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被吓的跌坐在地上,盖住笼子的黑布掀开了一角。
里面就是那瘟疫的源头,一只又一只硕大的老鼠。
秦艽声音颤抖着:“你...你…你怎么会知道?”
司无邪向前走了几步,声音听不出喜怒:“想替你夫君报仇?”
秦艽颤抖着没有回答,司无邪也不恼,自顾自的不走心夸赞道:“你们的爱情还真是是可歌可泣,我都忍不住有点感动了!”
说道后面司无邪的语气变得嘲讽了起来。
秦艽终究是失了态了,她怒吼道:“你闭嘴,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杀了他,你这么才这么点年纪怎么这么恶毒!”
司无邪对于秦艽的愤怒质问全然不在意,她语气淡淡的说道:“施夫人想说什么,本钦差洗耳恭听,不过在那之前…”
“李楚,将那边那个一直躲着的人带过来吧。”
李楚得令,片刻功夫,便见他提了个人回来。
司无邪一看带着几分兴味:“哟,余先生,好巧啊!”
余洛尧穿着布衣,被李楚这么粗暴的提过来,衣服早就乱了。
他不慌不忙的整理好衣服,然后十分淡定的向司无邪行了个礼:“草民,余洛尧见过大人。”
司无邪笑笑,然后带着几分疑惑问道:“不必见外,余先生这么晚还在这是为何啊?”
余洛尧刚准备开口便被司无邪打断:“让我想想,余先生准备怎么说?”
想了片刻,恍然大悟:“应该是:草民晚间见到施夫人鬼鬼祟祟的出城,不放心便跟了过来,还是草民只是路过?”
余洛尧心中微讶,若是换成了别人他还真的会这么说。
但是这换做眼前这这个人,他便不过是这番说辞了,因为他太聪明了!
余洛尧不解的问道:“司大人这个是何意?”
司无邪表情微讶:“恩?你不知道我何意?那我说的明白点。”
“余先生,你漏出马脚了!”
听到司无邪这话的最先震惊的是秦艽,其他站在周围站着举着火把的也愣住了。
这些人就是之前被司无邪罚去跟着余洛尧一起参与郦河治理的那些人!
余先生一直兢兢业业的哪里有什么马脚?漏什么马脚了?
这小钦差莫不是最近被百姓骂多了,骂傻了?
余洛尧只是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分外不解的说道:“司大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司无邪见他装傻充愣,也不恼她淡淡地说道:“没关系进了大牢,你可以慢慢想,我有的是时间,不着急。”
余洛尧瞧着司无邪不像炸他的,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有些好奇的问道:“大人,我想请问我究竟在何处漏了马脚?”
其他围观的人也很想知道这余先生到底有没有问题,纷纷看向司无邪。
司无邪抱臂站着一只手支着下巴在原地慢悠悠的打转,似乎在认真思考怎么回答余洛尧的话。
过了一会儿她手指在下巴上轻点了两下俏皮的说道:“啊,想起来,不是你何时漏了马脚;而是一开始你在我面前就没有捂住哦。”
余洛尧心下一惊,面上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既然大人一开始就知道,还下手杀了施县令和秦拾,大人也不如你所说的那般什么都知道呀。”
“大人这般嗜杀,如今知道自己可能杀错了人,可会心有不安?”
司无邪偏头看了他一眼,语死不惊人的说道:“谁告诉你他们都死了?”
余洛尧目光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司无邪,那秦拾就死在他面前还能作假?
只见司无邪笑的非常恶劣,眸光幽深,语气带着几分瘆人的说道:“他们都还活着哦,活的好好的!”
说完招了招手,便看见侍卫带上来了两个人,不是早就应该死了的施朱投大人和秦拾又是谁?
司无邪带着几分笑意问道:“余先生,开心吗?他们都活的好好的!”
余洛尧看了看那光影中的两个人,从面貌来看,那两人确实与施投朱和秦拾一致。
只不过他们两人嘴里塞着东西没有说话的机会。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秦拾就死在他面前,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目光隐晦的看向司无邪,语气平淡的问道“我想知道我是如何漏出马脚的。”
“这个啊....”
司无邪说完这三个字,似乎是酝酿了一下说辞了,继续开口说道:“从一开始收集的情报来说施县令如果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的话,那为什么这个担着他妻子前未婚夫的余洛尧会活的好好的?这是其一。”
她停顿了一番,接着说道:“其二就是秦拾对你的态度,他一个嚣张跋扈的恶棍,对于这种落井下石,羞辱人的,甚至失手杀了你都有可能,但是你却依旧活的好好,这不合理!”
说道这里周围的人都细细思量了起来,这几个月他们走在郦河上与百姓为舞。
会时不时的听到很多郦县以前的事,其中百姓骂的最多的就是这秦拾。
在场的都对秦拾的暴行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听完司无邪这番话,他们再看看迄今为止都还活的好好的余先生,确实不是很合理。
余先生真的是坏人吗,他们一时间有所动摇。
司无邪没有在意周围的人的态度,停歇了片刻,她望向余洛尧继续说道:“其三就是施县令对秦拾的态度。”
“秦艽若真是被秦拾送到施县令床上的,按理说秦艽是应该恨秦拾的,毕竟他毁了她的一生,害她与未婚夫不能在一起厮守。”
余洛尧被司无邪提及未婚夫这三个字的时候,面色一点都没变,仿佛就是个人置身事外的人一样。
司无邪心中兴味更浓了:“但是施县令并没有因此迁怒于这个小舅子反而事事庇佑着他。”
“施县令那么爱秦艽,如果秦艽恨秦拾的话,那么秦拾不可能跋扈到现在,所以为什么呢?”
见司无邪越扯越远,周围围观的人都急了,大人你不说余先生有问题吗?干嘛一直扯人家前县令?
说到这里似乎已经不是再说余洛尧的一个人有问题了,而是再说余洛尧,秦艽,施投朱,秦拾四人之间的爱恨纠葛,。
“最后嘛就是秦艽对施县令的态度,秦艽来跟我强调说:施县令对她很好。这句话真假且不论,但是秦姑娘为施县令伤心,本钦差倒是瞧的分明。”
???小大人你的意思是余先生为了自己把未婚妻送到施县令床上了?
还是想说施夫人和施县令是真爱,余先生是个意外?
两个月前秦艽来找司无邪那天,当她告诉秦艽施县令死了的事。
尽管秦艽隐藏的很好,司无邪还是看到了她那一闪而逝的哀伤。
还有后来秦艽偷袭想杀她,让司无邪确定秦艽对施县令是有感情的,似乎并不像外界传得那样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