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用了一顿丰盛却有点怪异的祝捷宴,派出了身边书童去为恶心金国国师而做准备,刚在屋内呼呼大睡了好几天以恢复状态的鱼寒却因为一点小事而……
“吕老头出来,男子汉大丈夫,躲啥躲!”一大清早地就站在院子里开始了瞎嚷嚷,如果不是心疼那点银子,鱼寒甚至都打算要破门而入。
话说这又是在闹啥呢?
那位正气凌然的吕大儒怎么也不赶紧站出来严厉呵斥,捎带着把某个寄人篱下还敢如此嚣张给一脚踹出去?
难道他老人家,还真做了什么能惹得天怒人怨的恶事,所以才会羞于见人?
这个么……
吕祖谦作为谦谦君子,为人处事皆是有章可循。就算真犯了糊涂,在正常情况之下也还轮不到鱼寒这么个小混蛋来妄加指责,但不正常的是……
张榜了,乾道八年大宋的省试中举名单已经被贴在了贡院之外。
鱼寒也不出意外地收到了官差送来的喜报,还给了人家五十个大子的花红。
要说这是好事啊,折腾了这么久,终于又离当初的目标更进了一步。
还不赶紧忙活着庆祝,捎带做好应对殿试的准备,怎么就忘恩负义地跑来找吕祖谦的麻烦?
难道是鱼寒兴奋过度,患上了失心疯?
作为一个没脸没皮的小混蛋,鱼寒当然不会这么没出息。
但他能够有这种荒唐行为,还真就跟张贴在贡院外的那张名单不无关系。
中举是中举了,只不过大红的榜单,鱼寒俩字刚好出现在了第二百五十个位置上!
二百五?
或许这对大宋的考生们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毕竟他们只要能够榜上有名就已经值得弹冠相庆了。
可对于一个保留着完整记忆的穿越者来说,这个名次确实有点那啥。
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这是自己运气不太好,也没少找出各种理由安慰着自己,估摸着反正大宋朝也没那个说法,实在用不着为了这排名的事就太过烦恼。
差点就被鱼寒给主动忽略掉的小事,但谁让秦可卿既热情又还消息灵通呢?
原本有更大的机会排名靠前?特别是在交上那份把金国国师给骂得个狗血淋头的试卷之后,已经得到了不少同样对此事颇有微词的大宋重臣赏识,甚至有可能凭此混进前一百名?
能有如今的结果,只是因为某个老熟人给冒了句:“鱼寒此子尚且年幼,难免心性不定,故易适当打压,以去其浮躁?”
这老东西,本公子招你惹你了啊?不就是为了省事才在你家蹭吃蹭喝么?可那钱也不还是咱给垫着的?
你不琢磨着和赶紧还钱也就罢了,居然还在背地里干这种缺德事?
打压?你打压谁不好?为啥非得要跟本公子做对?
就算本公子让你看不顺眼了吧,可你要么就多压一点要么就少压一点,别整个二百五出来恶心人啊!
有了这种想法,也难怪当时正在忙着翻阅金国国师人员配置资料的鱼寒会如此愤怒,差点就要冲进国子监去把正在忙碌的吕祖谦给揪出来一顿胖揍。
最终还是碍于大宋律法,才被迫选择了保持克制。鱼寒哪还会轻易就放过暂时没有公务需要处理,只能循例回家修养的吕大儒?
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更多的可能还是因为生性豁达,回到家中的吕祖谦压根就没去搭理鱼寒,却不想就是他这种态度才使得某个小混蛋更加肆无忌惮。
“孽障!还不进来?”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吕祖谦的纵容更是如此。
在被某个小混蛋堵着门口骂了两天之后,这位大儒终于失去了耐心,猛然发出怒吼!
“怎么?老家伙,知道自己错了?告诉你,这事若不……”终于不再担心为了修缮房门而花冤枉钱,获准进入的鱼寒显得无比狂妄,甚至还在琢磨着是不是能够趁机给自己捞点好处。
“吕某一心为公,何错之有?”本就只是遵循惯例的建议,吕祖谦当然不可能认为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
已经通过特训而对鱼寒的性子有所了解,如今在连着挨了两天骂之后,吕大儒更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无比庆幸自己当初能够保持清醒做出那个决定。
若是当初自己真就出于私心而保持沉默,确实能够避免很多麻烦,也不太可能遭到他人诟病,但这良心过不去啊!
不对这小混蛋进行打压,真让他如此年幼就顺利引起了那些大人物们的重视,今后这大宋朝堂之上还能有个安宁的时候么?
