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芽芽怀孕后, 远在莲花县的贺父高兴坏了,跟徐氏两人准备了好些孕夫可要用的到的东西,打算让人捎带京城。
“眠之前说芽要调理身体, 近两年先不考虑要孩子, 还以为得再等个几年,谁知道说就了,想来芽的身体已经比之前要好上许多。”贺父说这话的候嘴角的笑怎么都抿不下。
做父亲的, 谁不希望女成亲后够个孩子。
只不过他跟沈家的老爷子可不一样, 只要是芽生的,女孩男孩他都稀罕, 就算之前说过两年再生,贺父没催过一句。
徐氏笑着说,“这事还是得看缘分, 孩子跟母父的缘分到了,怎么都拦不住。”
贺眠寄信回来的候, 说孩子已经一个半月了, 想必如今该两个月大。
算算日子, 林芽现在正是害喜嗜睡的候, 徐氏细, 让管家老竹张罗着买些莲花县特的蜜饯果子, 要口感偏酸一些的。
他那候怀贺盼害喜害的严,什么都吃不下, 嘴里没味道的很, 就靠那些蜜饯提胃口。
贺母看府里两人忙来忙, 其实里高兴,但还是理性的劝了句,“莲花县离京城路途遥远, 好些东西送过都该坏了,再说她们在京城什么买不到,不缺这些。”
“她们买到是她们的事情,咱们寄过是咱们的事情。”贺父说,“两个孩子不在身边,咱们若是不寄点东西过哪里放的下。要不是京中沈家妻夫就在芽身边,都恨不得亲自过照顾他。”
“就是就是,”徐氏赞同的连连点,“沈家缺不缺的不说,但咱们寄过就是咱们的意,至少得让沈家妻夫知道咱们对芽是惦记着的。”
如今徐氏早已看开,贺家就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现在从底希望贺眠跟林芽在京城好好的。
徐氏跟贺父说,他打算给小孩子做身衣服,虽然不知道是男孩女孩,但好歹提前准备着。
以前徐氏忙着算计家财,整日盯着主房这边,觉得间紧的很。如今他跟贺父处的好,府里上下一,便觉得人都闲了下来,免不得手痒,新捡起以前的爱好。
虽说针线活容易熬坏眼睛,但他每天少做一点,反正不赶间,慢慢来就是。
贺父拍拍徐氏的手,握了握,一切尽在不言中。
知道家里要往京城寄东西,贺盼还给尚未出生的小崽崽寄了些自己小候特别喜欢的玩意,说等崽崽出生,姨姨带她玩。
季九没跟贺眠断了联系,她已经说好了夫郎,对方不是生面孔,而是之前差点说给贺眠的张叶。
张家今年回到了莲花县居,张叶阴差阳错认识了季九,正巧彼此趣味相投看对了眼,后来就下了。
两人共同准备了一份礼物,让贺家帮忙带过,说成亲的候贺眠跟林芽人到不到无所谓,但礼金得到。
包括白县令,陈夫子妻夫还申夫子,得知贺眠跟林芽孩子后,都送了自己的祝福跟礼物。
听说陈云孟回到莲花县后在陈夫子的约束下,性子比以前好了些,将来不管嫁不嫁人以及嫁给谁,总归是不会回京城了。
等所东西准备妥当,要启程的候才发现居然那么多!贺家准备的东西来就不少,再加上大家送的这些,整整两大马车!
