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悉悉索索的在树梢盘旋,一望无际的银河横亘在当空,在这里,天上的繁星最为耀眼,我一个人独坐在洞口旁的岩石上,仰望着,自问哪一颗是爷爷。
夜深人静,以往的种种经历不觉在眼前一幕幕重演,想起了慈祥的祖父,想起了尊敬的祖母,想起了与他们快快乐乐生活时的童年,回想往事总是那么温馨惬意,恍然回到现实又是那么的凄凉。
也想起自己从未谋面的父母,还有在雪中父母与我告别时的梦境,仿佛母亲还在不停的说:
“卿儿,到妈妈这儿来,到妈妈这来……妈妈有件事还没来得及跟你说……,爸爸和妈妈要去远方了……,有件事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父母的死因真相大白,可心里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有些阴影始终是挥之不去,梦中母亲的话是什么意思,亦或是自己想他们太深,自我宽慰吗?
起初我赞同组建霖谷机关时,为的就是想靠团结的力量实现继续追查父母死因的心愿,现如今愿望也达成了,无端的又牵进另一个阴谋中,如梦令一日不除,世界的安危便一日没有保障,可细细想来,单凭我们几个会两下子的姑娘,真的能与纵横这样的跨国恐怖组织抗衡吗。
纵横是何等的骁勇,单单一个如梦令就把我们耍的团团转,而且还是在国际刑警的帮助下。真要是有一天国际刑警都回去了,我们还有能力继续和纵横抗争下去吗?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没经历过就不要急于放弃呀……”
猛然间我回想起三妹的话,虽然忘了是在什么场合说的,但是这些年一直激励着着自己继续向前,是啊,自强不息,许久没见到三妹了,曾几何时,她还是个活泼开朗的姑娘。
年幼时,我就和娜娜、三妹一起讨论过各自的志向,三个小丫头都长篇大论,对自己的未来做过一番憧憬。那时娜娜说她的理想是做一名地质学家,工作的同时还可以游遍祖国大好河山,我的志向是当一名飞行员,可以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的翱翔蓝天。
只有三妹说自己没有理想,硬说有的话,她就想成为个隐身的人,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去搞恶作剧,两个人听说她的理想后都大笑一场,可现在,娜娜和我都没能朝着自己理想方面发展,反倒是三妹,从客观的角度上讲,真的成了“隐身”的人。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消逝的时光如流水般一去不回,人也总是在怀念上一刻的历史,即使是有过错的,同样值得怀念。
“想什么出神了。”
我回头看,是吴妍出来了,歪着脖子,笑着问她:“你怎不睡了!”
“到时间了,来替换你,去睡会儿吧。”
我看看表,过得还真快,不知不觉的就过了两个小时,我摇头:“睡不着。”
“是啊,明天是至关重要的一天,谁不失眠。得,陪你坐会儿。”吴妍到我身边坐下,一起观赏起璀璨的星光。
“妍!后过悔吗?”
吴妍斜了眼我,不明白我怎么问这事儿了:“什么后悔,有什么后悔的!”
“后不后悔参与进来,这次行动得经历千难万险,九死一生,即使身手了得,稍加不注意还可能搭上性命,枉费了大好青春。”
吴妍同样感慨:“是啊,真没想到看似和谐的社会背后会隐藏着这么多危险,但我们有能力把问题解决,就得付之行动。”又比划着说:“你看每行每业不都有那么一批人,坚守着自己的岗位默默无闻的保持着秩序稳定,没准有的人的生活还不如我们。”
“看来你一点不后悔!”我会心一笑,拍拍她肩。
吴妍看我似乎在担心,便安慰说世事难料,怎能见得对手就一定能成功,况且还有这些好伙伴在,什么事儿摆平不了的!
我很喜欢吴妍的开朗,经她这么一说,心里油然有股家的温暖,孤身一人的我注定不再孤单,我们还有霖谷机关,有姐妹们在,什么对手对付不了。
不管明天结果会怎样,信念永远不动摇,吴妍一再劝说,我才去睡下。
醒时无眠,真要是躺下,沾枕头就着,迷迷糊糊的又做了个梦,梦见在一个码头上,佐藤翔乘船将要去远方,海浪滔天,游轮徐徐远离港口,我心里知道他要去的地方有危险,可怎么也拦不住,急得直跺脚。
佐藤翔站在船尾向我挥手作别,我仍旧高呼让他快回来,佐藤翔一抹眼泪,痛心的说:“回不去了,你要小心,如梦令已经发现你们了……”
我不明白佐藤翔是什么意思,追问时,他的声音已经湮没在澎湃的浪涛中,迷雾阻隔,远处只有人影在挥手……
反反复复的不知做了都少噩梦,一丝冷风吹来,激醒了我,昏昏沉沉坐起来,见天已大亮,又感觉身边宽敞许多,四下扫了一眼,心中纳了闷,他们都哪去了?
