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维的出现确实有些不合时宜,江海川此时觉得,如果再不站起来说话,恐怕林智睿和高成两人就下不来台,于是愠怒道:“我是代表地区电视台下来的,我不知道你今天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告诉你程维,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林智睿重重地放下酒杯:“海川来一次,就帮我们完成一次对外宣传任务,宣传部给了我们外宣经费,就是用来接待上面来的记者,好,今天你是存心要闹是吧?”
林智睿当众宣布,这次接待江海川的费用,全部由自己个人承担,不动用一分钱的外宣经费!
这,程维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时,高成主任开腔了,说林总编也不必你自己掏钱,我老高当这办公室主任,就利行使办公室主任的权力。
“程维,你是越来越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了!我告诉你,别以为有县领导跟你撑腰,你就在台里螃蟹成精横着走,我老高还从来就没怕过事!”脾气火烈的高成眼晴里似乎都快喷出火来。
老高的突然发火,让程维有些措手不及,好汉不吃眼前亏,孬女同样也不会吃眼前亏,所以,程维娇哼一声,扭着肥臀离开了包间。
江海川问林智睿和高成,这个程维是什么来头,一个小小的新闻部主任,居然也敢对总编辑和办公室主任颐指气使。
高成说,此女算是乌愣托海台的一朵奇葩,她是选错了行业,不应该从事传媒工作,而应该去文工团当演员?为什么呢?因为她的情绪可以随时转换,一会哭,一会笑,该流泪的时候可以哭得梨花带雨,该笑的时候可以笑得花枝乱颤,像黄鼠狼放屁一样,达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
女人的眼泪天生就是征服男人的厉害武器,几个男人面对这种武器能不怜香惜玉,就凭这,所以林智睿和高成在日常工作中也不得不让她几分,这就导致程维越来越有恃无恐。
第二天,江海川回到台里,金方义的一张胖脸上阴云密布,看不到一丝阳光,江海川暗觉不妙,昨天才在乌伦托海得罪了程维,这个小蹄子一定在老金的面前添油加醋地告了一状。
果然,金方义冷冷地盯着江海川:“昨天怎么回事?人家程主任一个女同志,被你们几个男人合起伙来欺负,啊,江海川,你回答我,你还是不是男人?”
江海川只觉得好笑,自己当然是男人了,裆里那玩意又没被割走。想到这里,一下子没控制住情绪,居然笑出声来。
此刻,气急败坏的金方义狂吼:“我看你是不想干了,滚,你给老子滚!现在老子就开除你!”
江海川定了定神:“金主任,恐怕你已经没有权力开除我了,我已和阿尔达拉电视台签订了合同,合同未到期,我本人也没有犯错,你以什么理由开除我?就凭你现在训我时我笑出了声音?”
此刻,金方义也觉得,自己吼出的这些话确实有损自己的身份。之前昭乌莫水务集团给这小子送红包的时候,被他偷偷录了下来,这小子是玩偷拍偷录的行家啊,万一今天他身上带了支录音笔,一旦传了出去,那后果……
江海川身上当然没有录音笔,偷拍偷录是用来对付不怀好意之人的,要是对自己的领导也用这种手段,未免也太不男人了。想到这,江海川不禁菊花一紧。
“刚才是我情绪失控了,向你道歉,昨天程维主任跟我说了,说你当众让她下不来台。”金方义虽然是心疼程维受了委屈,但话还是说得很冠冕堂皇,他说县级台的人不能得罪,否则,以后记者到县里出差,没人接待怎么办,会影响台里的工作。
待江海川走出自己的办公室以后,金方义点上了一支烟,他在思考,以后应该怎么才能驾驭江海川这匹难以驯服的马。
这时,老金想起,手中不是还有颗棋子吗?那就是葛菲,虽然葛菲和章俊强这两个蠢蛋上次把匿名姓的事弄砸了,但是,只要以后有自己稍加点拔,就不难成事。江海川一个人从内地远道而来,无根无基,虽然现在刘盛阳比较赏识他,但刘盛阳肯定也不敢为他一个外地人而得罪台里的同事。
想到这里,金方义心情大好,又打电话给程维,把刚才狠训江海川的过程跟她描述了一番,电话那端的程维心情大好,在电话里给了老金一个响亮的吻。可惜通过这一百多公里的电波传来,吻的热度大打折扣。尽管如此,老金仍然有了些男人的反应,但远水解不了近渴,自己又不是短程导弹,可以一炮打到一百多公里外的乌愣托海去。
正当程维和老金在电话中热聊的时候,林智睿和高成紧闭门窗,桌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层烟头。他俩在商量,下一步是不是应该要反击程维了。
“老高,我看,我们应该要向广电局党组汇报,调整一下分工。不能让她再继续分管新闻了,地区台和自治区台有些记者已经反映到我这里来了,说她们看菜下饭。”林智睿深吸了一口气说。
高成问林智睿,如果调整分工,由谁来管新闻比较合适呢?程维的职务是局党组任命的,她的职务变动,也必须要通过局党组走组织程序。
“老高,其实,我觉得后期编辑室主任刘东政就很不错,年轻,灵活,关键是还比较正直,虽然他没管过新闻,但是,有我帮忙在业务上把把关,应该问题不大。”看来,林智睿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了。
“东政是个不错的人选,另外,我听说程维正在四处活动,想调到地区台,要我看,她走了更安逸,免得生事。”高成说。
林智睿表示,一切都要等局党组的决定,在局党组的决定出来之前,还是不要与程维发生正面冲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