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的人突然有钱了,会不知道怎么过日子,于是,他们就成了土豪。
有钱的人突然没钱了,同样会不知道怎么过日子,于是,他们就成了没钱的土豪。
“来人,伺候老爷我洗漱更衣……”王越伸了个懒腰,向着门外喊道,谁知道却半天没有人答话,王越完全清醒过来,才苦笑不止,因为没钱,自己已经遣散了所有的工人和仆人,连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多没有了。
“爹……女儿伺候您洗漱更衣……”王静柳一身粗麻衣服,纵然是坐拥很多大宅院,价值足有千两,可在这山城之中,想要卖出去却是无比的困难,王家没有现金,也只能过上清苦日子。
“唉……收拾收拾,跟着我去唐家赔罪罢!”
“爹……女儿不想去……”王静柳漂亮的眼睛上泛起一丝泪花。
“不去又能如何,现在咱们王家落到这步田地,怕就是唐渊松了口,那些酒楼客栈也不会买我王家的酒了,爹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爹过得清苦一些没什么,但你可是万万不行的,你从小娇生惯养习惯了,突然过贫苦日子,你又如何过得来?”
“可我们就算去了唐渊哪里,又能怎么样呢?就像您说的,唐渊松口,酒楼客栈也不会买我们的酒。”
“我要把你送到唐渊那里去,就算做个丫鬟,也比在这里等死强,等到爹把那些宅子都卖出去了,就把你赎回来,然后给你寻个好婆家,也就只能这样了……”
“爹……”王静柳的眼泪终于是流了下来。
“走吧,好好梳洗打扮一番。”
半个时辰后,唐记,唐渊正看着一院子的酒水发愁,陈小涛跑了过来:“少爷,王家父女来了。”
唐渊嘴角勾起了一个几不可查的弧度:“终于舍得来了么?是找事来的,还是赔罪来的,我倒是很感兴趣,希望他们骨头硬一些,别让我瞧不起。”
说罢,二人便来到了中堂。
只见身着素麻布衣的王氏父女正站在中堂之中。
“王老板今天带着女儿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唐渊笑道,那笑容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如果是不知真相的人看去,还以为是两个好友见面。
“唐老板,之前多有得罪,还请你能够放过我们一马。”
唐渊的食指和中指轻叩在桌子上,笑道:“之前你们烧我唐记,断我销路,可有考虑过放过我们一马?我那陆伯伯现在仍然是天天愁眉苦脸,还不是拜你们所赐?”
王越低头恭敬道:“之前确实是我们王家不对,都是小女不懂事,冲撞了您,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小女也是被我娇惯坏了,但这孩子本质不坏,如果您要怪,便怪我这个父亲教女无方吧……”
唐渊盯着王越道:“你应该知道,现在就算是我解除你们王家的禁令,那些酒楼客栈怕也不会进你们的酒了吧?你也应该知道,现在王家的酒,和我们致远的酒,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对么?”
王越道:“我这次来,不是为了解除禁令来的,而是希望唐老板能够大人大量,不计小女之前的罪过,收她做一个侍女,给她一口好饭吃,我这个当父亲的便不胜感激了……”
“哦?”唐渊有些意外,笑了出来:“看来当真是父爱如山啊,为了自己的女儿能有口饭吃,竟然不惜让女儿给我这个仇人当侍女?”
“我王越向来为人强硬霸道,在坊间也是没有什么好的传言,这个我也知道,可能我唯一一点可取之处,便是爱女心切了吧。”
“当我的侍女,可以,但我有两个条件。”
王越眼睛一亮:“还请唐老板明示。”
唐渊盯着王越道:“第一个条件便是,从今天开始,你王家不得再从事任何与酒水相关的生意,而且以后只要是有我唐渊生意涉足的行业,你们王家便要退避三舍,最起码也不能跟我出现在同一个城市的同一个行业之中,你可能保证?”
王越苦笑道:“有了这一次的教训,谁还愿意第二次与你为敌?这个条件,不算条件,我们应下了。”
“那可要立个字据。”唐渊道:“空口白牙,终究是没有凭证。”
“可以。”
待王越立好字据后,唐渊道:“第二个条件便是,让她跪在我面前,给我磕三个响头。”
中堂里的陆柏生闻言眼睛一亮,当时王静柳不就是如此羞辱的少爷吗?这少爷还真是记仇啊。
“唐渊,让我给你磕头,你休想!”王静柳柳眉倒竖,厉声喝道。
“看,这就不是我不给你女儿机会了。”唐渊摊了摊手,露出了一个很无奈的表情。
“静柳,跪吧!”王越无奈道。
“爹……”王静柳眼泪唰得一下便流了下来。
唐渊冷冷地看着王静柳和王越,自始至终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王静柳终究是不能违抗自己的父亲,浑身颤抖地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唐渊道:“你今天开始,便在我手下做工,如果敢放肆,我便把你赶回王家,你可记住了?”
王静柳有如筛糠,但还是咬着牙道:“记住了,主人。”
唐渊看向王越:“你在变卖家产?不过你那房产应该是很不好卖吧?”
“正是。”
“可有面积在三十亩以上的房产?”
王越面露难色道:“并没有……不过我们三五个十亩以上的宅子,还是有的。”
唐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算了。”
现在自己的规模,饶是三十亩地的宅院,也有些不够用,而那原酒只有自己和陈小涛能够酿出来,如果房产不在一处也多有不便,更何况现在致远需要一个大宅子来提振名气,就算所有宅子面积加起来有一百亩,对于自己来说,也不如一个五十亩的宅子来得作用大。
本来还想趁着现在,从王家低价收购点资产进来用作己用,却完全没有能够用得上的。
“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就回去吧,王静柳就留在我这里了,我这里供吃供住,一个月二钱银子工钱我会送到你那里去,也能够你花了。”
王越叹了口气:“唐老板仁义,王某佩服,之前与你为敌,实在是不该。”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唐渊走上前,拍了拍王越的肩膀道:“事已至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王越重重叹了口气,拱了拱手便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