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看着打着公爵旗号由殿前司和千牛内卫们簇拥着的厢车从眼前的白虎大道上经过,刚刚走律政司里走出来的王积翁不由发出后一声惊讶。wENxuEmI。cOM
“良存老认识?”刚才还陪着他谈笑风生的走出来的律政司钱押司此刻脸上却带着一丝探究的看着他,虽这位吏的确佩服王积翁多年积累下来的渊博的刑名知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他的心目中不过是一介举目无亲的阶下囚的王积翁是断然不可能认识由主上御卫和殿前司护卫的显赫人物。
当然这不能怪眼前的钱押司鄙薄,按照现行的东海官制,司一级设正五品的郎中和从五品的员外郎各一名,正七品的长史一名,正八品承发、照磨、押司和通事各一名,正九品的铨写两名以及同为正九品的行走六名,而在科一级设置正六品的都事和从六品经历更各一名,从七品的管勾一名,从八品的典史、押史、掾史各两名以及从九品学习行走八名。因此不过是正八品蕞尔吏的钱押司不了解王积翁的底细也属于正常。
“车里的人没看清楚,但车旁骑马的那位似乎是个熟人。”王积翁定了定神如是回答道。“当初在江西的时候此人似乎几次登过本官的门。”
“良存老还想着昔日的辉煌呢。”钱押司笑了起来,还真是的,人一落魄自然会想着往日的荣华富贵。“不过,良存老这么一,我倒想起来了,没错,是那位爵爷。”爵爷?王积翁的眉头一皱,他一直以为卢建平不过是跟东海之间互相勾结,从没有想过这么一位富商豪贾居然会是东海的爵爷。“良存老认识的这位爵爷可了不得,主上已经授命他管理内库经营,现在已经是正六品的提内务厅公事大人了。”
正六品?王积翁听得出吏语气中的浓浓羡慕,是的,各司的郎中和各州各府的州尹、府尹才不过是正五品,正六品在整个官位级别都偏低的东海已经是了不起的大官了,以谢押司这个级别也许二十年都转不到这个阶级,难怪起来有一股子酸气。
“这位可是是大元江西等处行省左丞王积翁王大人吗?”正着,就看见马上的卢建平扭头看了王积翁一眼,随即驱马来到厢车边和里面的人交谈了几句,随即派出一名千牛内卫转回了过来。
“不敢当,正是王某。”王积翁神色倨傲的垂手而立,虽然他已经是阶下囚,虽然他已经吃了嗟来食,但是面对曾经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的商贾,王积翁还是摆出了一幅上国使臣神圣不可侵犯的架势。“不知官爷此来寻王某何事?”
“王大人,刚才国丈在厢车里没有认出大人,幸得卢大人指,方知道大人现在客居东海,因此派下官向大人通报一声。”千牛内卫是什么人物,是张煌最信任的护卫,放出去随便哪怕是个兵都是千总、指挥使同知一类的中级武官,因此自然不会跟一个丧家之犬怄气。“国丈了,等他安顿好,一定择日拜访大人。”
“国丈?你是潜友来东海了。”王积翁的推测被千牛内卫证实了,看着辚辚而去的车队,王积翁的脑子里有如掀起了惊涛骇浪,这可是自己的老政敌了,现而今两个人的地位已经天差地别了,潜友居然还要来拜访自己,是来羞辱自己还是直接来催命的,王积翁浑浑噩噩的迈着步子,甚至连钱押司的道别也没有听到……
“日本宫廷还真是秽乱不堪呢。”随着伊予朝廷回迁到京都,今治港商馆的生意一落千丈,就在袁大海想方设法要调回东海或调到其他什么地方去的时候,突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送了一个女人过来。
“宫廷中的事不是我等下臣可以评论的,但是二条女御的事还请袁主事一定要帮这个忙。”万里路宣房苦笑着,这是天大的丑闻,所谓的二条女御原来是后天草上皇的养女,十四岁的时候又有了当时的后天草天皇的嫔妃,然而这个女人不但侍奉天皇,而且跟现在的内大臣西园寺实兼以及已经过世的既性助法亲王、被北朝掠走的左大臣鹰司兼平甚至北朝的后近卫(龟山)天皇都有不伦的关系,而且这个女人甚至还写了一部《自语》的日记,把这些丑事一一记录在案,流传宫中以至于上皇的中宫不得不下令流放此女,然而这个女人毕竟跟三位贵人生下五个孩子,在这种情况下,势必有人不希望她留在日本国内,而环首四顾,暂时也只有东海可以帮忙安置了。
“其实,留在四国不是很好吗?”袁大海有些不明白日本人的用意。“贵国朝廷也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自是不会有人再注意。”袁大海做了一个抹喉的手势。“一了百了,才是最好的结局。”
