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滚蛋,别再这里啰啰嗦嗦的!”很不耐烦地挥着手,负责糊弄敌军主力掉进陷阱的鱼寒对着田不知嚷道:“不就是给王大叔当诱饵么,别以为这事就你们能做,本公子没见过猪跑还吃过猪肉?”
“公子书上都说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咱就不能……”王翦安排鱼寒坐诱饵,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可偏偏就漏掉了书童们对这小混蛋的忠诚。
“啥君子?你小子啥时候才能不睁着眼说瞎话?本公子要成了君子,这天下还不得圣人遍地?”从不否认自己的无耻,也从不指望能够有什么好的名声,田不知的劝解直接被鱼寒当做了嘲讽。
“就算您不做君子,可就带这么点人……”王翦给了三万铁骑和五千重装步卒,让鱼寒领着去勾搭敌军主力,结果这小混蛋却只打算带着步卒边撤边打,也就难怪田不知会显得如此焦虑。
“少什么少?你当如今还有国师帮着咱呢?咱身边的人要是多了,那还叫逃命么?”别看鱼寒已经把徒单克宁给扔进了狄道大牢,但真要说起来那也不过就是沾了国师的光光,如今要是能真正算计一次与徒单克宁齐名的夹谷清臣也算是弥补了遗憾。
“可据前方情报显示,夹谷清臣早已暗中调来五万大军,其中仅快骑就有近万,您……”田不知也很清楚自家公子的能力,去还是在做出最后的努力,毕竟战场之上刀枪无眼,这要是不小心让鱼寒又被戳成了筛子也确实有些吓人。
“五万?那又怎么了?本公子先前不也……”鱼寒换上了一脸的不屑,却突然想起曾经的辉煌严重缺乏说服力,只得朝着前方正在忙着做最后检查的众人道:“那个新兵蛋子,对,就你!过来一下!”
“大人……”没有畏惧没有恐慌,对于眼前这个改变了自己全家生活的鱼大人,二牛的心中充满了感激,甚至很是为这样进距离的谈话而兴奋。
“别哆嗦!”微笑着,鱼寒轻轻地拍打着二牛的肩头,缓缓道:“本公子这是第一次率领你们,并且需要以五千兵力硬顶十倍之敌,你怕不怕?”
“咱没怕!”很是坚定做出了回答,二牛暗自里计算着此战结束之后能挣到多少军功,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过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一旦出现任何失误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只是拍着结实的胸脯继续道:“不就是十倍之敌么?鱼大人当年曾单枪匹马于十万大军之中生擒敌将,咱有啥好担心?”
“听见了没有?”很是骄傲地抬了抬下巴,做出了一个充满挑衅意味的动作,鱼寒这才继续道:“你小子好歹还跟了本公子这么多年,居然都没他们的信心足!”
“那好吧,公子您一定要多加小心!”其实早就知道任何的劝说都毫无意义,毕竟当鱼寒决定瞎胡闹的时候很难再做出改变,田不知此时也只能慎重地对二牛交代道:“咱就把公子交给你们了,切莫让他受了太多损伤!”
“田大人放心,只要咱还有一口气吊着,就绝不会后退半步!就算运气不好,倒下之前,咱这百多斤也是杵在阵前的人肉桩子!”再次用力地拍打着胸膛,二牛不知道这个承诺是否会让田不知满意,他只是坚信自己一定能够兑现。
“啥倒不倒下的?晦气!”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又用脚猛地剁了剁,鱼寒这才笑着轻轻给了二牛一拳后道:“跟着本大人,咱就陪那些个大金国勇士玩玩,熬过这几天大伙一起喝酒庆祝!”
“行!有鱼大人您这话,咱一定把命留着,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和您喝上一杯!”甭管是先前二十载的亲身经历,还是曾经耳闻的那些传说,二牛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主帅,此时也是彻底放松了心情。
“那行,大伙都记住了啊,战后谁要能把咱灌趴下,重奖!”士气高昂毋须太多的鼓舞,鱼寒也只是想要用这种方式表达对眼前这些勇士的感激而已。
“吾等领命!”整齐且兴奋地回应着,虽说大伙都知道战事一旦爆发他们难免会付出惨痛代价,但还在更希望看到鱼寒丢脸的模样。
“将军,前方贼兵突然传来吼声,您看是否需要……”换个了名头却依旧难免逃亡的狄道土贼正在畅想着胜利,整齐的回应声却使得追击中的大金国勇士产生了警觉。
“全军减缓行进速度!”都说主帅是一支军队的灵魂,夹谷清臣的谨慎也早已影响到了其麾下部将,以至于他们虽然看似胜券在握却还是没有彻底忘记穷寇莫追的道理。
“末将请命率部前去探查!”拍马而出的张昊乃是德顺州人氏,在宋室朝廷连番遗弃西北各地之后也是顺理成章地效命于金军,对鱼寒不问缘由直接将辖区内所有大金国家眷充为奴隶之事更是感到无比愤慨也渴望能够尽快报仇雪恨。
“去吧,小心查探!”无法阻止属下的复仇,耶律也室更不愿相信狄道土贼会因为换了个名头就能在逃亡途中依旧拥有强大战斗力。
“儿郎们,随我来!”这或许就是鱼寒的失误,在全家落入贼手之后,张昊也彻底把自己当做了大金国勇士,就连使用的口号也开始出现了转变。
“祁大人,敌军派出了一千快骑,您看咱是不是……”道旁密林某处,就在离着负责打探敌情的张昊所部快速通过不远的地方,突然串出了人影并且轻声地对着草垛子嘀咕着。
“放他们过去,老吴会好好招待这些家伙。”同样是负责率军对敌进行阻击以确保主力能够顺利逃亡,但眼前这点敌军似乎还很难引起祁远的重视。
“杀!”果然没有出乎祁远的预料,张昊所部前行了还不到两里地,早已埋伏在道旁的老吴就已经率军杀出。
“俞同,速速率军驰援!”土贼们果然是有所准备,当猜测得到了证实,耶律也室除了暗自庆幸之外也露出了些许欣慰的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