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非寒沉默一会儿,看着洛卿颜神色有些奇怪,“连城瑾戈是连城皇室你可知晓?”
连城皇室?果然啊——
“猜到了一些,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帮我。”
“那你可知道,顾之渊是连城皇室的皇太子——连城渊!”
雪非寒说完这话,就打量她的神色,原本他以为她会有些难过,不曾想她只是愣了愣。
“原来如此!”洛卿颜看着窗外,状似认真的看着某一处,其实她的眼神很是空洞,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下总算是明白了为何顾之渊会如此对她,原来都是因为仇恨。冤冤相报何时了,她的父皇杀了他的父皇,谋朝篡位,被他所杀按常理来讲也是理所应当。可是于她而言这是阴谋是欺骗,所以她不会原谅他的。
“这样说来,连城瑾戈和顾之渊是兄弟!”雪非寒见她太过淡漠,随即补充道。
洛卿颜整个人顿时沉默,他们是兄弟?可是从他们相遇到现在,看不出一点兄弟的感觉。
“那又如何?我相信连城不会像顾之渊一样。”
良久,洛卿颜静静的回到,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雪非寒被她直接堵住,什么也说不出来,之前顾之渊又何尝不是如此,可是现在落得遍体鳞伤。
正欲开口说些什么,连城瑾戈推门进来,雪非寒僵了数秒,然后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说些什么,你......好自为之。”
毫不拖泥带水,转身离开,与连城插肩而过的刹那,两人眼神交汇,丝丝火花迸射而出。
勾起唇角挑衅的冲连城笑了笑,雪非寒心情大好的离去。
连城瑾戈偏头看着他进入云幻奚房间,嘴唇抿了抿,低下头陷入沉思。感觉一道视线一直胶着在自己身上,连城瑾戈跨进门,转身将门关上。
“连城——你去哪儿了?”
洛卿颜上前一步,浅浅的笑着,暗中打量着连城的脸色,想从他脸上看出他是否听到刚才雪非寒的话。
“没去哪儿,随意走了走。”
漫不经心的回答洛卿颜的话,他靠在椅子上闭上眼,身后捂着额头,脑海里会想起先前的见闻......
走在临淄城,连城瑾戈打量着这里的风俗,发现这里很多卖酒的店铺,而卖其他东西的都较少。吆喝声,车马声交汇在一起,不时还有一队队军队走过。
实在受不了这股吵闹,连城瑾戈眉间出现一道沟壑,身上银光一闪,人就消失在了大街上,人出现在一所房子的屋顶。
看着下面的军队缓缓走过,鲜血味夹杂着杀气扑面而来。
头也不回,他身前就出现一道银色的阵盘,挡住那扑面而来的杀气。
那人被阵法反弹回去,落到远处笑拿起一壶酒仰头猛灌一口,随手抹了抹嘴角的酒渍,将酒壶别回腰间。
“月神果然名不虚传。”
“.......”连城瑾戈寒着脸看着他,也不答话,良久才憋出一句,“彼此彼此。”
那人张着嘴满脸黑线,然后抹了抹根本就不存在的汗,“月神说笑了,不知——”
“本座可不是月神。”连城瑾戈打断他的话,脸色有些不愉。他先前的记忆虽然已经全了,但是他不承认他是月神。“你可以称本座连城瑾戈,也可以称本座帝孤夜,但是别再称本座月神。”
“......”
帝孤夜和月神有区别吗?
无名咳嗽两声,抬起头看着连城瑾戈道:“早听闻梵月谷有很多神奇的丹药,不知在下可否求取一枚?”
“丹药?你需要什么?”据他所知,他身上确实有不少丹药。
“涅槃丹!”无名说话的同时声音沉了下来,提到这个东西,让他有某些不好的回忆。
“哦?”连城瑾戈趣味十足的瞄了他一眼,他可以看出他身上的筋脉尽废,可是他还能这么厉害真是少见。“涅槃丹我有,不过——”
声音拉长,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无名,“你拿什么换?”
无名愕然,转而一想又随即释然。
“你想要什么?”眼睛眯起,沧桑的眸子里一瞬间盛满寒意,他来求他已经够给他面子的了。要知道他们可是对立的,可现在,“如果你狮子大开口,我可付不起。”
连城低头把玩着手里的玉箫,一阵风起,撩起两人的衣摆在风中猎猎飞舞。清风夹杂着些许飘飞的树叶,在两人身边飞舞着,衬得好似不在人间。
“你有什么是本座需要的?”鄙视的瞄了他一眼,看的无名差点吐血。“本座想知道你的身份来历,你要不要说?”