“二条女御魅惑众生。”万里路看上去也很坦白。“哪怕是粗鄙的下人也舍不得动手。再了,几位贵人都与之有露水情缘,所以眼不见心不烦。”
“这不是理由啊!”袁大海笑了起来。“莫非贵国想用此女来魅惑我家主上,此事恐怕是痴心妄想了。”
“袁馆主笑了,二条女御已经年近三十,人老珠黄怎么还能魅惑得了东海之主,无非不过是想请二条女御教授一些内庭秘法给两位皇姬,也好让皇姬们多为日本吹些枕头风。”也许这才是日本宫廷的目的吧,可惜他们并不知道事实上张煌并没有对两位日本公主沾一指头。“此外,朝廷还想请袁馆主帮个忙。”显然刚才的话题过于尴尬,因此万里路仿佛知道袁大海一定会答应似的匆匆带过。“贵国现在朝廷和幕府之间两方渔利,当然朝廷也明白贵国的心思,贵国在周遭大国中乃是一邦,旦夕便有覆灭的危险,自是不愿意看到日本一统成为强邻的,这一朝廷明白,幕府也一定明白。”
“既然贵国上下都明白,那大人还有什么要在下帮忙的。”袁大海淡淡的笑了起来,东海是邦,但邦并非意味着军力薄弱,再了天时地利人和,东海样样占据了,宣房代表一个注定要在内战中耗尽一切国力的政权根本没有资格评论东海。
“有,自然有。”宣房坚定的冲着袁大海注视着,之所以他不去堺港和备中德山的的东海商馆而来今治找袁大海除了送走滞留在伊予的二条女御外最大的用意就是通过袁大海这个老相识向东海高层传递一个信号。“朝廷可以坐视东海获得日本的银山铜矿,可以用海外离岛换取东海的金钱支持,但是东海要给日本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袁大海不明所以的问着。
“还请东海国主策我国皇姬为正室夫人,以保证两国之间持久的和平。”
“不可能,就算这件事我回报上去,也没有人敢向主上进言。”袁大海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夫人刚刚产下嫡子,东海举国为之欢庆,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废黜正室改立日本皇姬为正室,贵国朝廷怕是痴心妄想了。”
“如果不能册立我国皇姬为正室,那就请为世子纳我国皇姬为正室。”
“世子不过刚刚降世,这个时候提什么为世子纳亲是不是过于匆匆了。”袁大海继续否定着。“万里路大人,我知道您是为了两国之交好,然而还请现实一。”袁大海隐晦的了宣房,你不要以为用些虚的就能把东海拉到南朝这边,哪怕是用日本皇姬作为两代公国之主的正室,东海也绝不会放弃在南北朝间两面讨好的国策。“如果有可以实现(有利可图)的,在下会向国中报告,但是现在,这怎么让我开口呢。”
“那将四国一岛交予贵国呢?”万里路这话一出口,袁大海的眼中顿时冒起了一阵金光,四国虽然不到九州的一半面积,可耕地数目也更少,但是至少可以让东海新增两个州的领土,这个诱惑绝对不了。
“呵呵,呵呵,”袁大海忽然失笑了起来。“万里路大人,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当初得到九州,我东海上下可视付出了不的心力,现而今居然要白送一个四国岛,贵国朝廷莫非以为我东海是可以随便相欺的嘛?”
“白送,当然不可能,”宣房不动声色的回应着。“朝廷可以将四国渡让与贵国,但绝非是白送,第一需要贵国支付大量的渡让金,第二需要贵国配合朝廷消灭西国的幕府残余。”
最近一段时间西国探题下属的金泽和名越两支北条军在山阴、山阳攻势如潮,南朝节节败退,不但出云已经全部陷入了名越军之手,备后的西北和西南也落到了金泽军的手中,在此情况下,南朝不得不考虑最坏的结果。
“哦?如此来,万里路大人倒是没有开玩笑。”袁大海冷笑一声,若是彻底消灭了西国的幕府军,京都朝廷可就真正的稳定了后方,从而对于还深陷腹部受敌的幕府占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优势,这种优势的取得又将带来怎么样的结果,显然不是一个四国可以比拟的。“兹事体大,”日本算计的清楚,但东海也不会轻易的答应。“如此我就替宣房大人把话递上去,至于上面怎么考虑,就不是我一个的商人可以决定的了。”
“那二条女御这边?”
“等船来,我也会安排人护送她进入东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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