坐吧,我还要退你衣服呢!”下了车,杨彩云羞答答地说。郝建说,“急啥,姐那里不是还有我好多的衣服么!”这一点不假,郝建的衣服一直都是彩云姐到洗。“那好吧,”杨彩云悠悠地说了一句,转身走去,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郝建觉得鼻子有点塞住了,呼吸有点困难,摇了摇头,还骂人家赵志康,不是五十步笑百步,正欲转身上楼,却听杨彩云啊的一声,郝建急奔过去,却不料脚下绊了一下,竟往彩云姐的身上撞了来,彩云姐也是一慌,伸手相接,可是这一撞力量太大,身子急往后跌,郝建连忙抱住,等俩人站定身子时,姿势已经显得相当别扭……
月亮悄悄地躲进云彩里面去了,寒蝉也已不再鸣叫了,世界一片寂静……等杨彩云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发觉自己已让郝建送到了彩云之巅。
“彩云姐,你后悔了么?”
“不!”
“那你为啥流泪呢?”
“幸福!”
第二天早晨,塔山乡便热闹起来了,冯启坤一早就写好了各种标语横幅,贴到空白的围墙上,政府大门口高高地悬挂着四个大灯笼,厨房门口赵志康带领几个干部到杀猪宰鸭,一边做事一边唱着不成调的山歌,四处一片喜气洋洋。
提着两把水壶,杨彩云来到了食堂,“柳大姐,开水烧好了么?书记她们等着呢!”炊事员柳妈看了她一眼,今天刮哪股风啊,同事十来年了,听她叫声柳大姐还是头一回呢。好了!好了!柳妈说,“彩云啊,人家选当官的,你高兴什么啊!”杨彩云塞紧了瓶塞,抹了一下脸上的头发,笑说:“咋不高兴呢,人代会开得很顺利,郝乡长他全票当选呢!”柳妈不解,以前吴鹏达当选乡长也不见她激动,说“谁当乡长还不一样,又不能涨了咱工资!”杨彩云说,“那可不一样啊,年轻领导有干劲,咱们才有奔头呢!”看到杨彩云一扭一摆地走开,柳妈锅铲敲了敲灶台,“得瑟吧,要不了几年,我看你还有什么本钱……”
人代会开得相当成功,郝建和石军全票当选,冯启坤虽然不是全票,但已经过了半数,而且全面压倒了陪选的张一生。本来姚丽群要来塔山乡当人大主席的,但后来李梦男还是把她弄到了纪委,想到她刚刚失去了家庭,又回到邓明所到的乡镇,恐怕触动了她的心伤,人大主席由党委书记兼任。
一连几天,郝建都是在朋友的贺电中度过,这里面有领导,有同学,有朋友,甚至有一些并不知道名字的人。郝建都已答了,并表示感谢。彭丽玲从省城也打来了,笑嘻嘻地说新官上任,可别忘了我的承诺啊。郝建说元旦还不是没到吗,肯定会来的。彭丽玲说这还像个男人,郝建啊,我本来并不看好你从事行政的,老觉得你话特别多,老不成熟……郝建笑说:当官的本事就在于嘴巴好,声音大!彭丽玲暧昧地说:“你的有我的大么?”郝建说,“声音一定比你大!”
笑着挂了丽玲的电话,门开了,以前到医院给李梦男送花蓝的金老板闯了进来,还没等郝建开口,他便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掏出了一个红包,挺沉挺厚,数目应该不小,往桌子上一放,“恭喜!恭喜!这点小意思还请郝乡长不要见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