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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再遇已是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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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林子里,正是落花时节,美不胜收。可惜他们都无心观赏,倾城只是淡淡地问。

“陌掌门,有何赐教?”

陌尘只是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倾城。”

其实倾城的身份,在他的面前,早就瞒不住了。先是在引灵阁,遇到了那个老妇人。陌尘隐隐便觉得她身上的气息像极了倾城。随后,苏浅便遇到了魔界的刺客。

之后是在神域山和魔界的刺客短暂的对视,陌尘久久地迟疑,陌尘以为自己是快要疯了。

直到灯会上,看到“慕容临的未婚妻。”他忽然明白了。

原来,倾城没有死。

原来,倾城是个女孩子。

他一直如此希望,倾城没有死。如此希望,倾城是个女孩子。

可是.....当这一切竟然成真......却意味着什么?

一直以来,全部的疑问,都联系了起来。

倾城的身份,如此明了。陌尘却装作没有认出倾城,而是说。

“我们认识的倾城.....已经死了。”

陌尘多希望,倾城能明白他的话。即使以前的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只希望,今后,倾城能用新的身份。在一个珍惜她的人身边,开始新的生活。

然而,不久之后.....就是妖界的变故,是慕容临的噩耗。而现在,又轮到了引灵阁,轮到了苏浅......

傍晚的霞光照上来,倾城有几根没有梳好的发丝,在风中微微颤动。若是,她真心地笑起来。一定比这林子里的任何一朵花,都要明艳动人。

眼前的少女,还不到二十岁。她的一生明明还有很长。

却像是急着,在最美的时光,要毁掉一切。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倾城,你究竟想做什么?”

陌尘忽然如此问倾城。那此时他来与她相认,他想要的是什么?

他背着傍晚的霞光而站,他的面色昏黄不明。他说他早就认出她。在他口中,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做的。

破坏他的订婚。

意图伤害苏浅。

潜入神域山行刺。

假扮慕容临的未婚妻。

最终害死慕容临。

夺取了妖界的势力。

而现在,又是引灵阁。

可笑的是,他说的那些事,倾城都无法一口否认。促成了那些事的,确实就是她。

她一直在一旁看着,她甚至还帮了忙。所有事他都看在眼里,此刻都从他口中说了出来。他唯独绕开了,这一切的伊始,最关乎他们两人的事。

他不敢也不想提到陌凡的死。

静静听他说完一切,倾城没有回答他,反而问他。“你呢?你想做的是什么?我的陌尘哥哥。”

再次如此叫他的时候,倾城的语气是怎么样的?

她不知道,她不在乎。

“你是不是想,现在就出去,告诉所有人....我倾城,才是罪魁祸首,始作俑者,幕后黑手?告诉所有人.....我倾城,就是魔界的奸细,是十恶不赦的魔头?再一次地,让我被世人唾弃......让我被通缉被追杀,让我万劫不复?

把当年在神域山,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原原本本再来一次?”

陌尘并不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倾城。而倾城只是哼笑一声,“好,我承认,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情,我都脱不了干系。可是,不管你是不是相信....当年陌凡的死,与我毫不相干。当年的我,只是一名干干净净的神域弟子.....是傻呵呵的吃饱了饭,就想缠着大师兄的“小师弟”。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的处境,很无辜,很可怜?

当年的我,不也一模一样?当年的我,也多想只要哭哭鼻为......然后就等着有人来可怜我,等着有英雄来拯救我。可是,当年的你,当年的你们,是怎么做的?当我在深渊前面,拼命挣扎的时候....是谁,在我身后狠狠推了一把?”

倾城也没想到。自己会将这么多藏在心里的话,全都掏了出来。也许是因为在他的面前,只能是在他面前。恐怕以后,也再没有机会了。

可是,整个过程中,陌尘一语不发。他的神色让倾城看不明白。

已经到了这一步......我竟还在意着他的反应,在意着他如何看我。

倾城的话语渐渐失去了力气,像是容忍自己最后一次的脆弱,仿佛在说今生最后一次独白。

“神域掌门陌尘,用你干净的眼睛看看我。现在的我,陌生吗,可怕吗?你说,你们认识的倾城,已经死了。

你可知道,是谁杀死的?你们一个个,都说着信我陪我。可实际上呢?”倾城转过身去,不再看他,最后说道:“这些年,我一个人,承受了些什么....没有一个人知道。”

晚霞淡了,落花散了。就让潺潺的溪水代替泪流。

谁知,陌尘用他一如既往的声音说:“倾城,我接下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不要再错下去。”

可倾城回过身的时候,他却已经从这片桃花林离开了。

视线之中,只有纷纷扬扬的落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从这片桃花林走出去,回到武林人士中间。会发生什么?

她不知道。她也不再在乎。若是陌尘指证她....我为何要承认?就算最后暴露了,就算真的要再来一次。她也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任人宰割的小羊羔了。

她现在真的是魔头,她还是魔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圣姑,敢为难我,想再伤害我?先要问问我手中的剑......也许,这还是一个机会。把那些,曾经加在我身上的伤害,一分不少,都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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