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爱国坐在椅子上吐着烟圈看着我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坐好。
“怎么样?玩不玩啊。”他似乎看出来我并不是一位有钱的主儿,其实他早就应该看出来了,哪个有钱人会把别人递过来的雪茄往耳朵上夹?这样做的通常是些没钱的主儿,楼下二大爷就经常把别人递给他的好烟夹在耳朵上,然后掏出自己口袋里两块钱一盒的哈德门上。
“这个,我身上的现金不多,刷卡可以不?”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卡摆在桌子上,贾爱国歪着头看了看,然后收起了笑容对身后的俩保镖喊道:“把他给我轰出去!”
俩保镖真是有劲,一人一只胳膊就把我架空了,贾爱国愤怒地指着桌子上的卡道:“拿着家乐福的会员卡和一家破广告公司的饭卡跟我逗乐子,你胆子不啊!快滚!”
我很主动的滚出了包厢,你我都这么主动的滚了他怎么也不赏我个千八百块的?不赏就不赏吧,好歹把家乐福的会员卡给我,我还指着用它买便宜鸡蛋呢,还有我的饭卡,要知道在我单位补张饭卡得花2o块呢。
“阎王,我们怎么办?”大妈在一旁问道。
“怎么办?我哪知道啊?你也看到了,就他那俩保镖跟狗熊似的,咱们四个一起上也不是对手啊。”
我们四人沮丧地来到包厢不远处的休息区坐下,这时先前那位服务生又带着一人来到了八号包厢,我可以很负责人的这人也是梦想成为百万富翁来碰运气的,因为他在包厢门口处一边祈祷一边在胸前画十字,虽然得是英语,不过我分析一定是在求上帝保佑,他真是拜错了神,上帝打得那把臭牌自己都赢不了还保佑他?等服务生把那人送进了包厢便朝我们走来:“先生,怎么样?赢了多少?”
这子估计是因为我那句分他一半的话跑过来要分红。
“不走运啊,赢了五千。”我可不能自己没钱被人家撵了出来,那多给天庭丢脸啊。
“五千?”服务生吃了一惊,“你不会是被他揍了一顿吧,通常被他暴打的人都会得到五千块钱的医药费,当然也曾有一位被他打后得到了一百万……”
啊?最多能给一百万?这个贪官!莫非马面被打时叫得不够惨烈?或是有所反抗才仅仅获得五千块?我看了马面一眼:“瞅瞅人家,同样是挨打,你怎么才赚这么?”
“那人被打瘫痪了,所以赔了一百万。”服务生解释道。
马面听后一把拉住我的手道:“咱可以想别的办法创外汇!”
服务生很鄙夷地看了我们一眼转身离开了,连杯凉白开都没给我们。
“阎王,我们只剩下两个时了。”大妈提醒道。
我皱了皱眉头,正可谓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我毅然道:“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们得赶快把那家伙带走。”
“可是我们怎么才能把他带走呢?”大妈问道。
我决然地道:“实在不行就只能来硬的!牛头马面你俩冲进去架起他就跑!”
牛头马面一愣,哭丧着脸:“阎王,你看就我俩这体格还架起他跑?你当他那俩保镖是吃干饭的?”
“你们可以灵活地运用一下三十六计嘛,咱老祖宗留下的智慧可好用着呢.”
“你我们用哪一计好呢?”
“三十六计嘛。”
“我们知道三十六计,只是不知道该用哪一计。反正美人计我俩是没谱。”
“三十六计里的第三十六计嘛。”
“跑?”牛头马面异口同声地道,“这算啥智慧啊。”
正着,八号包厢的门打开了,贾爱国在一黑人保镖的保护下出了包厢。
“不好,他要走!”大妈道。
不对,他这是要上厕所!要不怎么就带一黑人保镖呢,估计那一位保镖在包厢里盯着牌呢,免得被对手偷看,果然不出我所料,贾爱国带着那保镖直奔不远处的洗手间,他走了进去,留那保镖站在门口把门,你你一大老爷们上个厕所还带啥保镖啊,难道怕掉马桶里出不来还是怕在厕所里被人绑架?恩?在厕所里被人绑架?好主意,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各位,我有办法了!”我兴奋地道,他们三人立刻凑了上来,我赶忙给他们布置捉拿贾爱国的具体方案,“马面,你过去给那保镖一耳光……”
马面一听,立刻哭道:“阎王,您还没放弃创外汇的策略啊。”
“别废话,这是我的计谋,你打完他就跑……”
“这不还是三十六计里的第三十六计吗?”
