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惊谔地望一眼良子说:“你怎么去那么多地方呀。”
杜化子君说:“是我师傅叫她先来的,她还不来中国后就到处游山玩水?”
良子拿眼盯一眼杜化子君:“少爷,我是奉师命先来的,可不许在师傅面前说我到处乱溜达呀。”
朱槿看一眼良子天真无邪的神态笑到“好了,你们俩都是雪岵大师的宝贝弟子,就算你们做错什么,雪岵大师也不会责怪你们的。”前边不远处就有个茶馆,朱槿指了指,良子和杜化子君就随着朱槿走了进去。
三个人要了解些茶点,良子便兴奋地说起她和柳大进的京城之旅。
良子说“我和大进还看了山顶洞呢。北京真是个大帝都,我看到了旧石器文化的灰烬,也看到了青铜文化的绿苔,这里有农耕文化的恬静,也有游牧文化的粗犷,听大进说华夏始祖的黄帝和炎帝还有蚩尤都在这儿活动过,忽必烈初至止地时,他手下的人就对他说这里龙蟠虎踞,是驻跸之所,于是他便对北京进行了大规模的修建。”
朱槿说:“不,北京是我们朱家先人朱棣下诏营建的,我们说的紫禁城是永乐皇城的中心,就是现在的故宫。”
杜化子君说:“我们明天游故宫吧。”
朱槿摇一下头:“不,明天我要到佛学院去,你们要想游我就不奉陪了。”
杜化子君有些忧郁地说:“良子现在有了柳大进,她不要我了。”
良子笑到:“少爷,我刚才对你说过,我和柳大进只是一般的朋友,是他在少爷家的山头火电器公司时结识的朋友,我们的关系很普通。”
朱槿说:“良子小姐如果真的喜欢我们中国,不如就把家安在中国吧。”
良子微笑着望一眼朱槿:“朱小姐,你是让我嫁一个中国男人?”
朱槿说:“那有什么不可。”
良子摇一下头说:“不,我们心意门男婚女嫁都要经过师傅准许的。”良子说着深情地望一眼杜化子君。但杜化子君一直在含情脉脉地望着朱槿。良子叹一口气说,“朱小姐,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有意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呢,其实,柳大进对我蛮痴情的。不过,如果我要真要找一个中国男人,一定要找一个象朱小姐的先生那样的男人。”
朱槿哑然失笑说:“他有什么好的,自以为是为老百姓办实事的真命天子,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好象天下就他一个清官似的,跟着他,受罪呀。我这次来,他还料到也许能碰上你们呢,不过,他提醒我说,如果能遇到你们,嘱咐我一定邀请你们到墟城去玩。不知川岛先生和夏子夫人什么时候来?”
良子说:“恐怕最近不会来的,朱小姐,你家先生一定是非常关心和山头火电器公司合作的事吧?”
朱槿说:“是的,是的,还希望你们二位从中多美言几句。”
良子说:“我会的,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请朱小姐出面帮一下柳大进,看一看能否把他从墟城高等专科学校调出来。”
朱槿问:“调到哪里?”
良子说:“柳大进对我说过,他喜欢研究敦煌学,如果能进图书馆或者是一个专门研究学术的机构就好了。”
朱槿笑了:“良子小姐,柳大进他们的墟城高等专科学校就有图书馆的,他完全可以进他们的大学图书馆呀,这事不麻烦的,也不需要我家先生出面。”
良子呷一口茶说:“噢,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对你们的人事关系弄不太懂,好象还有什么工资级别,什么劳保待遇,什么行政呀,什么户口呀,我以为大进想到一个他想去的地方,一定找一个当官的出面。他也只是和我随便说一下,我只是当了真,让朱小姐见笑了。”
朱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们让你见笑了,现在我们内地城市办一些人才流动的事,确实象你说的那样麻烦,不过,我们国家正在加大改革开放的力度,你看,北京人好象都在谈加入WTO,等我们入关后,我们各方面都要和国际接轨的。”
良子表现得似乎有些忧伤:“朱小姐,你刚才说到改革开放,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把你们民族的东西保留住。”
朱槿叹息一声,沉思一会儿说:“是的,早几天,我陪我女儿龙小萌到北大转了一下,在未名湖看到那棵大桑树时,我突然想起我们墟城的那棵黑桑树,我们的国家多象一棵历经劫难不死的大树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正是我们民族的精神。……那棵大桑树日新其德,通其变以不倦,月新其视,刚健笃实以辉光,默默无闻,不喧哗,不造作,在风起云涌的世事变幻中载我古国千年之悠悠霞光,织我中华灿烂新云锦,以自己博大精深的底蕴,在风云莫测的世界面前傲然屹立,俯瞰东西,承接着来自八方的风风雨雨,我知道,经过洗礼后,她会更加美丽的。”
良子说:“不过,改革开放,会对大树的枝节修动的。”
朱槿说:“一些枯枝朽叶不把它修剪掉,留着何益?”
