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秋闱考试期间,放榜之后,那些个考上的没考上的考生,但凡尝过邵记糕点的考生,无不在返乡时带上邵记糕点铺设计的糕点礼盒,给远在故乡的亲人尝尝鲜。
无意之间小赚了一笔的晓雪,突然对糕点设计兴起了兴趣。她经过n次不懈的努力和试验,终于研制成功了鲜奶油,并且用各色蔬果汁调色。于是,各种各样漂亮精致可爱的奶油小糕点问世了,随之而来的生日蛋糕、结婚蛋糕、各种祝寿蛋糕,也在中高阶层家庭中广受好评,就连皇宫里的那位,也曾派人来定制各种造型的鲜奶蛋糕。悄悄告诉你们,皇宫里的至高统治者酷爱甜食哦!
伴随着邵记糕点铺的红红火火,胭脂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抱得美人归,与孟子路在晓雪的主持下喜结连理,已经不用拐杖能走路的孟爹爹,和上了学堂的孟盈凡小妹妹依然与这对新婚夫妇同住。晓雪虽归还了胭脂的卖身契,回归她的自由身。为了感谢主子的恩典,胭脂心中依旧奉晓雪为主,称呼上晓雪提点了几次也不愿意改变。糕点铺子虽说她和夫郎也有三成的股权,她却不敢以老板自称,只是说自己给小姐打工的,顶多算是个掌柜的。
孟子路从小识得几个字,又学过算术,虽然这些年有些生疏了,经过向邵记的男账房请教,很快对管账很有一套。加上胭脂的伶俐与麻利,邵记糕点铺在她们夫妻合璧的管理下,自是一派红火的气象。她们夫妇俩也成为晓雪的得力大将之一。
另一得力大将尤茗涓,带着一批训练好的忠心有可靠的管事厨子们,在各地建立的“邵记快餐连锁店”,大多已经开始营业。低廉的价格,新鲜的菜式,精挑细选的厨子的高超手艺,自然让各大连锁店的生意火爆得不得了。
喜讯的传来,让晓雪喜得抱着每位夫婿猛亲几口,直嚷着:发财了,发财了!
一直想到各地游玩,却被生意绑着的晓雪,这下又理由出去走走了,还美其名曰巡视各地产业……有了这种想法的她,心中仿佛有二十五只老鼠百爪挠心,坐也坐不住了,恨不能收拾东西马上出发似的。
可是,她的正夫大人,眼睛一横,淡淡地说了句:“父母在不远游,你扔下这么个烂摊子,想自己逍遥快活?”
晓雪马上蔫了下来,垂头丧气,一连好几天都没什么精神。
心疼她的谷化风见了,忙在内院之主面前为她求情:“她想去,就让她去呗。京城里无论快餐店、糕点铺,还是一品斋都已经上了轨道,最近也没什么多大的事让她操办……再说,她又不是纯粹出去玩,尤二当家的虽然是个能干的,事儿多了难免百密一疏,你就让她去各地分店看看吧!”
晓雪对于这个什么都以自己为主的风哥哥,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她巴巴地望着正夫大人,等待她的答复。
任君轶望着晓雪小狗般可怜巴巴的眼神,心不觉变得柔软起来,他想了一会儿,才道:“你想去视察各地产业,我也不阻拦你……”
晓雪一听,眼睛亮的如同夜空中的星子,整个脸上都洋溢着光彩。
“不过……”一听这个转着词,晓雪的表情立刻跨了下来,她就知道他不会那么爽快地答应她的。
“不过,现在时机不对。”任君轶看着晓雪变幻迅速的表情,声音里散发出浓浓的笑意,“你看,马上就要放榜了。孙小姐在京城里就你这么一个朋友,若是高中了,你不帮她操办还能有谁帮她?即便今年落榜了,她也是不可能回乡待考,一方面她的家庭不允许,另一方面千里迢迢,她又没个路费什么的,那倔脾气又不愿意接受别人的金钱资助。留在京里的可能性比较大……”
任君轶见晓雪听得认真,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十几家连锁店分散各地,你若想跑个遍儿,也不是一个月两个月的事儿。现在已经九月下旬,转眼就到十月,离过年满打满算两个多月,你不能巡视几家呢,就 又得打道回府陪家人们过年。这是我们嫁到邵家以来的第一个年节,妻主不会扔下我们在外地过年吧!”最后一句话,他说的语气无比的哀怨。
晓雪连忙道:“怎么会!父母夫君都在京城,我怎么可能不会来过年?还是大师兄想的周到,能娶到你真是晓雪的福气!”晓雪想到刚刚惹正夫大人不快了,今晚又轮到他的房中,为了自己明天早上能起来,她赶忙猛拍大师兄的马屁。
任君轶非常受用地看了她一眼,眼中的笑意是眼藏不住的,晓雪的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
谷化风对于正夫还是很佩服的,这后院被他管理得井井有条不说,就连爱玩爱闹的晓雪也服服帖帖的。但是他的心中又觉得自己宝贝了这么多年的晓雪被拘束了,心疼不已,便笑着道:“轶哥哥说的对,不如开春以后,天气转暖再动身,在中秋节之前,定能将各地的分店巡视一遍,还能赶上跟我们一起过中秋呢。”
晓雪想想也是,便高兴着着手准备孙书呆的庆功宴了。虽然还未放榜,她对孙书呆还是很有信心的。
放榜的日子终于到了,晓雪从府中最安静的院子里,将一大早便在园中摇头晃脑读书的孙书呆揪出来:“你还有闲心看书,今天是什么日子?还不换件衣服,我们一起去等放榜!”
