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是为了他好,而那个公鲛也是真心喜欢他,而他,却和一个人类厮混,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回到家。面对他们没有丝毫指责,只有心疼的目光,他愈发觉得自己的不堪……
鲛人跪在了他的身边,捧起了他的手亲了亲,语气真挚,看着他时目光温柔不已,“我的小王子,在外面玩累了吧?那就回家吧,虽然我们住在深海,没有人类房屋才能有的温暖,可是,人类能给你的感情我也能给,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梦祁的泪在眼里打转,他的手背捂住了眼睛,“可是……可是我已经……不干净了,梦粼,只有最好的鲛人姑娘才配的上你。”
梦粼亲吻他的眼角,“没有,我的小王子怎么会不干净,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个欺骗了你的感情的罪人,他有罪,而你没有错。你值得更好的人来对待,你觉得我可以是那个人吗?”
梦祁一开始不愿松口,可后来耐不住鲛人的温柔,他哭着点了头。
这一刻,娇纵的小王子明白了,他属于深海,他就应该寻找同在深海里的那个人。受过太多伤回到家,他才真正的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所谓的怦然心动,怎敌得过一个人在他最难堪时也不变的柔情。
“这位公子,是你把祁儿送回来的吗?”那位叫梦粼的鲛人有礼的开口。
传闻几万年前鲛人与人族同属一支,他们的语言虽然有着细微的差别,可差别并不太大。
宁久也不避讳,“是,不过我们并不是为了把他送回来和你们团聚,而是为了你们在海上杀人之事。”
“哦?”梦粼的脸色不变,“那敢问,人族在这几十年间欺骗我族人,将其当做货物买卖,可有想过是何等残忍?人族被杀之人可怜,可我族人难道就不可怜了吗?而此次我族的小王子也遭此一劫,我们何须再忍让?我族居于深海,与世无争,连族里的王子落到那等地步都无力相救,我们能做的只有如此。”
顾流夕听得拧眉。
“可那些被带走的鲛人都是自愿跟着人走的,这种事屡次发生,与你们没有严加看管也有关系。要怪只能怪那些恶人,与无辜之人有何关系?死了几十人,丧命海上,渔民无法温饱,商船无法往来,这就是你们想要的?”
宁久听着顾流夕那句“与无辜之人有何关系”,想起了自己曾经牵连无辜之人时的事,心中自嘲。
他偏偏就是那等喜欢牵连无辜之人的人。
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连他母亲都曾说他变得如此心狠。
“你说的道理我们并非不懂,可死了那么多族人,我们又怎能善罢甘休?梦祁的事只是一个引子,我族与人族积怨深厚,非一时可以抵消。”
“不如这样。”
顾流夕沉思片刻道:“你们停止在海上作乱,我会将加害你们族人的人都找到送给你们处置,另外,我会立法,日后若有人再伤你族人,直接处死。你看如何?”
梦粼有些意外,“你是何等身份?”
“顾氏天下,我自然是姓顾。”顾流夕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