贺眠收到这些的候,切实感觉到了众人满满的爱。
她拍着屋里的箱子跟林芽显摆,“瞧瞧这人缘,将来崽崽一半优秀就够了。”
林芽笑着拆封贺父的信,嘴上略显敷衍的说,“孩子要是跟姐姐一样,然是极优秀的。”
别的都好说,但性格一要像他,不然若是个女孩,将来怕是轻易讨不到夫郎。
贺眠数了数,“除了这些,李绫好像寄了东西过来,是她那个地方的特产,说不常见,你应该没吃过,就寄了一大箱子。”
她盘腿坐回林芽旁边,手习惯性的搭在他微鼓的小腹上,“李绫信上说她在那边挺好的,学了不少东西,算成长许多,而且最近她手底下的人正在催她说亲,想来快娶夫了。”
离开原剧情,想来李绫跟她未来夫郎的感情然会少许多波折。
夏季午后阳光透过窗纸,在不远处的软榻上投下暖融融的斑驳窗影。
贺眠坐在那被晒的些昏昏欲睡,不由双手虚环着林芽的腰,将歪靠在他身上,舒舒服服的轻阖上眼皮,听他轻声细语的读贺父跟大家寄来的信,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当初她刚穿来的候,想的是怎么躲避原剧情,为自己为贺家苟出一条活路,完没想过她还像今天这样活的肆意自在光芒闪耀。
“芽芽。”贺眠快睡着了,含糊不清的喊他。
林芽闻声侧看她,眉眼温柔,轻轻的“嗯?”了一声。
贺眠笑,蹭了蹭他的脖颈,“你真好。”
若不是因为林芽,她怕是不会踏出那个小院。
若不是因为林芽,她可不会想起来跟沈蓉笙这个原女主碰一碰。
若不是因为林芽,她不会那份必须考中贡士的决,因为她得帮芽芽找父母呢。
只她出息了,芽芽才不用依靠别人。
贺眠想要给林芽最好的,只要别人的,芽芽都不少了。
林芽极少听贺眠说情话,先是微微怔了一下,随后眼里的笑意才慢慢荡开,一圈推着一圈荡到底,轻轻拨那根柔软的弦。
“芽觉得,姐姐真好。”林芽额抵着贺眠的额,轻轻蹭了蹭。
他将信放在身侧,伸手拉过贺眠的手将她掌贴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往后靠在她怀里轻声说,“庆幸芽遇到的是姐姐。”
“什么幸?”贺眠没听清,睁开惺忪的眼睛抬问他。林芽却是不肯再说,哪怕被她挠痒痒都是抿唇摇。
两个人在软榻上又闹了一会。
间就在这种日常生活中慢慢度过,林芽的肚子越来越大。
他的孕期反应不甚明显,跟平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肚子里的孩子不太闹腾。
林芽甚是欣慰的摸着肚子说怀的是个乖宝宝。
可因为他这边情况比较好,所以朝廷临近年关又给贺眠派了新的任务——
户部帮忙。
户部可是朝廷的钱袋子,每年最忙的候就是年底。
皇上这候让她户部,意味着对她的看,以及足够的信任。
毕竟就贺眠那个性格,指望她跟别人结党营私的可性几乎为零,更别期待她将来会被什么人拉拢,想都不用想。
正因为太了解她了,皇上用的特别放,而且她算学了得,朝廷想借贺眠把算学的用处普及下。
原众人觉得算学就只用来算账,将来最多当个账房,没更好的前途。
可贺眠用实际行告诉她们,算学不仅用来算账,还用来修桥。
正在大家以为算学就只修修桥的候,年底贺眠又户部帮忙清点国库了,开春后还参与了税制改革。
众人这才恍然,算学的用处,好像真的很广啊。
跟上次工部不同,这回得知贺眠过来,户部众人没一个说轻视她的,更别提人使绊子。
户部侍郎跟贺眠说,“们早就听说您了,您什么需要尽管说就是,们配合。”
人家贺眠先不提她那状元的身份,单说上回工部办差,那叫一个漂亮,事后还出了,听说销量还不错。
就这样的新贵,要,要人脉人脉,就算是个傻子不会想着给她添麻烦。
人啊,还是要足够优秀,等你优秀到一地步,别人对你便不再是眼红和嫉妒,而是钦佩跟仰慕。
贺眠略显矜持的表示,就像她这种就行。
因为户部配合,贺眠这趟任务依旧圆满完成,事后邹大学士还让她写了篇工作总结,交给皇上跟户部尚点评。
户部尚看见贺眠那篇总结的候,脸上露出惊诧之色,抬跟坐在龙椅上的人说,“贺学士虽说才户部数月,可对户部的了解远超过部分户部内部官员。”
表面看上贺眠是算账的,其实她顺带着了解了一下户部究竟如何运转。
皇上听她这么说,才缓缓点,面上并无半分惊讶,好像在她里,贺眠就该做到这步似的,“了你这番话,才算她是真正的完成任务。”
户部尚从皇上的话里听出来些许深意,但没敢细想,只低把贺眠的文章又看了一遍,准备以此为模板考考她手下的那群官员。
贺眠结束“外派”工作,从户部回到翰林院的候都快五月份了,她回来就跟邹大学士告了一个月的长假,说要回家陪夫郎待产。
芽芽胆小又娇气,万一生孩子那天她不在身边可怎么办?