“胡,我这是用的调虎离山计!”
大妈好像明白了过来:“哦,阎王,这招高啊,您是让马面把那保镖引开,然后我们冲进去拿住他,可是您想过没有,万一他反抗怎么办?虽然我们三人可以制服他,可要是他的保镖听到喊声再折回来那我们可怎么办?就算那保镖没回来,被来上厕所的人看到也会报警的。”
“本王自有妙计。”我假装捋着胡子道,“马面把保镖引开后我和牛头就冲进去,红秘书,你负责把厕所门上的男女标志互换一下。”
“怎么换?”大妈问道。
“这还用我教?你没看到女厕所门上那个人穿个裙子吗?你把那裙子扒下来贴男厕所上不就得了,然后再在门上贴张内部装修的纸条。”
“内部装修?”大妈疑惑道。
“哦,不现实哦,那就写个客满,恩,这好像也不是客房,那就写个坑满!”我道,“你动作要麻利,做完这些后赶快进来帮忙。”
“你让我进男厕所!这叫别人看到了像什么啊。”大妈摇着头道。
“不是让你把标志给换了吗?没人知道你进的是男厕所,再了男厕所和女厕所根本没什么区别,不要有心理障碍。”
“怎么没区别,男厕所里有便池,女厕所里没有。”
“既然你连这都知道就更不应该有心理障碍了,别啰嗦了,为了天庭,为了地府,红秘书,你就大胆地冲进去吧,好了,时间不等人,马面,行动起来吧。”
“拼了!”马面站了起来大义凌然地道,恩,气势很好嘛,可谁知他竟然把腿放到了沙靠背上压了起来。
“我就你去偷袭他,没叫你在这里劈叉!”
“我先活动开筋骨,做做准备运动,免得一会儿被他给追上。”马面喊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做起了准备活动,当他喊道四二三四时我以为他准备活动做完了,谁知他又换了条腿继续压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我一脚把他的腿从沙靠背上踢了下来:“别磨蹭!快给老子过去!”
马面极不情愿地蹭到那黑人保镖面前,那保镖看到了他,还朝着他很不友好的显示了一下自己达的肱二头肌,马面无奈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朝那保镖的脸上就是一耳光,打完撒腿就跑,那黑人果然厉害,没跑出十米就把马面按倒在地一顿暴揍,只几拳马面的脸就肿的跟包子似的,脸型看上去也不那么长了,我疑心长脸变圆脸的整形手术就是这么做的。
“好,一切顺利,按计划进行,牛头跟我冲进去,红秘书,迅换好标志。”我拉着牛头要往厕所里冲,然而牛头两眼含泪地看着被暴揍的马面抽泣道:“阎王,这就叫一切顺利?我看马哥他很不顺利。”
“少废话。”我拉着牛头冲进了厕所,大妈紧跟其后。
天堂的厕所果然不同凡响,里面的洁净程度跟大妈收拾过的阎罗殿有得拼,墙上既没有简笔画的**女人,也没有同志们留下的电话号码,这跟我们那里的公厕可真是天壤之别,我们那里的公厕墙上留有不少画风简洁但生动形象的壁画和寻找同志的电话号码,虽然大多数号码并非同志们留下的,当然留下的号码也大多不是自己的,通常留的是仇人的号码,过去我就经常在厕所里留八哥的手机号,搞得他一个月连换了三次号。
“阎王,他在这儿呢!”牛头指着正在那里蹲坑的贾爱国朝我喊道。
我快步来到贾爱国面前,他愣了一下,看着我道:“你,你是阎王?”
