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凳上,孟小苒神情呆滞的看着瀑布流水。
早上山寨闯进来两个高手,一个精壮一个高瘦,她不认识他们,只知道他们的武功高得令人绝望。
他们居然是来找那个捕快的。
哥哥孟新奇率先冲了上去,其他人也是一拥而上。
精壮的那位高手仅是一招便重伤了哥哥孟新奇。
“小苒,快走,去找大哥!”
在孟新奇嘶吼声中,在山寨弟兄的掩护下,她全力奔逃,想去找吴尤大哥求救。
她的轻功比哥哥都好,只是却快不过那个身材瘦高的高手。眼前一花,她便被点了穴道。
“没想到这土匪窝里还有这般标志的雏儿。这趟没白来!”瘦高个儿捏着孟小苒下巴垂涎道,“哥哥一定好好疼你!”
嘴上说着手下却没含糊,连点孟小苒四处要穴,疼得孟小苒昏了过去,还真是“疼”她。
此人是镇南王府四大高手之一的刑碎影,轻功一流,江湖人称“如影随形”,练的是近身搏杀之术,一旦被他近身就绝难摆脱。
他是刺客出身,极擅潜形和追踪。因为嗜杀好色,仇家太多,最终投奔了镇南王府。
他这趟是受冷雨儿所托,又被雷万凛许以重利才陪着来找侯赛雷的。
世子武承安已经离开越浦,否则一定会阻止。
身材精壮的高手自然就是雷万凛了,十天前他突然收到来自老家的口信,说家中老母重病垂危,让他赶回去。
他在衙门和侯赛雷家中都没找到侯赛雷,只好留了便条给他,又去找冷雨儿,想拜托她代为照拂侯赛雷,也扑了个空,也只好留下便条匆匆而去。
到了家中才知道是老母思念自己撒的谎,她身体好着呢。
没有办法,在家中陪了老母两天,又匆匆赶回,时间已过去八天。
这世上除了老母、冷雨儿,最让他挂心的就是侯赛雷了。
他觉得这小子不做作,内心良善,加上和自己沾亲带故,所以有意收为弟子。
赶回越浦,他才知道出事了,贺礼被劫,九名捕快被杀,侯赛雷和吴尤生死不明。
好在刑碎影还在越浦逗留,靠着他的追踪绝技一路寻到了山寨。
另一边,打斗很快结束。三十几个山贼躺了一地,雷万凛没有下死手。
山寨的房子里有人透过门窗缝隙瑟瑟观望,婴孩的啼哭传来,又被人生生捂住。
几个胆大的妇人走了出来,跪在雷万凛身前,乞求他饶过她们的丈夫、孩子的爹。
这些妇人都是被山贼掳上山的,哭过求死过,此时却已认命。
刑碎影望了几个妇人一眼,虽没有入眼的,但他最喜虐杀。投奔王府后他收敛很多,但这荒山野岭土匪窝子正是宣泄的好地方。
却听雷万凛道,“钱财我没有兴趣,你们只须说出那个捕快的下落,我便饶过你山寨所有的人!”
孟新奇不认为雷万凛会守诺,他在打劫财主时经常用这招逼问财物,结果都是杀人灭口。
况且那个捕快早就坠崖死了,招供反而死得更快,还会把大哥吴尤牵扯出来。
“前辈,请您相信我,我们打劫时并未看到您说的那个捕快,他应该早就掉队了。”孟新奇坚持自己的说法,侯赛雷留在现场的物品已被他们清理了。
刑碎影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一手拎起孟小苒,决定先找个地方享用,等雷万凛走了再杀个回马枪,“万头儿,地头我已经帮你找到了,许我的东西可别忘记。我这就少陪了!”
孟新奇原本以为两个高手是一起的,这会见刑碎影要带走妹妹,顿时乱了分寸,“前辈,若你们放过我妹妹,我……马上说出那捕快的下落……”
雷万凛本也见不得刑碎影这等奸邪行为,闻言对刑碎影道,
“答应你的自会守诺,但这个女子你不能带走!”
“哟,万头儿,没想到啊,你不是只中意冷总管么?怎么,在牢里呆了两年想明白了?”
“人留下,你可以走了。”雷万凛释放出威压,这是他境界突破后新得的装逼技能。
他之前在狱中呆了两年,一方面是和冷雨儿赌气,另一方面却是因为修炼遇到了瓶颈。狱中有人照顾生活,又不那么寂寞,正适合他闭关修练。
刑碎影感受到雷万凛放出的威压心里一惊,先前若是知道雷万凛境界突破了的话,他是不会接这趟差使的。
“万头儿,你年纪也不小了,这小子信口开河你听不出来?”刑碎影舍不下到手的肥羊。
“人留下,你可以滚了。”若不是有镇南王府做后台,雷万凛几年前就会对刑碎影出手。
刑碎影将孟小苒扔出,落在十米开外的草垛上,他这几年杀人甚少,加上王府提供的资源,潜心修练之下,也是境界大涨,而且他的武功本就能以弱胜强。
即使打不过雷万凛,逃走是没问题的。
关键是这小妮子他太喜欢了。
为了一个女人,一场高手间的对决在荒山之巅上演。
二人亮出了兵器,刑碎影使的是两把短刀,一把形如鹰爪,专刺要害,一把状似镰刀,有着如鹰嘴般的弯钩,除了格挡挂钩对方的兵器,还能出其不意,从怪异的角度攻敌。
雷万凛的兵器则是两支精炼铁笔,内有机括,可调节长短。
战斗一触而发,二人凝神聚气。
呼,破空之声传来,一只巨雕飞扑而下,在他们眼前抓走了孟小苒。
徒留二位高手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面面相觑,没办法,谁都不敢分心露出破绽。
“小苒……”,孟新奇手伸向空中,吐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孟小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身在高空,不仅穴位被点,功力也被废去九成。
剩下一成不是刑碎影手下留情,仅仅是为了好玩刺激。
因为昏迷的原因,她不清楚山寨的情况,猜测自己是被da雕当做尸体带回的,那么山寨的人……
她不敢去想,泪水再次溢出眼眶。
“哎,”身旁一声叹息,一整条烤得喷香的羊腿被递到眼前,“给,吃吧,先活下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