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枭他们这一行人一路上晓行夜宿,用了十几天时间才到达京城。那京城与阳谷县完全不同,占地面积极大,一眼望不到头;城墙高耸仿若绝壁,谯楼如同山峰,无数旌旗排列在城墙之上随风起舞,好似云涌;城内人物俊雅,文采鼎盛,酒楼中半醉的诗人引吭高歌,青楼里妩媚的佳人抚琴清唱;大街上旗斾飘飘人流如织,小巷中货郎吆喝孩童嬉戏;屋宇绵延起伏好像层峦叠嶂,重重楼台笼罩着烟云霞光。这真是一幅太平盛世的美丽画卷。
陈枭一行人在迎宾客栈中安顿下来。陈枭从小二那里问明了蔡京的住处,当即领着武松及四个私兵,挑着四个宝担离开了客栈前往蔡京府邸。
来到蔡京府邸外,只见高高的围墙内,宫殿楼阁鳞次栉比望不到尽头。
陈枭走上台阶,朝把门的一个卫士抱拳道:“我是阳谷县的都头,奉县令大人使命来拜见太师。”
卫士打量了陈枭一眼,没好气地道:“你一个小小的都头就想见太师大人,简直是笑话。”
陈枭忍着怒火,掏出一块两三两重的银块递给卫士,卫士的嘴脸立刻变了,变得和善了许多。陈枭抱拳道:“烦恼兄弟代为通禀一声。”卫士道:“你这个人识眼眉,很不错,我就辛苦一趟去替你通报一下吧。”随即转身从大门边的一扇小门进去了。这里要说明一下,古代高门大户的正门一般时候是不会打开的,一般人的进出都是使用大门边的侧门,家里的主人、主母或者重要人物到访,或者主人家要表示对来人的重视,这些情况才会打开大门。
片刻之后,那个卫士领着一个身着黑色官服裹着青布头巾的中年男子出来,来到陈枭面前。卫士对中年男子道:“就是这位都头要见太师大人。”
中年男子打量了陈枭一眼,傲然问道:“你见太师大人有何事?”
陈枭猜测对方可能就是管接人待物事宜的太师府虞侯,抱拳道:“我是阳谷县县令大人手下都头,特奉使命携带礼物来谢太师提携之恩。”
中年男子哦了一声,随即流露出为难之色,“太师大人此刻正在休息啊,不好带你去见他。”
陈枭暗骂一句,掏出一只五两重的银锭塞给中年男子,抱拳道:“还请虞侯方便方便。”
中年男子掂了掂手中的银锭,赶紧塞入怀中,微笑道:“都头在此稍后,我进去通报。”陈枭抱拳道:“有劳了。”中年男子笑道:“好说好说。”随即便转身进了小门。
陈枭回到武松身边来等候。见武松面有不悦之色,知道他在想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兄弟要是觉得委屈,就先回去吧。”
武松摇了摇头,“我陪着大哥。”
陈枭笑了笑。
不久之后,那位虞侯笑呵呵地疾步出来了,说道:“多亏了我在太师面前说好话,太师才答应现在见你们!”陈枭道了声谢,又掏出一只银锭塞给了虞侯。虞侯欢喜不已,把银锭塞进了怀里,引领着陈枭几个人从小门进去了。
来到一座侧厅,看见一个老者正坐在上首主位上喝茶。那老者穿着大红的锦袍,非常富态,颌下三缕长髯,气质非常慈祥。陈枭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历史上有名的大奸臣蔡京居然会是这个样子?果然是大奸若忠啊!
虞侯朝蔡京抱拳道:“启禀太师,阳谷县的都头来了。”蔡京抬起眼来打量了一眼陈枭和武松;虞侯赶紧对陈枭等人道:“还不快拜见太师!”
陈枭等人拜见了太师,陈枭取出县令交给他的亲笔书信,双手呈上,说道:“这是县令大人的亲笔书信。”虞侯从陈枭手中接过书信,转呈给了蔡京。
蔡京接过书信,拆开来,看了一遍,微微一笑,点头道:“好,好。”
陈枭命令手下四个人把四个宝担送了上来,抱拳道:“这四担宝物,其中两担是县令大人感谢太师知遇之恩的,另外两担则是我献给太师的!”
蔡京感到有些意外。打量了陈枭一眼,笑眯眯地道:“年轻人不简单啊!一定前途无量!”
陈枭立刻抱拳道:“全靠太师栽培!”
蔡京微微一笑,抚着颌下长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枭道:“陈枭,耳东陈,鹰枭的枭。”
蔡京点了点头,“我记住你了。”顿了顿,“回去后,你告诉阳谷县令,安心做县令,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把他提上来的。”陈枭应了一声。
蔡京端起手边的茶碗。
陈枭会意,便抱拳道:“在下告辞。”蔡京点了点头:“嗯。”陈枭领着武松和四个手下离开了。
待陈枭他们离开后,蔡京放下茶碗,站了起来。走到那四个宝担前,命令虞侯打开罩在宝担上的覆盖物,露出了四担珠光宝气,炫人眼目。虞侯止不住惊叹道:“他一个小小的都头,究竟从哪弄来这么多金珠宝贝啊!?”
蔡京笑了笑,“这一点不重要。这是个很识趣的年轻人,可以委以重任。”
陈枭几个人从太师府出来。武松忍不住道:“朝廷的大员如此贪赃枉法,难怪下面狗官横行民不聊生!”
陈枭笑了笑,意有所指地道:“这些人虽然可恨,不过有的时候却很有用!”武松流露出迷茫之色。陈枭拍了拍武松的肩膀,“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好不容易来京城一趟,咱们四处去转转。”武松点了点头。
几个人便在街上游荡着。街道上异常热闹,那拥挤的景象很像王府井步行街;街道两侧全是商铺,几乎家家都宾客盈门,贩卖的物品琳琅满目,有很多是陈枭听都没听说过的;街道上除了黄皮肤黑头发的黄种人之外,竟然还有许多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们有的穿着汉人的服饰,有的依旧穿着他们自己的服装,走在大街上格外引人注目。
不知不觉,陈枭几个人来到了一座非常引人注目木楼之前。那木楼不是一幢,也不是两幢,好像许多幢楼阁集合在一起的复杂的楼宇建筑,屋宇绵延,高大恢宏又不是绮丽风姿;那木楼的背后似乎还有无穷景致,只是在大街上根本无法看到。陈枭的目光移到木楼大门前的匾额上,‘樊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