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计不可施,林震打了一个哈哈,吩咐保姆给客人上茶。二位老人每次见面,总是免不了吵架拌嘴,吵过之后,却从不放在心上。此种交情,实乃异数,常人无法理解。
几人来到客厅,分头落座,莫不离再次问起断灵尺,李诺言点头回答:“不错,我手中确有一把断灵尺,没想到莫兄居然知道!”
莫不离释然地说道:“难怪李兄能够融切万年冰髓,原来有断灵尺相助。”
听对方如此称呼自己,李诺言略微有些惊诧。萧新在一旁解释了几句,李诺言这才明白。久闻驻颜秘术,果然如此神奇。单看莫不离的外表,不过四十多岁,谁能想到对方已是年逾六旬的老人。
这时,萧新很是好奇地问道:“李爷爷,断灵尺是什么,我能看看吗?”
李诺言正要回答,林震在一旁很不高兴地说道:“徒弟,叫他老李头或者李伯伯,别把辈份弄乱了。”
萧新一想也是,忽然想到林晓诺。如果自己改口,岂不是成为她的长辈?对了,来了这么半天,怎么
没有看到林晓诺,难道已经出去啦?
李诺言早就看出这些晚辈的心思,乐呵呵地说道:“别管这个老古董,我们各叫各的,管它辈份乱不
乱。”林震欲言又止,在旁边气得直扯胡子。如果就这个问题争论下去,肯定又会没玩没了。
李诺言心中好笑,对萧新说道:“断灵尺可是我的宝贝,岂有不随身携带的道理。”
说着。他从外套内侧地衣兜里取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一个针囊、一个脉枕和一块用白色丝绸包得紧紧地东西。紧接着。他把丝稠一层一层地打开。露出一块洁白如玉、晶莹剔透地物体。非常得意地介绍道:“这便是断灵尺。硬度可以毗美金刚石。极耐高温。用来切割带有灵性地宝物。可以确保灵性绝不丧失。可谓医家地奇宝。”
莫不离看了两眼。神情微微一动。却没有说话。他很想开口向对方借断灵尺。但是想到无比珍贵地“万年冰髓”。把到了嘴边地话语吞咽回去。正要萧新使个眼色。现对方地神色有些不对。
李诺言拿起丝稠正想包好。萧新忽然说道:“李爷爷。您能让我再看一下吗?”
李诺言微微一愣。方才把断灵玉递给萧新。嘴里不忘嘱咐道:“你千万小心。别把它摔坏了!”
林震在旁边顿时乐了:“老李头。你也太小气了吧!你不是说这东西硬度得象钻石。怎么可能摔坏?”
李诺言没好气地说道:“我小气怎么啦!你有本事给我变一个出来。”
“你!”林震被他顶得嗓子一堵,一时说不出话来,眼见这里没他什么事,干脆一甩袖子上了楼。
接过断灵尺。萧新的心头微微一颤。尽管颜色不同,但在触手的一刹那,他完全可以断定这块断灵玉和水、火灵玉的材质一模一样。断灵尺地形状和名字一样,很象一把尺子,长度约二十厘米左右,宽度约三指,一侧很薄,一侧稍厚,便于切割物体。若非事先知道。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看似脆弱的东西。竟能切开坚硬无比的“万年冰髓”。
不经意地翻过正面,萧新现背面缕刻着一些形如文字的曲线。线条十分流畅,没有停顿的痕迹。令整块玉尺古意盎然,凭添几分生趣。
“李爷爷,您知不知道断灵尺背面的线条是怎么弄出来地?”萧新问道。
李诺言摇头道:“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古代的先辈们一定拥有某种失传的特殊技艺,否则以断灵玉如此高的硬度,根本不可能进行加工。”
萧新表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掀起了涌天巨浪。就在刚才,小家伙突然出声,说它曾经见过这个东西。而且李诺言手中的玉尺并不完整,只是其中的一小截。小家伙所见的是一把名叫“断浪”的玉刀。玉刀地主人就是蚩尤座下的魔将冰炎。
看着手中的断灵尺,萧新忽然有种微妙的感觉。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只大手,将他地命运和这些东西牵引在一起。灵珠、灵玉,断灵尺,这些东西究竟有着什么玄奇?在它们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萧新的心中终于忍不住生出莫大的好奇。
李诺言从萧新手中接过断灵尺,非常仔细地重新包好,然后放进自己的怀中,对萧新说道:“小萧,如果你再给我两块和上次一样大的万年冰髓,我就送一粒开灵丹给你。”
萧新不好意思地说道:“李爷爷,对不起!如果你还想要万年冰髓,只能向莫大叔要。我已经全都送给他啦!”
