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出一副自己伤得不轻的模样，乍一看还真有些狼狈。
其实也就是衣裳摔脏了些。
“是不成人样儿了。”李长渊发了善心，道：“下去收拾收拾，一会儿再来。”
姜芥：“……”
她点了点头，逃命般离开了马场。
那头里玉白前很快打发了给他察看伤势的下人，一个人偷着跑了出来。
他没见着李长渊，倒是在半道上看到了姜芥。
“喂！你站住！”
玉白前在小路上大喊。
姜芥正坐着一旁啃馒头，突然听见有人叫她，还疑惑了一瞬。
“我叫的就是你。”少年拖着轻快地身板跑到她跟前，问道：“你是我二叔的人？”
原来是刚才那个小子……
姜芥只把他当个小屁孩，没有放下馒头，也不行礼。
“我是大理寺的人。”她回道，声音放的很粗。
这样听起来比较厉害，能糊弄小孩子。
“大理寺的？”
玉白前面无表情，眼神中反而流露出几分嫌弃，道：“就是那帮天天抓地痞流氓的废物么？”
“咳……咳咳……”姜芥被馒头呛着了。
真是个没礼貌的小子。
她抹了抹嘴边的馒头屑，“是查案的。”
“那你是怎么攀上我二叔的？”玉白前道，在他心目中，李长渊手底下都是一帮很厉害的人，怎么会找……像面前这样的废物？
姜芥不得不解释，“不是我攀的他，世子殿下接管了大理寺，我便归他管了。”
玉白前恍然大悟。
不过他还是不很明白，为何李长渊那么看重他。
甚至为了她还罚了自己的仆人。
“你既然是我二叔的人，必定有过人之处。”玉白前道：“但是我的人被二叔罚了，也有一部分你的不是，所以你是不是该……”
他特意站直了一下身板，拿腔拿调道：“是不是也该赔偿本王。”
啧……这小屁孩还真会讹人。
姜芥道：“罚了你的人是世子殿下做的主，你找也没用。”
她可不受小屁孩的的吓唬。
“我不罚你。”
玉白前突然上前一步，小声道：“只要你陪我去个地方就成。”
姜芥咬着馒头摇头，“小的做不了主。”
这小屁孩万一出点儿什么事，自己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玉白前不依不饶，“我的人都叫二叔给罚了，现在身边没人去不了，也算是你害的，你得赔我……”
姜芥不想跟他闹掰，便道：“那你去请示世子殿下，他若肯了我就成。”
“行。”玉白前这才满意了，道：“不愧是我二叔的人，就是爽快。”
他兴冲冲地走了。
看着他的离去背影，姜芥笑了笑，小孩子就是好哄。
至于李长渊答不答应么……这都不重要，无论如何，总比再让她去马场上颠马的好。
玉白前还真说动了李长渊，把姜芥借走了半日。
“你是怎么说的，他怎么就肯了？”
姜芥问道。
玉白前一面走一面道：“我就对二叔说，今日还要去念书，那几个被他罚了的人里头有我的书童，他们都起不来了，然后……就找他借到你了。”
“你真要去念书？”姜芥又问，她觉得这小子八成是在撒谎。
玉白前哼了一声，“当然不，你怎么这么迂腐？”
他跳上马车，也把姜芥拉了上去，道：“我今日来找二叔，是有要事。”
这小屁孩儿事情还挺多，姜芥没有在意，拉起马车上的帘子往外看。
“我听说二叔最近正在查巴陵旧案……”
玉白前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惊得姜芥险些扯歪了手里的车帘。
她悠然的神情一扫而空，布满阴郁。
“对了，你知道什么是巴陵旧案么？”玉白前问道：“二叔有没有同你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