此言一出,无名脸色大变,满脸古怪的盯着连城,半响也没逼出一个字。
“我一俗人,能有什么来历!”
“是吗?本座不信。”
“......”无名抽搐着嘴角,他绝对是没事找事,才会跑来找连城瑾戈要涅槃丹。低头沉思片刻,抬起头看向连城,嘴角有了笑意,胜券在握的模样,“能知道你对在下的来历为什么这么在乎吗?”
连城瑾戈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直到他受不了低头打量自己。得出一个结论他这么邋遢真是丢脸。
“你使的是天剑峰的剑法。”
连城瑾戈脑海里有着所有门派的功法,以及招式,洛卿颜也许认不出来,可是他过目不忘的本领,一眼就看出他的功法招式。
“那和你似乎没关系。”他无语的望着天,想了想摸出酒壶喝上一口。
“和洛卿颜有关。”那意思就是间接地和他有了关系。
无名这次彻底无语,奇怪的看着连城,要知道历代月神都是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人物,这位倒好直接颠覆了他们的形象,什么时候月神也这么儿女情长了?
“在下秦无双。”无名望着天,会想起当初的名字,忍不住有些惆怅,再想到雪非寒眼里露出脉脉温情,“也就是江湖上人称的公子无双,天剑峰护法。”
“......”有些出乎意料,连城瑾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当年我们和八代决战,最后我身负重伤,还在那种情况下被人偷袭,濒临死亡我自绝经脉逼出天剑峰绝杀一招,将那人斩杀后陷入假死的症状。”
“等我醒来,我就发现我身在一处悬崖底,那是因为最后一招太强,我被余波波及掉入悬崖,幸而被一棵大树接住,否则这世上再无我秦无双这人。”
秦无双说到这里有些许惆怅,但转瞬之间眼里流露出森冷的杀意,冰冷的杀意蔓延开来,似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等我千辛万苦回到天剑峰,却发现天剑峰秦无双早就被找到,而且对方几乎独揽了整个天剑峰大权。”说到这里,他轻声叹息,“如此,我不敢暴露身份,幸好我当时落魄不堪,不然肯定会被人识破身份,到时候我所面临的就是杀身之祸。”
说到这里,他突然间有些说不下去。
连城瑾戈听着他说话的同时就猜到了对方是谁,毕竟他们明里暗里交手了那么多次,怎么着也不能连对方的身份都不能确定。
“我离开天剑峰,但是有些不甘心,更多的是对天剑峰的担忧,所以我找了大夫治我的筋脉。可是终究是不能治好,如此我便不再强求,在医治筋脉的过程中我结识了一名女子,她后来成了我的妇人,可是她死于生产后的血崩.......”
说到这里无名眼里蓄满泪水,声音有些哽咽,他看着远方的山,眼神悠远。似回忆,又似悲伤。
“为此,我有些绝望,整天以酒度日。”回忆那段时光,他觉得他就像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后来还是孩子的哭声将我惊醒,没了妻子,我还有儿子,他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我从小培养他,可是我发现我能给他的太少,至少连他的基本安全都不能保障,于是在他五岁那年,我做了个决定......”
连城瑾戈静默的听着,从始至终都没插话,听到这里他转头看着无名,“你把他送上了天剑峰?”
“是——”无名扯着嘴角苦笑,那时他手无缚鸡之力,将孩子养到五岁已经很是不易。而且当时的孩子瘦弱的让人心疼,他最终决定将孩子送到天剑峰,只是没想到......
嘴角的笑容越发苦涩,“可是我也想不到他竟会拜在秦无双门下,这简直就是讽刺。”
想到雪非寒,连城瑾戈抽了抽,他先前只是怀疑无名的身份,没想到还牵扯出了这一段,更是扯出了雪非寒的身世,他无话可说了。
“无论讽刺还是不讽刺,但无可否认这样对他是最好的。”连城瑾戈淡淡的回答,毕竟谁会想到雪非寒就是真正的秦无双的儿子呢?
“的确,这样他也会有了良好的生活环境,我也彻底放心。在后来,我没事就修炼,虽然筋脉尽断无法聚气,但是我的剑招和身体被磨练的相当出色,也是凭此,我才能在俗世中混个温饱......”
说到这里,他也忍不住感慨,长长的叹了口气,那欠扁的模样让连城瑾戈沉默,“如果雪非寒知道这事,他会是什么想法?”
“......”无名彻底目瞪口呆,看着连城瑾戈这才发现他之前太失策了。
月神就算有了感情他也还是月神,变态指数首屈一指。
虽然连城看起来很正常,谁知道他背着人的时候有没有做什么变态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