孙虚淼脸色有些不太好,她被晓雪拽着的胳膊有些发抖,强自镇定了下才期期艾艾地道:“我不是不想去看放榜,实在是我太紧张,怕到时晕倒了,那多丢人呀!晓雪妹妹,你不知道,我昨天晚上东想西想怎么都睡不着,只有看书的时候才能勉强静下心来,不是我一大早就起床看书,是我一夜没睡,企图以看书来沉静下来。”
晓雪一听,乐了。就说嘛,这可算得上这时代读书人的首要大事,怎么可能一点不紧张?她见孙书呆手脚都在抖,便使劲地朝她肩上一拍,语气很果断地道:“怕什么,即便这次考不上,咱们三年后再来过便是。再说了,我对你有信心,你绝对能上榜!”
“晓雪妹妹,你别说得那么肯定,我自己都不敢有这样的信心……”孙虚淼对晓雪好不怀疑的信任有些感动,但是,她的心中还是没什么底,便苦笑着道。
“要不,咱们打个赌:我赌你榜上有名,而且名次靠前!如果你落榜了,我输你一千两银子,如果你上榜了,而且名次不错的话……别紧张,知道你手头上没银子,你就输我一次承诺吧。要是你输了,将来便答应我一件事,如何?”晓雪笑嘻嘻的脸上仿佛有安定人心的魔力,孙虚淼在她的笑容中,渐渐的放松下来。
她挠挠自己的后脑勺道:“那你不是很吃亏吗?”
“我哪里吃亏了,你怎么知道我将来让你做的事不会是为非作歹,或者是无理要求,抑或你完成不了的刁难?”晓雪挤挤眼,笑道。
“不会的,以我对妹妹的了解,你不是那样的人!”晓雪在孙虚淼的心里的形象是无比高大光辉的。
“好啦,废话少说,我们快去榜下占据个好位置等放榜!”晓雪看看天色,也顾不上让她换衣服了,拉起她便向府外的马车跑去。
到了放榜之处,虽然时候还早,榜下已经人山人海。一定是这些个考生也想孙书呆一样,晚上紧张得睡不着觉,才一大早爬起来等放榜。晓雪看着榜下围着的一大群书生打扮的女子,有垂髫少女,有风华正茂的女子,有中年的大婶,也有鹤发鸡皮的老太太。晓雪想起前世书中所言,有的考生一辈子都在追寻着科考之路,从青葱少年,到垂垂老矣。有四五十岁的老者安慰失声痛哭的父亲:父亲别难过了,三年后再卷土重来……望着榜下一脸焦急等待放榜的拄着拐杖的老太太,晓雪不由得叹了口气。
此时的心情已不那么焦躁的孙虚淼,听站在自己身边的晓雪突然叹气,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由得一阵心酸,她对晓雪,又仿佛对自己说:“何必执着于一件一生不可得的事上?若是我,考了两次不中,便是与中举无缘。通往成功的路不止一条,仕途走不通,还有其他的路呢!”
晓雪听了她的喃喃自语,由衷地笑了,拍拍她的胳膊道:“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不愧是我晓雪的朋友,够洒脱,够明智!”
孙虚淼仿佛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长长里舒了口气,仰望天空,从未觉得原来天如此之蓝,云如此之白……
“放榜了,放榜了~~”不知谁激动地喊了 一嗓子,放榜牌前的人群顿时如开了锅的水,沸腾起来。
被挤在人群外围的晓雪,赶忙踮着脚尖往西边看去,只见一队官兵,护送着一位手捧榜文的官员,不急不慢地向这边走来。她所到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很快的,大红的“录取通知单”被张贴在放榜牌上。考生们拥挤着上前,伸长了脑袋,睁大了眼睛,企图在密密麻麻的人名中找到自己的名字!
不时的有“我考中啦!!我考中啦!”的惊喜叫声传来,但是更多的是沉重的叹息,和间或一声压抑的哭声……
晓雪在人群外跳着脚,使劲看向榜文,可是距离实在太远,饶是她内功精湛,眼神过人,依然看不清帮上的蝇头小字。而孙虚淼却不那么在意结果了,她云淡风轻地站在晓雪的身后,脸上淡淡的笑容,此时的她淡定、果敢,充满了不同寻常的魅力。
比孙书呆还要着急的晓雪,实在忍受不住百爪挠心的感觉,便对虚淼姐姐交代一声“跟好”,使出巧劲将身前挡路的考生拨拉到两边。在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便给一股很大的力度推开,让出道路的时候,晓雪两人一路轻松挤到榜前。
晓雪抬着脑袋,踮着脚尖,自信满满地从上往下看……
“嗨嗨!!!虚淼姐姐,快看,你中了!三甲第五耶!!”晓雪没费多大的劲,便找到了孙虚淼的大名,高兴地尖声含着。引来周围众多考生的艳羡目光。
孙虚淼也看到了自己的名字,高高在上,此时的心情无惊也无喜,脸上的笑容依然如此的云淡风轻。
“你高兴傻了,怎么不激动,不兴奋?来跟我一起喊:哦!考中啦!!欧也~~~~~~~~~”晓雪比自己考中了还高兴,拉着孙虚淼的手,在人群中又蹦又跳,踩到了许多不知道是谁的脚……
早已预备好的庆功宴,晚上在邵府高调地进行,请来了晓雪的岳母,孙书呆的恩师,还有很多不速之客做陪,例如皇太女薛尔容,世女殿下……
在不久后的殿试中,孙虚淼由于心境平和,从容淡定,应对自如,给女皇陛下留下了好的印象,被御笔钦点为探花……(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