“本公子大……”已经准备好了一大串说辞想要占点便宜,却这么就被吕大儒的一句话又给堵了回去,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结果的鱼寒只能憋屈地道:“不认错?不认错,你叫本公子进来干嘛?”
“吕某唤汝前来,只因……”这小混蛋,还真把他自己当成个人物了?原本还准备做出点解释,如今的吕祖谦却只是冷漠地指着桌上拿一大摞卷宗道:“拿去!”
“啥玩意?悔过书?”做出了最有利于自己的猜测,鱼寒却又开始了埋怨。“真不是咱想给您老挑毛病!不就是道个歉么,一句话的事!犯得着如此大费周章?您不知道咱最近要忙活的事特别多,真没空……”
“闭嘴!”刚抿了口凉茶润喉,却又被鱼寒这话给气得全喷了出来,仍旧觉得不太解气的吕祖谦干脆操起桌上的镇纸就朝那小混蛋扔了过去。“道歉?吕某虽不屑莽夫之为,却也得替天行道,灭了汝这孽障……”
“啪!”
吕祖谦的武力值比某个小混蛋更是不如,不太值钱镇纸就这么直接砸在了地上。
“老东西!败家子才扔自家的东西出气!”躲过了吕祖谦的暗算,对这种恶劣行为做出谴责之余,鱼寒也没忘记指着桌上那堆卷宗道:“不是悔过书?那又是啥?省试已经结束了,本公子可没心情看你那些个……”
“那厮的生平!汝看不看?”已经渐渐习惯了如何跟这小混蛋相处,不愿就此被气得一命呜呼的吕祖谦干脆主动忽略掉了所有的不敬之词,只是猛拍着桌上的卷宗。
“金国国师的?”吕祖谦不屑于使用那种称呼,但鱼寒可没有任何的忌讳。“您老从哪儿给弄来的?该不会是……”
并不是有意要对吕祖谦做出质疑,实在是……
被鱼寒寄予厚望的梓葶等人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凭借在祐川时接受的那些特训,她们不仅彻底搞明白了金国国师的人员配置以及各自所擅长的东西,甚至连那位国师大人在临安城内夜里起几次夜,每次用多大的夜壶都已经探查无误。
“北边来的!”原本还打算袖手旁观,甚至在某些时候劝阻某个小混蛋别胡闹得太过分,但这次金国国师直接插手大宋省试的消息已经通过某些特殊渠道被证实,同样怒不可遏的吕祖谦也早就改变了主意。
很清楚自己这种文弱书生除非是在特定场合,否则很难对那位金国国师构成威胁。
却因早已知晓了鱼寒的计划,使得吕祖谦也打算用自己的方式在背地里起到点推波助澜的作用。
“北边来的?就您老……”决定派人去打探金国国师的底细,这也不过是十来天前的事情。
以宋代的交通条件而言,别说是吕祖谦,就算大宋官家,也很难在这么短时间内就从金国获得任何针对个人的高价值情报。
“汝不必多问来源……”鱼寒有自己的情报获取方式,吕祖谦当然也能有特殊的消息来源。而且很显然,吕大儒并不打算现在就露出底牌,只是继续问道:“只需告知吕某,此物可能派上用场?”
“这……”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只因鱼寒一直以来都有个坏习惯,除非是通过自己努力获取的情报,否则他都会先用一种怀疑的眼光去挑毛病。
但这次为了给吕大儒留点脸面,他还是顺口说了一句:“只要您老这东西可靠,那就肯定能派上用场!”
“当然确凿无误,须知……”差点就被鱼寒饶到了坑里,好在吕祖谦及时惊醒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这并不影响他对这份情报的信任。
毕竟是有资格去糊弄大宋太上皇的大人物,就算是在北边的权势地位再高,这要没点了解,谁敢轻易让他进入德寿宫?
就这份金国国师的生平履历,其实早就在大宋官家那里有了备案,只不过一般人也确实没能耐给复制出来而已!但这对于能够过目不忘的吕祖谦来说……
“行!那咱就瞅瞅!”不再刨根问底,忙着想损招恶心金国国师的鱼寒似乎也忘记了某些事,只是在离开前突然又用一种怪异的眼光打量着吕祖谦。“不过吕大博士,您这种躲在暗地里揭人家短,还把咱当刀子使的行为,可真不地道!”
“滚!”镇纸还在地上躺着,好在吕大儒这屋里从来都不缺文房四宝,而可以被他给扔出去的东西更是触手可及。
“老东西,如此败家,也不怕挨雷劈!”嚷嚷着逃出了吕祖谦的书房,但鱼寒在路过小院时可真没少抬头看天,主要还是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