我了头:“贾爱国,贾贪官,你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了吧。”
贾爱国又一愣:“难道你来这里不是为了上厕所拉屎?”
“当然不是!”
“哦,你不拉屎?那太好了,劳驾给我张纸,我忘记带纸了。”
“还给你张纸,用不用我帮你擦屁股啊!”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喊道,“牛头,快过来把他绑起来!”
牛头掏出一根麻绳把他的手绑了起来,贾爱国惊慌地道:“哎,阎王,有话好好,我买你的纸还不行,一千一张,哦,不不,一万一张总可以吧。”
“贾爱国,我跟你明吧,我这次来是特意抓你阎罗殿下地狱的!不要以为有俩臭钱就了不起了,你自己拍拍胸口,你那些钱是干净的吗?”
贾爱国听我完后立刻焉了,他沉思了一下缓缓地道:“阎王爷,我的钱是不干净,可再脏的钱也比没钱好啊,俗话不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吗?我还不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用钱摆不平的事,您开个价吧,多少钱可以放我一马?”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都这份上了他还想着贿赂我,再了就他这么专业的人怎么办起事来一都不专业啊,要想贿赂我能当着牛头的面贿赂吗?我要是真收了钱那牛头还不得揭我?
“是有这么句俗话,可你知道这话的本意吗?”我道,“在地狱,贪污受贿的人得上石磨刑,就是把你塞进磨盘里让鬼推磨把你给磨成粉,贪污的越多鬼推得圈数就越多,这就是有钱能让鬼推磨的本意。”
“啊?”贾爱国面露恐惧,半天才长叹一声,“俗话它害我不浅啊!”
“别感叹了,瞧你这白白嫩嫩的样子估计不用加增白剂磨出来的粉都能算特一粉。”
贾爱国突然嘿嘿一笑,阴险地道:“阎王,你觉着你有能力把我从这里带出去吗?我那俩保镖可都是好身手,你们根本不是对手,我劝你还是识相后,否则我叫他们把你打成植物人。”
软的不行来硬的,他在阳间的那手段今儿全用我身上了,我也很阴险地告诉他:“实在不好意思,厕所门口你那保镖已经被我用调虎离山计给弄走了,在这里我奉劝你一句,以后雇保镖可别雇那些头脑简单四肢达的傻大个,不过你似乎也没有以后了。”
贾爱国听后完全崩溃了,我刚把他从马桶上拉起来准备带走时厕所门开了,大妈闯了进来,要知道贾爱国他的裤子还没提上,裤腰已经滑落到了脚面上,大妈进来后一眼便瞅见了半裸着的他,于是忙背过脸去:“阎王!我守了二十年的寡,老了老了,你却让我晚节不保,我心理有障碍了!”
“行了,有障碍就先出去回避一下,我们已经搞定了。”大妈这人也真是的,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装清纯,她要是没见过那玩意儿那她儿子是怎么来的?不过是守了二十年的寡而已,今天就当复习了一遍二十年前的景象。
“我不能出去了。”大妈背着脸道。
“怎么?还看上瘾了?”
“你胡什么!”大妈愤怒地道,“他那个黑人保镖回来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这时那贪官立刻恢复了自信,特嚣张地对我道:“阎王,局势正向对我有利的方向倾斜,还是放了我吧,就算我那保镖头脑简单,可他也没简单到会看着你们把我从他眼皮底下带走。而且我进来已经快十分钟了,要是过了十分钟我还没出去的话他一定会冲进来的。”
***贪官,安排的够周密的,我趴在门缝向外看了看,那保镖果然已经走了过来,再有两三步就到了厕所门口,更让我揪心的是他还看了眼手表,估计是感觉自己的主子今天上厕所的时间有长,他正琢磨是否应该冲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