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渊和陈小涛听到叫喊声都是大惊失色,纷纷从自己的房间里跑了出来,这院子里摆放的可都是酒水,酒水易燃,虽然唐渊这些酒都是“超高度数”的酒,如果火势止不住的话甚至刻意用来灭火,但万一这唐记失火的消息传出去了,对于致远来说,如果在外人眼中酒水的安全得不到保障,可是严重的信誉危机!
唐渊带着陈小涛疯狂地冲出了屋子,只见唐记酒窖那边火势冲天,一道背着一个人的黑影在火光的映射之下敏捷地爬上了高墙,唐渊二话不说便带着陈小涛一道向着那黑影冲去。
显然是有人肆意纵火,这唐渊如果还能忍,那他真就是忍者神龟了,好在酒窖和自己的院子在唐记酒坊的两个对角,自己不用担心火势蔓延到这里,唐渊也就能够放开手脚去追那个罪魁祸首。
“灭火啊!快灭火!”陆柏生尖叫着,嗓子都叫破音了,众人手忙脚乱地拎起水桶便向着酒窖的方向冲过去,但酒窖都是在地下挖掘,现在酒窖里的火势已经蔓延开来,众人根本没办法冲进去救火。
“你他妈还愣着干什么啊!快去救火啊!”陆柏生重重地踹了一脚二柱子,二柱子愣了半晌,才想起来去救火,却发现水桶水盆已经被人拿了个精光,自己想救火竟然是连件趁手的兵刃都没有,只好从旁边拽过来一个扫帚,冲向了火场。
大火很快便蔓延到地面上来,就连那些摆在地面上的酒也跟着遭了秧,陆柏生见火势根本控制不住,双腿一软,便跪坐在地上,脑袋不停地重重磕在地上,额头都磕出了血。
“我这是前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老天爷要这么惩罚我?这酒坊可是老家主交给我的,我毕生的心血啊!怎么就遭了这么大的罪,毁了,毁了,全都毁了啊!”
火焰卷起的热风如同海浪一般一阵阵地席卷而来,炽热的温度让陆柏生的头发都有些焦黑,陆柏生却丝毫不觉。
“陆掌柜,赶紧离开这里吧!火势要蔓延过来了,这里不安全!”一个下人跑过来搀扶陆柏生。
“我不走!这酒坊毁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就让我和这酒坊,一起化为灰烬吧!也算是对得起老家主了啊!”
众人哪里敢让陆柏生真的被火烧了,纷纷过来将他架走,酒窖不通风,火注定烧不长久,只是酒窖里的酒八成是保不住了,只要把地面的火势控制住便可,等到没有可燃之物,火自然而然也就熄灭了。
众人定了灭火的章程,便也不积极灭火了,只是全力地控制着火势。
……
……
唐记酒坊外面的巷子里,放火之人被一个瘦弱的少年挡住了去路。
“把人放下。”
男人身后传来冷冰冰的声音,正是唐渊。
“哼!这里也算安全了,背着他我还不好逃走呢!”男人将背上的人放了下来,冷声道。
“你逃得了么?”唐渊幽幽道。
“哼!”男人不理唐渊,直冲向挡在自己面前的陈小涛,殿步拧身,一记犀利的鞭腿带着刺耳的破风声重重地向着陈小涛的肩膀踢去,男人冷笑一声,他甚至可以看到面前这个瘦弱少年踢飞,然后自己潇洒地扬长而去的画面。
但他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只见那少年妈呀一声大叫出来,伸出胳膊挡在肩膀上。
没有被放飞的风筝。
只有被钳住的脚踝。
男人惊悚地看着陈小涛,这少年是什么人?自己这一腿莫说是这个小小少年了,就是一头牛,自己也绝对有信心踹倒,现在这少年竟然没事,还把自己的脚抓住了?
不对,自己被抓住了!
男人才反应过来,下意识便要抽回自己的脚,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抽不回来,只见那少年似是漫不经心地轻轻一拉……
“啊!”男人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立刻做了个一字马坐在地上,这自己做的一字马和被人强制做的可不一样,男人直感觉自己两条腿的腿筋都快被扯断了。
这人是怪物啊?男人这个恨啊,放眼整个山城,也就薛家的护卫还有那个蒙沸能和自己过过招,今儿这毛头小子哪钻出来的啊?竟然一招就把自己制住了,最可耻的是对方似乎丝毫不会武功,单凭着一身蛮力就搞定了自己。
耻辱啊!
唐渊不急不缓地走到男人身边:“姓甚名谁?”
男人冷哼一声,完全不理会唐渊。
“哦!王静柳还是史徕亩呢?真不知道明日报官的话应该怎么说。”
“我自己来的,与别人无关!”男人冷哼一声,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好不容易才忍住了腿上传来的剧痛。
咦?这人距离我是不是有点太近了?
身后那个惹不起,把你制住当人质,也能跑得了吧?
二话不说,男人殿步拧身一记鞭腿便向着唐渊招呼过去,只是这一次他腿上疼痛,没有发挥出全部力气。
“妈呀!”唐渊尖叫一声。
男人惊悚地发现,他的脚被唐渊抓住了。
抽也抽不回来……
男人一愣,这一幕似曾相识得有些过分了吧?
没等男人反应过来,只见唐渊云淡风轻地一拉。
“啊!”男人再次惨嚎,再次一字马。
郁闷啊,怎么这两个人都是怪物吗?看上去都不健壮,也不会武功,一人一招就是要把自己废了的节奏吗?
男人垂头丧气,认栽了。
“看来咱俩都不用学武了,你看这人学武了不也打不过咱俩吗?”唐渊笑眯眯地看着陈小涛。
“都听少爷的!”陈小涛也是一脸的笑眯眯。
“再问你一遍,你叫什么,谁指使你来的?你不说,我就当你是史徕亩和王静柳一起派过来的了。”唐渊脸色逐渐冷了下来,在隔着围墙映照过来的火光的照射下,显得影影绰绰,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叫修长生,自己和唐记有仇,来放火的,和别人无关。”
“哦?倒是个好名字,只不过你说的话,会有人信么?”
“管你信不信!”男人冷哼一声,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架势。
“轰隆隆……”
天边传来了一阵闷响,俨然是春雷驾到。
听着天边的雷声,男人终于崩溃了,指天大骂道:“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啊?三个月不下雨,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个时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