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团长?”
“。。。。。。”
库洛洛把玩着蓝色宝石的手顿住,然后抬头看向盯了他很久的侠客。
“。。。什么事。”声音温和平稳。
“。。。。。。。。。。”金发娃娃脸搔了搔脸颊,“那个。。。团长你没事么,盯着那块宝石看了一下午了。”
库洛洛竟然看着书以外的东西出神,这是多么诡异的情况。而且那宝石还不是什么珍品。
“侠客。”男人放下了手心的蓝宝石,“。。。对于莫琳,你怎么看。”
“诶?那个警察小姐?”他愣了愣,然后沉吟着开口,“。。。感觉很容易看透,但是又有种说不清的维和感,很矛盾。不过挺有趣。”
“。。。。。是么。”库洛洛微微一笑,“我也这么觉得。”
“诶诶??什么什么团长果然看上了那个小妞么。”红发少年叼着一块蛋糕饶有兴致地凑过来。
“。。。拉登,你的大脑能偶尔用正常逻辑思考问题吗。”侠客对一脸‘好哥们有什么好玩的事快说出来大家一起乐呵乐呵’表情并且用手肘撞着他腰部的八号团员毫无办法。
“你指的‘看上’是什么意思,拉登?”黑发黑眼的男人难得地顺着他的话题说了下去。
“看上?”红发少年抽了抽,“咦,不就是喜欢的意思么。”
“‘喜欢’。。。么。”
侠客不确定地蹙了蹙眉:“团长?”
“呵,没什么。”
前一刻微妙的表情仿佛是错觉般,转眼,库洛洛又恢复了平时的温润模样,翻开了手边的书。
那块带着些银灰的蓝色宝石,他没有再看。
或许就在上一秒,库洛洛发现了他情绪莫名起伏的原因。他‘喜欢’上了一个人。
哦,当然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那么了不起的情感。仅仅只是‘喜欢’。他对任何收藏品还未厌倦前都持有这种欲|望。
——这次的收藏品干净简单,却意外地诱人。。。
可惜男人不喜欢被动的感觉,所以他准备忘了这个收藏品。
只是,很多年以后,他才发现此时的‘喜欢’远比‘欲望’珍贵得多。
这种心情,在女孩之外的任何事物上,再也没有过。
因为‘喜欢’只发生在爱情晦涩难明的阶段。
这时,他们都还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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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琳,你答应给我弄到的手办什么时候寄给我?”
胖宅坐在床上一边打字一边啃披萨,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中间。
女孩一个人在会议室的地图上圈划着为了这次案件做准备的警卫分布,笔尖在纸上点了两下:
“你什么时候方便我就什么时候寄。”
“哦,这两天都会很方便。家人很忙。”
“嗯?现在是杀人的旺季?”
平时他父母在好像都管得很严的样子,似乎指示过和警察要搞好关系但是不能深交。之前她和糜稽有过互相通信,但之后糜稽用防追踪网络告诉她那些信在送到他手里之前都会被先检查一遍,于是后来他们为了不引起怀疑最多只能一个星期通话一次。
“。。。。。。。旺季是什么阿喂,我家又不开杂货店。是我弟弟被掳走了。”
“?!!!”
弟弟被掳走了还有心思在这里和她蛋腚地聊天谈手办?!这弟弟是后妈的儿子吧绝对是后妈的儿子吧?!!
“这小鬼终于被掳走了,整天一副拽拽的样子吵得要死。”
“。。。。。。你们怎么不报案?”好吧他们家都不是正常人她要蛋腚要蛋腚。。。
“报案?”对方好像愣了愣,然后皱着鼻子,“等你们抓犯人还是抓我们?”
“。。。。。。。。。。。。。”
“而且那小鬼死了最好,哼。”
“拜托!到底是不是你亲弟弟啊?!我记得你们家没有经历过什么婚姻分裂吧??!”她对这个中二少年表示崩溃。
“当然,我们家庭很和睦。”
“完全看不出来啊尼玛!!”女孩嘴角抽搐,深吸了两口气才平静下下来,“。。。把案发经过跟我说一下,或许我能帮上忙。”
糜稽似乎是嫌麻烦地掏了掏耳朵:“唔。。。在被送去天空竞技场训练的途中被绑走的。真是,大哥一离开他就出状况,没用的家伙。”
“。。。。。。天空竞技场!?你弟弟几岁??”
“六岁啊,怎么了。”
“。。。。。。。。。。。。。。。”
送一个六岁的孩子去天空竞技场那种全是肌肉男加变态的地方竟然还用很理所当然的语气问她怎么了!!
哦,是她疯了还是世界疯了?
莫琳用仅剩的自制力冷静了一下,挫败地扶额:“。。。我会尽量分散警力找回你弟弟的。”
“诶?不用找也可以的啦反正。。。。。。。”
在那边说完之前女孩已经黑着脸挂断了电话。她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嗯,糜稽其实是很担心他弟弟的吧,一定是的。= =
——啊呀呀真是感人的兄弟之爱呢七可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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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幢别墅的露天游泳池边,似乎曾经是那个变态杀人狂的据点。现在一个被截肢的女尸躺在他们面前,身后一个刚实习的女警员已经干呕了起来。
莫琳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不是因为她承受能力差。尸体这种东西在警校的时候就数她解剖得最熟练。。。。。。
她脸黑的原因是他们只晚到了一步。
地上流的血液还是温热的,一滴一滴渗进了游泳池。就这来看犯人应该无法逃跑,警方已经在周围形成了滴水不漏的包围圈。但,这个变态杀人犯确实消失了。
埃尔特知道她现在大概正处于发飙的边缘,所以也只是轻声干咳了一下:“莫琳老大。。。下命令吧。”
女孩冷冷地盯着地上的尸体,视线转移,看到了游泳池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果汁。
这无疑是挑衅。
“杯子带回去化验,尸体拉回去尸检。”
良久,莫琳只沉下了眼,转身踏着一地血水离开,掷地有声。只是白色皮革的长筒靴染上了鲜红的颜色。
——无人注意到的暗处,一抹黯色在浑浊的瞳孔中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