走出山洞,长长的伸个懒腰,天照旧晴朗无云,清晨鸟语花香,阳光森林让人别样的舒服,伙伴们是不是找吃的去了?我想着上到高出四处张望,却不见一个人影。
再等等吧,回到洞中静坐着,过了能有半个小时仍旧没有人回来,我坐不住了,又来到洞口。
会不会是我睡觉时候出什么事儿了?难道是如梦令真的发现了我们?心想不成,再坐下去同伴们会有危险,得尽快做出打算才是。
昨天逃离虎口时剩下的装备里有两部手机,一部在纳尔逊手里,而另外一部在吴妍那,早知道自己留下一部好了,正要四外巡查时候,吴妍从山后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个东西。
我喜上眉梢,急忙赶了过去,走近看,吴妍手里拎着的是个半死的野鸡。
“吴妍!看见娜娜和警长了吗,怎么一个人都没了?”
“不会呀,我起来时候他们都在啊”。早晨吴妍是第一个醒的,杨颜值了最后一岗,吴妍走时看见他正在河边洗脸,纳尔逊和娜娜都没醒呢,前后也不出半个小时。
我带着她回到山洞周围,其他人仍旧没有回来。
“这可怪了,我也是半个小时前醒的,那时候你刚走,其他人没理由消失这么快啊。”我心里实在是放不下,又想到吴妍手里不还有一部手机,便向她要了出来,试着给纳尔逊去个电话。
手机嘟了两声便没动静,我看信号格都空了,山林野地里手机竟然没信号,真够愁人。
吴妍心不敢想象:“那怎么办,其他人会不会遇到如梦令那一伙人了,弄不好被他们抓去了!”
“干等着也不行,是时候想想办法了,咱继续向死孩子沟走,如果娜娜她们真是被如梦令一伙掳走,最终目的地也是死孩子沟,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他们。”
“可咱手里也没有地图啊,地图一直在警长手里。”
我说不打紧,从兜里取出个物件,吴妍一看,是纳尔逊给我们每人配备一个的经纬表:“有这东西在就不愁找不到死孩子沟,昨天和警长计算路程时候大致在经纬表上确定死孩子沟方位,我没记错的话朝着这个点走就能抵达。”
的确,经纬表可比指南针管用的多,在电子屏上还能查到准确地点,而且还可以看见卫星航拍的照片,功能大致与GPS差不哪去,经纬表本身有互定位功能,现在看不见其他人的位置,想必是被卸了电池。
空肚子走也难受,既然吴妍打回来只野味,就此填到肚子里也好,两人便生火,草草的把野鸡烤熟吃了,继续赶路。
“越走越密了,小心点脚下,别让茬子扎到。”吴妍挥刀砍断树藤,我们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在经纬表上看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路程。
“你也当心点,前边儿路别这难走就好了。”我预算上午之前抵达死孩子沟,不巧挡路的树藤越来越多,每走一步,吴妍都要砍半天才能前进,照这速度得啥时候能到。
又走了一会,吴妍突发奇想,便招呼说:“御卿。”
“咋地了?”我问。
“你敢没感觉杨颜跟你那诸葛妹子挺像的!”吴妍说的是诸葛澜。
“哪里像啊?”
吴妍吃力的挥下一刀,胳臂粗的枝子“啪”地应声而断。
“不知道,总感觉他们有点相像呢,诸葛澜长得漂亮不用说,杨颜也挺帅气的,你仔细想想,他们模样有没有相似点?”
我笑道:“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回想一下,他们还真是有些地方类似:“眼睛都是大大的,鼻梁都是高高的……”
“不光是外貌,还有气质,眼神之类的神似,跟他们在一起感觉很舒服。”
“说漏嘴了吧,杨颜在的时候跟他吵个不停,人一不见这又想上了,看哪天不把你给嫁出去。”我调侃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