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宁久已经在这个宅子已经住了一个多月。
宁久时常就在想,他的部下是不是都是一群废物?要不然怎么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能找过来。
他也问过顾流夕,什么时候联系他的人来找他,可只要他每每提起这事,顾流夕就会露出伤心之色,“宁郎不是说会陪着我吗?怎么现在就想着离开?”
秋日里泡温泉极为舒适,层层翠竹掩映下,可以听见温泉池里传出男子的几声低低的似羞似泣的呻吟,最后又归于平静。
宁久抱着瘫软的人亲了亲他的眉眼,“今日怎的这么快就不行了?往常你不都是缠着我要的紧吗?”
顾流夕在他腰上掐了一下,“你不就盼着我少缠着你吗?”其实也是心疼宁久身体,宁久身体算不上太好,日日如此总归有些受不住。
可若是让宁久居于下位,他又舍不得,在下面一开始总归有些疼,他舍不得他的宁郎疼。
宁久搂他在怀里柔声问道:“那你说说何时让我的人把我带走,这么长时间都没找过来,想必少不了你的插手吧。”
宁久后来想想觉得有诸多不对劲之处,如果他的人真的有那么废物,他还会留着他们吃干饭?
再想想顾流夕对他那强烈到令人心惊的占有欲还有那些患得患失,宁久就猜出了一二。
顾流夕身子微微一僵,“嗯,你猜到了,是我做的。”
他以为宁久会和他生气。
可是宁久没有。
宁久只是扣着他的肩膀和他对视着,“你是怕我走了就不和你在一起了吗?”
顾流夕目光有些黯淡的点了点头。
宁久笑着敲了敲他的脑袋,“你怎的如此愚钝,这般一个人儿我怎能不要?况且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做了那么多夜夫妻,我哪能说把你扔了就扔了。”
“可是……”
宁久看着那张精致的脸上依旧有些闷闷不乐,再一次让步了,“好吧,最迟不到冬天,我那时候可要回去,我总在外呆着可不是这么一回事。”
谁知道他离开的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但愿没有出什么乱子。
可每每只要顾流夕红着眼眶看他,他就莫名有些心软。
他说的是真心话,一夜夫妻百日恩,顾流夕对他的情意并非作假,他也愿意同样回以一份感情给他。
每个人的感情都是有限的,所以一个人愿意给你一份纯粹的感情时,何不试着接受。
宁久时常会想,他失忆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应当是个极懒的人,且骨子里有着散漫,在对待感情上更是吝啬。
可对这个少年,他却不想那么吝啬了。
少年在他面前总会显得很孩子气,晚上会抱着他越上屋顶,那副极瘦削的身子在抱着他时却总是那么有力,顾流夕会在屋顶对他指着月亮道:“宁郎,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会给你摘下来。”
宁久那时还当真问了一句,“那你倒是摘给我瞧瞧。”
顾流夕便会整个人扑在他怀里,好似一只讨宠的大狗,“我不是你的月亮吗?你来摘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