杜化子君笑到:“你们在说一棵树?只要不把根子破坏掉,没事的。”
良子和朱槿都笑了起来。
杜化子君认真地说:“是的,树只要有根,总是能活的。”
朱槿抚摸一下杜化子君的头说:“小少爷,你说得对。”
杜化子君见朱槿对他如此爱抚,竟颜赧地低下了头。
良子说:“朱小姐,你刚才说到你的女儿?”
朱槿点一下头:“是的,她挺优秀的。”
良子说:“我很想结识她。”
朱槿微笑一下说:“她现在就在北京。”
吉野良子很动情地拥抱一下朱槿说:“朱小姐,恐怕要改机会再和她想见了,师傅叮嘱过我和少爷,让我们和你在一起玩几天后,就要离开北京。”
朱槿牵起良子的手说:“吉野良子,你们要到哪里去?我们还会相见?”
良子含着泪连点几下头说:“会的,会的,就算我和杜化子君浪迹天涯,我也会想着你的,想着你们的墟城,想着你说的那株黑桑树,朱小姐,我们一定会见面的。”
杜化子君走近朱槿,他朝朱槿鞠了一躬,然后,便不容分说地紧紧地拥抱住朱槿,把两片狠狠地叠印到朱槿的唇上。
龙小萌被张大志安排住在地安门的一个胡同里,和她同来的,还有全国各地的40多个被称为诗人或作家的男男女女。龙小萌感到有些别扭,和她同住一间房子的还有7个人,她们挤在4张双人床上。床铺有些肮脏,屋子里散发着一种霉味,龙小萌不明白堂堂的“京城文化艺术学校”怎么会是如此一个简陋的小院落。龙小萌几天来一直被张大志和学校的几个办事员牵着鼻子走,先是缴000元的报名费,又缴了1500元的住宿费,说是半个月的会,还要缴1500元的会务费,几天来一次会没有开,一个名人没见到,她带来的一万元已花去了一半。同房间的年龄最大的是个陕北的老太太,一天到晚唱“山丹丹花开红艳艳”,还有一个小姑娘时哭时笑,有时一个人会面壁野嚎一番,吓得龙小萌赶快去看她旅行包里的雪狐,生怕把它惊吓了。龙小萌问,你们是干什么的?她们都说自己是艺术家。同室的另外几个人也是十分粗野,龙小萌从她们身上看不到任何艺术细胞。
龙小萌想走时张大志来看望她们了,张大志说:“今天开始上课,是一位著名的诗人老刀先生,他是诗坛老前辈,常去东南亚讲学,是我国新诗派的开山鼻祖。这一次上课后,还有一些著名的歌唱家、艺术家、作家、诗人和相声小品演员到会祝贺。”接着,张大志便说出一连串的人国都家喻户晓的人名子。
龙小萌问:“张大志,咱们这个学校是文化部下属的学校吗?”
张大志理一下自己纷披的头发说:“你叫龙小萌是吧?龙小萌,我们办公室的招牌你也看了,我和副总理的合影还能有假?这一次颁奖大会后我们就选编名人大辞典,副总理还要亲自题词呢。龙小萌,你填写的创作简历我看了,不错,你是个人才,居然从待业青年能自学成才,还被部队特招为文职人员,现在转业到地方又是报社领导,了不起呀。龙小萌,我们学校是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的。她们几个不一样,她们只是想成为电影演员和歌唱演员,你呢,是完全可以成为培养她们这样的人的。龙小萌,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填写的最大的理想是通灵,是吗?”
龙小萌点一下头。
张大志掏出一支雪茄烟点燃后慢慢坐在床铺上说:“龙小萌,我们艺术学校自开办以来,你是第一个这样填写的。通灵,我们学校有这样一位顾问,不过,他要等到我们这一期培训班结束后才愿意见你。”
龙小萌有几分惊喜:“真的吗?”
张大志哈哈笑了起来,龙小萌看到他焦黄的牙齿感到很恶心,但她却一种很想听张大志说下去的愿望。
张大志站起来说“走,到我办公室来一下。”龙小萌有些犹豫,张大志说,“怕什么?告诉你,我这个人在文化部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我是个君子,有句话叫君子不欺暗室,懂吗?走吧。”
龙小萌背起旅行包跟随张大志去了办公室。
本书刻画世态,多求*肖;描写感触,势必精微。于琐碎中*近真实,于庸常中透视灵魂的颤栗与内心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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