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的时候敌方的人都不在,毕竟也怕中招,毒圣脾气古怪,从来不做解药,那些人也只得等毒气散去才敢现身。宁久和宫安昌虽然呆在马车等到后来才出来,可到底还是吸入了一些那无味之毒的一些余香,宁久渐渐感到疲倦想要昏睡,可看到另外一边几乎已经马上就要昏过去的宫安昌,宁久重重在他脸上拍了拍,“别睡,先进山再说,这儿的地势平坦开阔,他们一追上来就能一击致命。”
宫安昌有些浑噩的点了头。
他们刚进到山里,里面荆棘遍生,树木繁多,虫叫蛇鸣不绝于耳,一层又一层的树木遮住了林子,成为一方属于野兽的天地。
可只听一声利箭破空声,宫安昌闷哼一声,一支箭已经插入了他的肩头。
宁久心里暗道一声糟,他们已经追来了。
恰好瞥见不远一处不算大的洞,宁久扶着宫安昌倚在了洞里。
这洞刚好可以让他们躲进去,想必是哪个大型生野兽嫌夏日里热挖出来的。
宁久捂着宫安昌的嘴以免他因为疼痛发出声音,借着层层绿草的掩盖,宁久把喘息放轻到几乎没有。
“他们人呢?”
“刚刚看到是在这个方向。”
在他们头上的洞穴顶端是几个人在说话。
“那边有动静,去追!”
随后就听到了几声衣角翻飞的声音。
宁久的额上已经有了汗。
他不敢乱动,出一点声音他们都得完蛋。
宫安昌已经昏睡了过去,宁久也抵不住,也昏沉的闭了眼。
也不知顾流夕此刻知道了消息会不会发疯。
应该不会了,他之前总是那般感情用事,被他训过不知多少次,现下定不会意气用事。
也算老天不太想让他们死,不然刚才只要他们往下面走两步就会发现他们在这儿,今儿就别想活了。
等到晚上,宁久醒了,药性过去后剩下的是还算充沛的体力。
他拍了拍宫安昌的脸,“醒醒。”
宫安昌应了两声,还是有些迷糊。
宁久难得落得这么狼狈,要只有他一个人还好说,可关键他还得带着宫安昌。
后悔把他带出来了,早知道带出来一个会武功的就对了。宫安昌整天笑话人家刘向弱不禁风的文人身子骨,他又好到哪里去?
漆黑的树林里隐隐透下月光,可是被林子里茂密树木一挡,阴森如鬼影,其实看不到多少东西。
宁久还是拖着宫安昌起来。
他们不能一直耽搁下去。
这林子这么大,若是要等人来救不知道要等到多久。
哪怕晚上视线昏暗,可也好过大白天当活靶子好,起码可以在看见火把的亮光第一时间藏起来。
“你真是……看着不大重,实际比猪没有轻多少。”宁久一边架着宫安昌吃力的走,一边恶狠狠的说了几句。
他一会儿拖着他,一会儿架着他,若不是眼前这个人是他的人,他根本不会多看他一眼。
好歹他也算知晓地势变化日月方向,赶在天没亮就出了林子,见到了村子里的几户人家。
宁久吃力的将宫安昌背在身上,一步步往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