李诺言神色大变。作为一个医者,他深知“万年冰髓”的真正价值,没想到萧新如此慷慨地转送给了莫不离。莫不离既然听说过断灵尺,表明他在丹药方面的造诣绝不亚于自己。如此一来,自己又能拿什么东西进行交换?
心念电闪,李诺言地目光闪烁不定,感到非常犹豫。唯一拿地出手的只有断灵尺,可是断灵尺地珍贵之处不言而喻,实在让他舍不得。
莫不离看出他的想法,笑着说道:“没问题,小弟送两块给你便是。”
李诺言顿时一愣,继而心中大喜,双手连搓着说道:“这可真是太感谢啦!”
莫不离对萧新说道:“小萧,你把那个背包提进来?”
“你们已经带来啦?”李诺言脸上地喜意更增几分。当他看到萧新把偌大的一块“万年冰髓”摆在桌子,嘴巴立刻合不拢了,有种快要晕倒的感觉。这,这也太了吧!
“李兄,把你的断灵尺借用一下。”莫不离说道。
“哦!”李诺言从震惊中回醒过来,赶紧从怀里掏出布包,将断灵尺递给莫不离。
断灵尺不愧为天材地宝,切在坚硬的“万年冰髓”上面,竟然轻而易举地破开,仿佛在切一块豆腐。
很快,两块鸡蛋大小的“万年冰髓”被切了下来,莫不离正想继续再切,现摁在上面的左手已经冻僵,赶紧收了回来,示意萧新接手。
萧新自然不会惧怕“万年冰髓”的寒意,转瞬之间将其分解成数十个小块,然后毫不在意地扫进背包里,只留下送给李诺言的两块。
“李爷爷,这是您的!”萧新把断灵尺还给李诺言,指着桌上的两块“万年冰髓”说道。
李诺言将断灵尺收好,脸上露出犹豫之色,期期艾艾地说道:“莫兄,你能不能再送我几块?”
见对方面现不悦之色,李诺言接着说道:“你别误会!我不是贪心不足,而是除了炼制开灵丹,我还有一种灵丹的方子希望能够试试!不知道莫兄听没听过《丹论》中提到的回春丹?”
莫不离终于怵然动容。先前听到开灵丹的时候,他并没有十分在意。李诺言的描述固然神奇,但是这种丹药有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一个人一生只能服用一次,服用的年龄越小越好。故而练丹者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自己得不到任何好处。不仅如此,开灵丹的药效并不似传说中那样神奇,要想把一个凡人变成天才根本就不可能。故事中的三个徒弟,必定从小聪颖,服下灵丹之后,智力自然更上层楼。
莫不离精研医术,对丹道之学颇有涉猎,当然看过《丹论》这本丹道经典。李诺言所说的回春丹,并非传统医学中治疗婴儿常见疾病的寻常药物,而是一种传说中的灵丹。据说,回春丹可以令人焕生机,就算得了不治之症也能霍然而愈,其药效之奇妙远非开灵丹可比。如果真能炼成,确可称得上惊世骇俗,足以逆天了。
李诺言见莫不离仍然有些犹豫,又在后面加了一把火:“如果莫兄不嫌弃,不如我们一起来研究,争取把回春丹炼成功。”
“好!”莫不离居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可见回春丹对他的诱惑之大。令他作出这个决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两人可以进行探讨,弥补各自的不足。这对于追求医道巅峰的莫不离来说,诱惑力不比炼成一粒回春丹要小。
听到对方如此爽快地答应,李诺言的脸上乐开了花,也不和林震打招呼,拉着莫不离就往外面走。萧新赶紧叫道:“莫大叔,你总要跟秦阿姨打个招呼!”
莫不离顿时愣了一下,想起昨晚妻子反复告诫自己,把“万年冰髓”切割的事情解决了,就立刻回家。刚才兴奋之下答应了李诺言,显然是走不了啦!如果不把这件事和妻子好好商量,对方肯定大脾气。
萧新知道莫大叔的难处,更希望对方留下来,于是把这个情况跟李诺言说明,这才与对方告别,改日登门拜访。
在医术这个问题上,莫大叔的性子比谁都要着急,等萧新回屋跟师父打了个招呼,立刻催着回家,还没进门,就在外面大声叫嚷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