邹大学士跟皇上请示了一下,得到她的首肯才给贺眠放假。
其实府里一切沈翎已经准备妥当,从生产用的屋子到经验丰富的接生,都安排好了,根用不着贺眠。可她就是不放,不陪在林芽身边整个人都踏实不下来。
贺眠明明自己紧张,却狗的不行,不管对外还是对内都说是林芽离不开她,她只寸步不离的跟着。
没办法,她就是愿意疼他。
林芽对此笑而不语。
要生那天,林芽肚子发的候已经是晚上,刚吃完饭他就觉得肚子坠痛,根直不起腰。
贺眠反应迅速,像是在里演练过无数次,先是把他抱起待产房,然后迅速通知众人过来。
她在里逐条清点要做的事情,生怕露了哪一项。
像这么不自信就怕自己哪里没做好的样子,贺眠是极少的。
林芽缓过那股子疼劲后就好受了不少,侧看着蹲在床前指挥众人的贺眠,笑了下,伸手用手背擦掉她额上的细汗,软声说,“芽真的好喜欢姐姐,喜欢到了骨子里。”
这才几月份,贺眠生生出了一的汗。
“这话你先留着。”贺眠捂住林芽的嘴,表情难得严肃,“像这种话,要都等生完了才说。”
看贺眠色,这些对于她来说好像是某种忌讳,林芽虽然没听说过,但还是眨巴眼睛无声的点点。
其实林芽孕期里身体养的很好,孩子个不是特别大,按理说应该挺好生的,但因为他这是胎,所以间难免长了点。
林芽生产的候,贺眠程陪在他身边,提着口气恨不得替他使劲,程眼睛都不敢眨巴。
约摸过了两个辰,屋里终于传出婴的啼哭声。
父女平安。
贺眠这才卸浑身气,四肢疲软,跌坐在地上,刚才一直提在嗓子眼里绷的发疼发紧的,总算是缓缓落回肚子里,慢慢松开。
屋里忙来忙,都在围着刚出生的孩子说话,贺眠就只盯着床上的林芽。
她坐着往前挪了两步,牵身上衣服,贺眠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连中衣都湿透了。
躺着的林芽比她还像个汗人,就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贺眠趴在床边,摸着林芽满是汗水的脸,笑的些傻,轻轻喊他,“芽芽。”
林芽筋疲尽,脸贴在贺眠掌里,见她张口,还以为她是想说孩子的事情,谁知道贺眠嘿了一声,眼睛明亮目露期待,小小声说,“你现在可以说喜欢了。”
现在想怎么说都行,千万不要克制那份想对她表达爱意的冲。
林.毫无冲.芽,“……”
周氏将孩子包裹好,轻手轻脚的放在这对小妻夫面前,柔声问,“可曾决叫什么吗?”
之前贺眠拟了不少名字,男孩女孩的都,她看看这个觉得不错,想想那个很好听,纠结了许久,到最后都没下来。
这会看着襁褓里的女,贺眠表情一间些一言难尽,脸都皱巴了起来。
芽芽这是给她生了个猴子吗?
虽然些丑,但毕竟是芽芽生的,是两人爱的结晶,将来肯变好看。
贺眠自安慰一通,才觉得好受一点。
她想了想,临舍弃掉之前起过的所名字,抬眸跟林芽说,“不如叫贺画吧,小名棉花。”
林芽疑惑的看着她,“棉花?”
贺眠屈指轻轻剐蹭了一下小棉花的脸蛋,语气轻快,“眠花芽开出来的花,棉花。”
眠,芽,还花,一家三口,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