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月曜在昏迷四天后终于醒了,当时夏瑾并不在房里,也没有第一时间跑去见他。他们之后的第一次见面,已经是他醒来后第三天的事情。她并不是不想见他,只是见了也不知说什么好,不如不见。
刚好这天冯太医出外收集药材,夏瑾只好拿着煎好的药汤,拿进去给易月曜。
他躺在了床上,靠在靠垫看着书,虽只是过了几天,却感觉他痩了,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病态中的他俊美无比,也又带着些许寂寥。
夏瑾捧着药汤,走了过来,"少爷,是时候喝药了。"
易月曜淡淡的看了过来,脸上毫无表情,只是眼眸目光灼灼似火焰,"你来了。"
她把药汤递了过去,易月曜伸手去接药碗,修长的手有意无意间与她的指尖触碰,她却是瞬间产生了抵触的情绪,急忙收起了手指,不愿与他有接触。
易月曜看在眼中,目光中淡淡的光芒也隐藏了起来,拿起药汤,闻了一闻,面容一皱,一饮而尽。
夏瑾从口袋里掏出了牛轧糖,"怕苦的话,喝了汤药后可以吃颗牛轧糖。"
看着她手中的牛轧糖,易月曜清浅扬起了唇角,接过牛轧糖放入口中,便想拉她的手,语气软而带讨好,"丫头..."
夏瑾却退了两步,只想离他远远的,"少爷,我现时只是做好一个丫头的本分,照顾好你的身体,你若再是这样,我立即就收拾包袱走。"
易月曜怔了一下,嘴角抽动,神色微敛,眼眸中带着失落,却明白此事急不来,唯有道,"若你想这样,便如此吧。"
沉静了许久。
"三天之后,你跟我一起上无量山。"易月曜道。
"无量山?"
"恩,父王写信过来,他不放心我,要我上无量山休养。我不便带冯太医同去,你就一起跟我上山吧。"
无量山上,有着易王府的秘密,我之前便已猜测到,而这次易月曜居然说要带她一同上山,这倒是出乎夏瑾的意料,她直问道,"带我上山?我这丫头地位低微,能一起跟你上山吗?"
"无碍,这次是爹同意的。"
"易老王爷,也知道我要上山?"她心中突觉喘喘不安,不由又再次确认。易老王爷居然知道我这小丫头的存在?
易月曜点了点头,目光瞬间闪过柔情,直视她道,"有我在,他不会难为你的。"
夏瑾还是避开了他的目光,也不想这样多,便开始走出去,"少爷,那我先去收拾行李。"
"丫头!"走出门口之际,易月曜叫住了她。
他缓缓道,"有一天你想问,包括我和你姐姐的关系,我都可以都告诉你。"
夏瑾征了一下,收藏起自己的苦笑。她敢问吗?真不敢。
自那天以后,两人的关系又回到了最初的那种状态。
夏瑾重新称呼他为少爷,对和他接触的抗拒,他都淡淡的看在眼里,默默的迁就着。大家都小心翼翼的,不敢触碰那天所发生的事情,乃至那里面隐含的各种矛盾。大家都好像从无发生过此事,她依然尽我丫环的义务去照顾着他,只是两人关系,也似乎回不到从前的亲密了,可能比夏瑾最初相识做他书房丫环的时候还要生疏。她不知道易月曜是何想法,夏瑾只是觉得这样退回去以前的状态也挺好的,起码给了一个不用思考的喘息机会。
易月曜这次的病,其实还是相当严重的,冯太医判断起码要休息近半载。皇上对易月曜这次的劳心劳累似乎颇为感动,下了圣旨要他好生休息,户部侍郎的位置悬空,会一直等他回来。
为了养好易月曜的病,三天后他们就启程上无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